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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海格沒有再給我時間,他揚長而去。第十八章接下來的日子,學校已經沒有課了。最后一年,要么實習,要么準備畢業論文。丹尼海格沒有再來這里,我獨處了一段時間,像過電影一樣的梳理這段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所以我跟丹尼海格之間,并不是一個信任或者不信任的問題。他一貫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他認為人生在世就是要經歷和享受。他的生活理念就是這樣。難道我能以我的愛情為理由強迫他去改變自己的生活嗎?那當然是不切實際甚至荒謬的。但是換一個角度來想,我也并沒有做錯什么事情。我愛上這樣一個非凡的男人,起初我想要跟他天長地久,后來我只求曾經擁有,可是仍然有那么多的困擾。我也沒有什么可后悔的理由,跟他在一起,我非常非常的快活。所有的愛情中都有一些相似的橋段:甜蜜的相處,爭吵,慪氣,重歸于好。這個過程進行良性或者惡性的循環。我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徹夜不眠,我在想:我跟丹尼海格之后會怎么樣呢?他會回到我這里來,或者我去找他?我一哭,他總會有些憐惜和感動,然后我們在眼淚和□中和好。之后呢?我可能再遭遇他的某一個情人,以蘇菲和夏洛特之外的方式向我證明她和丹尼之間的風流艷史。與此同時,他也難免再去追求一個可愛而迷人的女郎。那我要怎么辦呢?像蘇菲一樣的去警告她,攻擊她,玩弄手段,試圖拆散?還是優雅的抽身而退,對丹尼海格說再見?天色漸亮了,我披上晨褸,起床喝水。說再見,說再見,既然要說再見,那就長痛不如短痛。趁我還沒有看到他真的跟另一個女人顛鸞倒鳳,趁他還沒有見到我歇斯底里,趁我們對對方仍有個完整不破敗的形象,找一個體面地,浪漫的,足夠戲劇性的情節來說再見,才好對得起我們相處這兩年來每一個曾經讓我淪陷的好時光。說再見。這年十月末的一個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電話,一個年輕的男聲在那邊說:“你好…………不過,你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br>我確實沒有一下子聽出來是誰,但是那邊同時傳來了架子鼓和貝司的聲音,我說:“你好,你是雅尼克嗎?”他在那邊笑了,挺高興的:“我們來里昂演出了,你什么時候有空,來‘蘭多’夜總會坐一坐?哦,我是從達米安那里要了你的電話號碼?!?/br>“太好了,”我說,“是哪一間?你能不能告訴我地址?好的,我記下了,我們稍后見?!?/br>我按照雅尼克給我的地址找到那間夜總會,比起來他們在尼斯駐場時的那個“烈火”酒吧,這里無論是規模還是檔次上都高了許多。雅尼克和他的樂隊又有新歌,曲風明顯比從前柔軟了,沒那么憤青,悅耳了許多,但也少了些個性??墒撬麄冎怀獌墒赘?,就讓位子給別的樂隊了。聽雅尼克跟我說,這里與尼斯的酒吧可不一樣,沒有那么多熱情洋溢,喜歡聽音樂跳舞的觀光客,但是有很多職業經紀人和音樂總監出沒,可能今天你還在這里免費的唱歌,到了第二天已經被發掘,而在擁有先進錄音和混音設備的工作室里試唱了。我聽到這里抬頭看看他:“你們在這里唱歌…………免費?”雅尼克喝了一口酒,看看身邊的同伴沒說話。他們三個人對來不來里昂也有不同意見。雅尼克認為應該來里昂,這里有更大的發展空間,更多的機會;鍵盤羅杰很想留在尼斯,那里他們有可觀而且穩定的收入,而且也不用像走馬燈一樣,唱不上兩首就下來;鼓手讓對于不能夠隨心所欲的演奏他們原來風格的重金屬音樂頗多微詞。我想的是,讓年輕人唱歌不給錢,這個老板真討厭。那是凌晨四點多鐘,夜總會打烊之后,工作人員在打掃,我跟雅尼克他們占了一張小臺子喝酒,一個人過來給我們每個人的杯子都倒滿香檳。他是個四十多歲的大胡子,眼睛很精明。雅尼克把我們介紹給對方,這是這家夜總會的老板扎斯先生,這是我的朋友齊小姐。我說:“您的夜總會很棒?!?/br>扎斯笑一笑,眼睛看著我說話,同時拍一拍雅尼克的肩膀:“您也這樣認為是嗎?謝謝您,這里不是一個旅游區的小酒館,我呢,也只請真正出色的樂隊?!?/br>這個信息很重要:老板扎斯先生是看重雅尼克的樂隊的,他親自來斟酒,他想要他們留下來。我說了,這個時侯的我很閑,沒有功課,沒有找到實習的地方,也沒有情人來約會。我非常用功的念了四年半的商科,形成了一些職業的敏感,還有經丹尼海格調教過的對人和人之間復雜關系的嗅覺,這讓我對雅尼克的個案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在第二天下午找到他,想要替他們去跟扎斯先生談一談。搖滾樂手們租了一個不大的兩層小樓,三個人各占一間臥室,還有一個很寬敞的能cao練的客廳和一個陽光很好的閣樓。我到的時候,雅尼克在練琴,寫譜子,他看看我:“干什么?你要做我們的經理人嗎?”“那倒不是,”我說,“只是我現在也沒有個實習的地方,哦,你覺得我是一個商業間諜,不放心我,是不是?”他笑起來:“你在說些什么???”“我打算去跟扎斯先生談一談,”我說,“我要說服他給你們一份臨時的合同,要有機會壓軸,還要有不錯的收入?!?/br>“他不會同意的?!?/br>“談過了嗎?”“沒有。不過,我知道如果我們走了,第二天就會有新的樂隊頂上來,只為了能在這里唱歌,能認識好的制作人?!?/br>我說:“讓我試一試,試一試才知道?!?/br>我給扎斯先生打了一個電話,跟他說,我代表雅尼克的樂隊想要談一談合作的事情,我簡單的說了一下我的要求,他略略沉吟之后同意在他在夜總會樓上的辦公室見我。那天我剛在他辦公桌的對面坐下,扎斯先生就拿著一個漂亮的方盒子走過來,“啪”的一下,盒蓋子彈開,里面是粗大的古巴雪茄,他說:“來一支?”我看看他,把蓋子扣上:“先生,這是好東西,事情談成了,我再吸無妨?!?/br>他哈哈笑起來:“小姐,你有二十沒有?我女兒看上去都比你大。你要跟我談什么?談他們唱什么歌兒?談我給多少錢?我告訴你,我玩搖滾樂的時候你們還都沒出娘胎呢!重金屬搖滾就是噪音,我的客人不喜歡,那么我的夜總會就不能用這個浪費時間。你想讓我付他們錢?我給他們一個機會來里昂最好的夜總會唱歌,還要我給他們錢?這真是自不量力,這真讓人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