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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坐姿,他的眼神卻清晰而深邃。他擺弄著遙控器,慢慢調小了電視音量。這些,都使她莫名的緊張。“算了,”她把水杯使勁地往茶幾上一擱,轉身走去廚房。這個時間,不知道能在廚房里做些什么,她掏出手機給陳梓琛打電話。沒人接。折磨死人了,她想。過了半響,許可見她還沒出來,便在房間里喊她,“喂,”他說,“真生氣了?”她又撥了幾次電話,還是沒人聽。許可摸了摸額頭,繼續說,“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br>她不想搭理他,雙手撐在窗臺上,仰望著外面的夜空,月朗星疏。再這么呆下去,不是個辦法,她暗自思忖著。其實后面還有一句,她不敢多想。那句話便是,遲早會出狀況。她有這樣的預感,并且,非常的強烈。所以,只要高速解封了,就得馬上走,能多早走就多早走。想到這兒,她似乎又有了些底氣,于是慢吞吞的出去,面對他,“什么事?”“坐,”許可抬了抬下頜,示意她坐下。她突然就覺著,這情形像是領導要訓話了。不免在心里嘀咕,工作時間不長,氣場倒是挺大,不知道等會兒是不是要開口打官腔了。她偏不想買賬,閑適的坐回到沙發里,隨手撈了個抱枕摟在懷中,“說吧?!?/br>許可的眼睛仍是盯著電視屏幕,開門見山,“陳梓琛這人不適合你?!?/br>姜允諾不由有些發懵,她著實沒料到他會提及這個話題,只得飛快的回答,“我覺得挺好?!?/br>他似笑非笑的輕哼一聲,問道,“在一起多長時間了?”她想了想,很肯定地說,“六年了。所以,適不適合的問題,我很清楚?!?/br>“六年......”他低聲重復著,“六年還沒法了解一個人?這些年你是白活了?!?/br>她愣了一下,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我的事,用不著你管?!?/br>“還是這種脾氣,”他面不改色的評價,“沒點長進,三五句話就能把你給激起來。任何情緒都會擱在臉上,就怕人看不透你?”她氣得轉過臉去看電視,不想理睬他。許可卻接著說,“陳梓琛這個人,也不能說他差勁,就是喜歡算計。喜歡算計也沒什么大錯,如果真是對你好,再怎么算計人家也不會算到你頭上去??上?,他對你根本就不上心?!彼麄冗^臉來瞧著她,“姜允諾,你到底圖個什么?千挑萬選找了這么個人?”這種話,姜允諾聽在耳里多少有些心慌,“這個人怎么了?他是你未來姐夫?!痹捯怀隹?,她的心也隨即亂跳一通,嘴里卻依然辯解,“他對我很好,你不知道的?!?/br>許可突然笑了起來,“對你是挺好。大雪天的把你一個人扔在客運站,在我這兒住了這么多天,他給你打過幾次電話,不用我說,你自己想想。我不信你就蠢成這樣,你不是挺敏感的嗎?你不是想得還挺多的嗎?你不是挺有主意的嗎?怎么到他跟前就跟個傻子一樣?!彼I誚的挑了挑眉毛,一字一頓的說,“這就是你所追求的,可以帶來安全感的,所謂愛情?”“幼稚?!苯手Z冷哼,“不是每段感情都要轟轟烈烈難舍難分,鞋子合不合腳只有自己知道?!?/br>許可不以為意,撩起長腿擱在茶幾上,“你就扯吧。陳梓琛這么個人,上次吃飯的時候我就把他給看透了,如果再多點運氣,會是個不錯的生意人,心思靈活得很,就你這樣沒啥心機的,還不得被他擺弄。我告訴你,就算你煩我也好,我還是得說,離他遠點,趕緊分手?!?/br>一席話,說得姜允諾很是窘迫,語氣便也不善,“是啊,就你能,別人都是傻瓜。許可,我也告訴你,我這輩子最煩的事情,就是有人自以為是,替我來安排生活,我不需要。就算我現在傻也好,以后我和他一拍兩散也好,都是自愿的,這事還輪不著你多嘴?!?/br>許可看了她一會兒,才淡然開口,“也對,你從小就是一根筋,別人讓你往東走,你偏要往西去??墒悄惴傅弥臀疫@樣嗎?”說完,他似乎嘆息了一聲。姜允諾關掉電視,“晚了,睡覺?!?/br>許可坐在沙發上沒動,忽然說道,“你以為,你以為婚姻是什么?不是好玩兒,也不是一時的激情,里面有責任,有相互之間的承諾和精神上的契合。生活里不是只有愛情,的確沒錯,還有信任,良知和人性。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你認真考慮過嗎?別整天稀里糊涂的,自己再好好掂量掂量?!?/br>姜允諾的動作稍稍停滯,隨后扔了床被子到沙發上,“今天我睡這兒,你睡床去?!?/br>許可沒說話,徑直走到床邊躺下,一米八幾的個子好幾夜都塞在一米七不到的沙發里,的確難受。關了燈,卻沒那個容易睡得著。黑暗里,突然聽見他說,“姜允諾,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么?”翻了個身,面沖墻壁躺著,她想,許可,你就不能讓我死了這條心嗎?不經語 ˇ第66章復蘇的記憶ˇ暴風雪的肆虐似乎已經過去了,腳下終于裸露出黑色的土壤。天空猶如淡色墨水一般的濕漉,滲透出無止盡的蕭索。盡管氣溫有所回升,仍然使人感到陰冷。姜允諾去到當地的客運站點,售票的小窗口前早已排起了長隊。上前詢問,回去的道路在今早終于解封了。跟著隊伍慢慢向前挪動,她的心情和旁邊的即將歸家或者趕著出門的人們截然不同。這是一種徘徊而膠著的狀態,就仿佛腳下的泥濘,拉扯著粘連著,不分明不干脆,讓人心生厭惡。她出門的時候,他還在睡著。經過床旁,她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眼。他的眉頭微微蹙動,也不知是夢到了什么。只有這種時候,他才會露出許久以前的,孩子般單純的神情。她想把他抱在懷里,像對待孩子那樣的安撫他。售票處的大嬸問她,“幾點的?”她想了想,“一小時后的還有嗎?”“沒了,中午的還有?!?/br>把車票塞進大衣口袋里,時間還早,于是去了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