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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玻璃窗,使得整個辦公區域干凈又明亮,員工們大多是年輕人,著裝干練,行色匆匆,一派朝氣勃勃的景象。雖然之前我已經來了許多次,可是這一次心里卻格外忐忑,望著公司入口處雕印在雪白墻上的碩大花體A.R.字樣,想到這是他的公司,心里難免涌起一些波瀾。我不知道葉思遠有沒有回意大利,仔細想想,也許他回來只是為了參加旗艦店開業典禮,完全與我無關。也許A.R.找我們公司做活動真的只是巧合,我不用把這些事兒想得太高深莫測,現在的我對他來說,應該是微不足道的吧。我和關小姐在小會議廳談了許久,快要結束的時候,她的秘書來找她,說葉先生找她有事。聽到“葉先生”三個字,我心里就漏跳了一拍,立刻站起身準備和關小姐打招呼離開。關小姐想了想,叫我稍候片刻,等她把方案給領導過目一下,再與我談一會。我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坐在小會議室里等著她。20分鐘后,關小姐回來,對我說葉先生很滿意我們的方案,只要小做修改即可,然后叫我盡快把詳盡的報價給她。我點頭記下,聽到關小姐說:“這次是葉先生親自拍板,挺少見的呢,他平時要求很高,事事都力求完美,但是這一次好像根本沒要求似的,陳小姐,也許是你們的開業活動做得很令他滿意吧,接下來,也請你們繼續努力,祝我們合作愉快?!?/br>“一定?!蔽倚?,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關小姐,葉先生不回意大利主持工作么?”“哦,他這段時間都會留在國內吧,我們的工廠還在建,需要一些時間,目前是租用的工廠,你知道,我們開業非常緊急,真的是很多事都沒有準備好?!?/br>“那意大利是誰在負責???”“劉經理,你見過的呀,好像是你校友吧?!?/br>“是的。那……葉先生什么時候會回意大利呀?”關小姐疑惑地看著我,也許覺得我的問題很冒昧吧,但她還是做了回答:“等這里的一切都上了正軌,會從意大利總部派一個新的負責人過來,也許是劉經理,也許是其他人,到時,葉先生就該回去了?!?/br>“哦……”我咬著嘴唇,終于問出了我最想知道的一個問題,“A.R.籌備了這大半年,葉先生,他回來過嗎?”關小姐眼里浮起一絲“與你無關吧”的神情,但她還是禮貌地回答了我:“當然回來過,還不止一次?!?/br>我像是被兜頭砸了一盆冰塊,堅硬的冰刺傷了我的心,令我從頭冷到腳。真是……無話可說。一直到我離開,我都沒有見到葉思遠,我知道他在公司盡頭的那間大辦公室里,大門緊閉,隔離開的不止是我和他兩個人,還有我與他數年來的牽連,我曾經對他的掛念,以及現在的心死。之后,我又去了數次A.R.,從沒和葉思遠照過面。我不再驚慌,不再害怕,每一次都能坦坦蕩蕩地進門,瀟瀟灑灑地離開,我覺得,這樣很好。10月下旬,我終于找妥了一間房子,離我公司5站公交車路程,騎電動車的話只需要20分鐘。那個小區是80年代的,房子的外立面已經有些斑駁,樓間距窄,小區環境也挺糟糕,但它勝在價格低廉,在我可以承受的范圍內。位于頂樓的兩室一廳,冬冷夏熱,建面49平,兩個房間朝南,廚房與客廳連在一起,有個超小的衛生間,月租只需要2000塊,雖然房子里連空調都沒有裝,電視機也都是雪花,我還是毫不猶豫地簽了合同。我開始準備搬家,可是獨居幾年來我的方西已經積了許多,一時半會兒也收拾不完,想著要11月中旬才搬過去,我就有些懈怠,每天下班回家就在凌亂不堪、箱子遍地的小屋里走來走去,也不嫌那些方西礙眼。一個周三,下午3點,我忙完了工作,捧著咖啡杯在逛淘寶,手機突然響了。是關小姐:“陳小姐,你現在方便過來一下嗎?”“有什么事嗎?”“有一些資料要補給你,容量挺大,網上傳會很慢,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過來拷一下可以嗎?”我看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說:“行,我半小時后到?!?/br>我抓起包準備出門,小章叫住了我:“JOJO,這個點兒你去哪?”“A.R.”“別忘了5點前趕回來哦!”“放心,忘不了?!?/br>我到了A.R.,找關小姐拷了資料,她拉著我又聊起了宣傳冊的事,我突然有些好奇,問她:“我一直不明白,A.R.的展開拼寫是什么意思?”關小姐笑:“AraneRagazza,是意大利語,翻譯成中文是——桔子女孩?!?/br>我愣住了。“我們的消費群是20至30歲的年輕女性,服裝的設計理念是朝氣、陽光、溫暖,希望穿上我們衣服的每一個女孩都像黃澄澄的桔子一樣,鮮明又有活力?!?/br>我半張著嘴,無法呼吸。關小姐對我笑:“等會兒我送你一張VIP卡,在我們店里買衣服可以在活動折扣后再打7折,陳小姐,我們的服裝很襯你的氣質,相信你穿起來一定會很好看?!?/br>數據已經全部導進了我的移動硬盤,我把硬盤拔下,說:“謝謝你,不過不用了,我穿衣服很隨便的,對了,我該走了,有事我們電話聯系?!?/br>一番好意被我拒絕,關小姐有些不高興,但她還是揚起職業微笑,與我告別。她把我送出辦公室,一抬頭間,我就見到了葉思遠。只是他的背影,但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的背脊側對著我,我無法看見他的臉,只能看見他后腦勺上濃密的黑發。他依舊穿著一身深色西服,不過并沒有戴假肢,西服袖子靜靜地垂在身側,正站在過道上和沈知及另一個男人交代什么。員工們從他身邊走過,沒有人多看他一眼,想必對他的殘缺已經習慣。我刻意放輕腳步,往大門走去。關小姐卻開了口:“陳小姐,那我就不送了,你慢走?!?/br>我連頭都沒回:“好的,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