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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診治的辦法,就是任誰都不敢說的。其余人不知曉,他們這些太醫但凡有兩把刷子的誰看不出來皇帝的底子不知為何傷了,今后就算好了也是個體弱多病的,不然也是壽數短的。在朝中這種形勢下,這種皇帝就算是大勢已去了,沒有人想要趕著上去找麻煩。有經驗的太醫看出一些不對勁但是人老成精只求穩妥,便閉口不言裝作看不見。年輕一些的太醫又沒有經驗,看不出什么,因此對于皇帝這來勢洶洶的病都眾口一詞的是因為心思過重和頻繁出現傷心憤怒等情緒才會導致身體虧損。蕭淮旭不疑有他,只能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養病,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不管是報復還是其他,五年,十年終有一日他要讓那些人都后悔今日犯下的錯。只是不知道為何,一向自制力不錯的蕭淮旭越發的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總是無來由的心煩氣躁,對著伺候的奴才們一個不順就是劈頭蓋臉的打砸。自從他病了之后,為了不讓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一部分朝政被柳清棠拿回去,他是強撐著處理那些事,偏偏這段時間,呈上的折子都是些對柳家有利的消息,看得蕭淮旭臉色一日比一日不好。另一件讓蕭淮旭靜不下心來的事就是慈安宮的大總管秦束,說是奉太后娘娘之命隔三差五就會來給他送藥。那些藥以蕭淮旭的警惕自然是不會喝的,但是看到秦束,他就會想起那日看到的場景,自己愛而不得的女人對他笑意晏晏。因此每每看到秦束,蕭淮旭都要努力克制自己的殺意,比起萱歌和那個不知名的jian.夫,蕭淮旭更想秦束去死。在他眼里,秦束這樣的身份,這樣殘缺的身子,便就是給他提鞋都不配,更遑論是和柳清棠在一起,簡直就是玷污了她。對于柳清棠,蕭淮旭如今的心情也越發復雜,他不敢相信那個驕傲如斯的女子會喜歡這樣一個宦官,失望驚怒的同時還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他哪一點比不上這種骯臟低賤的奴才!種種復雜的心情糅雜在一起,蕭淮旭那原本就夾雜著許多復雜感情的愛意,漸漸變成了一個陰暗而決絕的心思。既然他求而不得人被人玷污了破壞了,那還不如徹底毀掉。美玉有瑕,即使是他心愛之物,也只能有一個被砸碎成灰的下場。而對于玷污了那塊美玉的秦束,蕭淮旭除了恨意就是殺意。然而他現在還不能動他,這個慈安宮的大總管,同時掌管著宮獄和內務府的人。蕭淮旭算是看清楚了柳清棠對秦束的在意,以往蕭淮旭不理解柳清棠為何對秦束如此信任,如今都有了解釋。如果在這種還沒準備好和柳清棠對抗到的時候他動了秦束,那他一定會受到柳清棠的瘋狂反撲,他只能暫時忍著。然而就是明白了這一點,蕭淮旭心里更像是被火燒灼了一般,灼的他日夜不得安寧。一個恨不得喝血吃rou的人日日在面前,蕭淮旭又是那么個善妒自我的人,如何能好好養病,反倒是因為常常壓抑著過重的心思,病得越發嚴重。這日,秦束照常過來給蕭淮旭送些藥材,在他壓抑著恨意的冷冷目光下說了一番場面話,然后就離開了。離開時,聽到里面失手打翻了藥碗的動靜,秦束嘴角扯了扯,露出三分譏諷。出了長安宮,秦束沒有立即回慈安宮,反倒是去了宮獄。這個被他一手壯大cao持的宮獄如今儼然成了宮中人人繞道的地方,因為里面死的人多了而顯得有些陰森森,就算是在外面都能聞到股淡淡的血腥味。尋常宮人那是半點不想靠近這處,就是在這處供職的奴才們,也對這里不喜。對于秦束這個宮獄司監,更是九分的懼怕敬畏里面夾雜著一分的厭惡。不在柳清棠面前時,秦束總是顯得心狠漠然不近人情,在他這里沒有同情可講,人人都知道這是個心比鐵還硬的閻王。就是再心狠的人看到宮獄里那些行刑場面都會覺得不適,只有他不論看到什么,不論做什么,從來都是眉都不抬一下??吹剿哌M來,在宮獄里面的宮人們先是一驚,然后很快的低頭行禮,在他走過去之后才悄悄松口氣。秦束一路往最深處走去,對越來越重的血腥味和陰森氣息絲毫不在意。跟著他的兩個小太監都是他一手調.教出來的,進了宮獄見到那些沾了血漬的各色刑具,和那些收押在里面形容凄慘的罪奴,也和秦束一般并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一副漠然的樣子。宮獄里面也有著秦束的房間,這會兒他一個人坐在里面,在滿滿一面墻的卷宗里抽出一卷坐在桌前翻看。一會兒后就有一個低眉順眼的小太監走了進來,儼然是長安宮里面伺候的一個小太監。那個小太監那會兒還因為蕭淮旭發怒扔了一個茶杯,而顫顫巍巍的縮在一邊,顯得很是沒用膽小,現在在秦束面前時卻是滿眼的機靈,哪里還有那個怯懦的樣子。他先是行了個禮,然后恭敬的道:“司監,東西用完了?!?/br>“嗯?!鼻厥鴳?,在一卷卷宗里面拿出了一個紙包?!昂鸵酝粯??!?/br>“奴才省得,司監放心?!闭f完,小太監又收好東西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那并不是毒,而是會讓人產生幻覺的藥物,秦束自從察覺蕭淮旭的感情開始,就開始謀劃,如今已經幾年。連續幾年,日復一日接觸這種藥物,蕭淮旭如今的易怒和時常的神智不清,甚至是身體內的毒比預期的更嚴重,都有秦束的原因。這種宮內慣常檢查不出來的藥物,在蕭淮旭的衣物香料配飾,甚至冬天用的炭火夏天用的冰里面都有。秦束手中的權利越大,在長安宮內安插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也沒有著急,只是用這種最穩妥的方式給蕭淮旭的身體造成傷害,默默的加快著他身體的衰弱速度。蕭淮旭自以為能忍能等,卻不知道秦束比他更能忍更能等。心愛之人,怎容他人覬覦。秦束一人坐在那里繼續翻看卷宗,直到旁邊明亮的燭火爆出一個燈花,他才合上卷宗,重新放好走出去。等在門口的兩個小太監見他出來,又安安靜靜的跟在他身后離開宮獄。秦束所到的地方都鴉雀無聲,顯得十分壓抑,他自己倒是恍若未覺,自顧自走著。到了慈安宮小花園里,就聽到太后娘娘呼喝著道:“把那只肥鳥給哀家抓下來,哀家今日非要燉了它!”“哎呀太后娘娘今日美貌如花不宜動氣??!”鸚鵡嘎嘎的討饒。柳清棠就笑罵:“你接著貧,等秦束回來看我讓他收拾你!”聽到她的聲音,秦束周身壓抑的感覺立刻便散了,整個人看上去暖融許多。“秦束,你回來了?!绷逄囊晦D眼見到秦束走進來,立即告狀般的道:“這肥鳥今日又惹我!”秦束聞言,淡淡的看一眼肥的像只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