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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姜允諾可以想象雷遠當時氣急敗壞的模樣,因此用關穎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回敬她,“美女,你也狠得下心?”關穎說,“沒辦法呢,我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br>姜允諾問,“如果走的人是雷遠,你會怎么樣?”“肯定會怨他,”她毫不猶豫地回答,“想要和他分手??墒?,你瞧,人們總是擅長使用兩種標準來對待自己和別人?!?/br>“你們已經分手啦?”“沒有,大家都沒明說,拖著唄,以后的事情有誰會知道?”關穎又敲了幾個字發過來,“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對不對,很難受……”一時無話。姜允諾動了動手指頭,屏幕上出現了兩個字,她看了半晌,刪掉,仍是沒有發出去。那邊卻有信息發送過來,“許可,看起來挺好的”,關穎說。姜允諾嘆了口氣,安慰了她幾句,下線。就算放手,生活仍是壓抑的,她很羨慕北北,即時失戀也充滿活力。北北是個對某種事物容易陷入狂熱情緒的人,戀愛未果,她把過剩的精力投入到了學業之中。經濟專業的學生一旦畢業多數會面臨著失業的困擾,所以她決定先修完碩士學位再出去找工作。與此同時,姜允諾也選擇了繼續讀書,她的理由是,對所學的專業很有興趣。然而,她往往花費百分之五十的心力去應付考試,論文和項目,拿到一些灰不溜秋的分數。北北著實看不出她的興趣在哪兒。做了數年的室友以后,北北才明白,姜允諾對待學業的態度一如她對待男人。她害怕失望多于希望,因此決不會全身心地投入,她永遠給自己留著退路。北北聯想到在一本書里所讀到的,“有些人可以說是情愛隔絕者,一種從來沒有感受到心中sao動與不安的人。他們在蝴蝶園中散步,但從未發現園中的幸福和痛苦。這種人大都和朋友保持良好的關系,不過卻有一點膽怯和保持距離。對于自己在別人身上察覺或觀察到的溫暖與沸騰的感覺,他們感到畏縮。這種人存在于各年齡層,盡可能遠離危機。一般說來,這樣的關系可以維持得相當好,但他們體會不到那種以感覺為重心的關系當中的諸般起落?!?/br>北北評價到,“諾,你就是這樣的人,看起來對什么都不上心,其實是害怕被傷害,你的自我保護意思太過強烈。愛上你的那個人一定會很痛苦?!?/br>姜允諾不以為然,“你不會明白的”,她說。北北等待著她的下文,然而沒有下文。沒有經歷過的人又怎會明白?人與人之間,有一種愛戀,像熔巖般的炙熱,卻被眾人恐懼厭惡,沒有一顆堅強的心臟,你怎能不猶豫不想退縮?一旦這種愛情被顛覆,帶來的將是滅頂之災,活下去的信念就此毀滅。絕對的投入當然要求百分百的回報,可是,在這世上,又怎會有和人的生命一樣長久的愛情。所以,看似膽怯的人,實則是最貪心的人。十多年的讀書生涯即將結束,北北因為成績優異,又有教授的推薦信,所以在巴黎銀行謀得一份不錯的職業。而姜允諾自認走了狗屎運,從一面掙扎到四面,終于被法國BO公司相中,這得益于她在實習期間所做的SAP項目。那段時間,BO公司正在和德國SAP公司商談合作項目,他們需要人做亞洲編碼。經歷了惴惴不安的那段日子,兩人的工作終于敲定。碩士論文按時交到系里,離發放畢業證還有一段時間,而合同上正式工作的日期在一個月之后。無所事事,兩人呆在宿舍里,看著窗外的皚皚白雪,北北提議,“諾,我們去高雪維爾吧”。在法國境內的阿爾卑斯山地區,有全球最廣闊的滑雪場地,高雪維爾雪站是其中之一,它座落于一個村莊之上,住宿和交通條件都極為便利。只是,口袋里的錢幣期期艾艾的不愿被人送出去。想到下個月就有了一份正式工作,姜允諾經不起北北的誘惑,于是同意一起去滑雪。姜允諾是初學者,北北又是耐不住寂寞的人,跟隨著幾位帥哥,雪仗一撐便不見了蹤影。只剩下她跟在教練身后亦步亦趨,反復做著摔倒,然后被人拉起的動作。教練先生是難得的好脾氣,估計也是被磨練出來的,數小時過去,她的學習毫無進展。再一次摔坐在雪地上,她只覺身上的穿戴,從滑雪板,雪靴甚至是墨鏡都沉重不已。教練對她禮貌的笑著,也不著急扶起她,她幾乎可以看見他的腦袋透過滑雪帽咝咝的向外面冒著白煙。她只好自己動手解開雪板,“我想休息一會兒?!苯叹毾壬缤笊庖话?,跑得比兔子還快。她懶懶的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雪白山脊,在陽光下散發出晶瑩的光彩。一會兒,美景卻被眼前的人給遮住。那人很高,立在跟前,正低頭細細的看她。刺眼的陽光被擋了去,她不適的微瞇著眼。那人笑了,露出漂亮的牙齒,“我在旁邊看了老半天,就覺著你眼熟”,他說的是中文,北方口音。姜允諾眨了眨眼,這種仰視的角度讓她很不習慣,她想站起來。“怎么,還沒想起來?”男人伸手拉起她,摘下墨鏡,“好像是前幾年的春節,咱們一起包過餃子,在你們學生宿舍里……”“哦,你好”,姜允諾猛然間想起,話音卻又頓住,她忘了他的名字。“姜允諾是吧,我記得你得名字”,他的笑容很溫和,“你好,我叫陳梓琛?!?/br>兩年前,陳梓琛碩士畢業,學的是經濟,語言不太好,工作難找,就和幾個朋友一起合伙注冊了家貿易公司,勉強解決了工作和居留的問題。兩人閑聊之間,他問起北北的情況,聽說她在巴黎銀行找著了位置,不免有些感嘆,但是言語間并未流露過多的艷羨。辛苦打拼了兩年,公司總算按部就班的走入正軌,他和幾個合作伙伴決定出來度假數日,算是對自己小小的犒賞。陳梓琛是個極為認真的人,從搟面皮,包餃子,到現在教她滑雪,處處透著一絲不茍。好在他的教學方法還算得當,姜允諾學起來小有成效。兩人終于告別了供初學者學習的小斜坡,坐著纜車去到旁邊的滑雪徑。那坡道從下面看上去又堵又長,到了上面,眼前只有白雪皚皚的一片,上面零星散布著細小滑行的軌跡。一種無路可退的感覺。“別緊張,”陳梓琛安慰說,“你……喂……”話音未落,姜允諾早已滑了出去,漸漸變成了小小的一點。冰涼的空氣沖入胸腔,前途茫茫,竟然不知哪里才是終點,仿佛有一種瀕臨死亡的快感,無法捉摸的恐懼。她的滑速飛快,一遇到阻礙,剛學會的轉彎減速的技術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人在急速中跌倒,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