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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任何不愉快是他的一貫作風,當然,是他不想不愉快的時候。他站起身的時候明明知道她不會如他記憶中那樣一臉笑容地送他到門口,還是微微失望了一下。他走了以后,她回房間給父母和阿姨都打了電話,謊稱是被娛樂公司安排在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不用他們擔心。得知她平安舒適,親人們都輕松了很多,甚至還有了心情和她開玩笑說她成了娛樂明星。姨媽問她為什么要把店關掉,葉染頓了頓才說:“遇到這樣的事,再開下去也很煩,我也想回父母身邊了?!?/br>是的,這次她就要和柯以勛解決明白,不用再逃避下去了。“說來奇怪,”姨媽用疑惑地口氣說,“那些記者消息真靈通,自從你一走,他們就再不來了。我們都以為他們會對你的店關掉大驚小怪,結果再沒半個人來拍照細問?!?/br>掛了電話,葉染坐在床邊默默地想著姨媽的話。負責打掃的阿姨敲門進來,禮貌地說明她要做清潔工作,葉染覺得有些尷尬,閑在房間里看人家干活讓她手足無措,只好下樓去院子里透透氣。一對中年夫婦在修剪植物,葉染看得有趣,忍不住上前幫忙,花匠夫妻對她也很客氣,教她些侍弄花草的竅門。花匠修剪完畢,接了根水管開始澆水,笑著問葉染要不要試試。柯以勛不在家讓她的心情更加放松,她玩心大起的接過水管,笑著看陽光下她制造的小瀑布和彩虹。花匠告訴她,這些花草都有專門的灌溉設備,這樣做只是為了沖洗植物上的浮灰。玩的很專注,葉染沒發現自己已經退到院子的小空地中間,那是給客人停車的地方。一輛紅色的轎車正快速開進來,不怎么禮貌地連聲按了幾下喇叭。葉染趕緊讓開地方,并不覺得生氣。本來她并沒刻意去看車上下來的是誰,那人開著車門死盯著她看倒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胡盈。也許是怎么也沒想到能看見葉染,她的表情僵硬,愣是扶著車門傻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與胡盈同來的漂亮姑娘倒是利落地下了車,發現了胡盈的異樣反應,站在車前也打量起葉染來。“她是誰呀?”漂亮姑娘的聲音很甜,看葉染的眼光也很友好,比胡盈的氣質高貴得多,胡盈是裝出來的公主,她是天生的。“一個親戚,估計我表哥叫她來幫著看房子?!焙不謴土顺B,鎖了車走過來,冷冷地瞟著葉染。手里的水管被花匠接走,葉染的衣服還是被濺濕了幾塊,她并不回應胡盈的蔑視,以前她就感覺得到胡盈不喜歡她,不過是礙于柯家二老對她假客氣,現在她用這副口氣和她說話,她倒覺得很自在,替胡盈也松了一口氣,她終于不用再裝了。“他在家嗎?”胡盈不怎么客氣地輕聲問,眼睛卻看著豪宅的大門。葉染搖頭,其實不想理她,又不愿意和她起爭執。“親戚???”漂亮姑娘卻很真誠地伸出手,“你好,我叫費歐娜?!彼f話的時候眼睛也彎彎地瞇起,既大方又嬌俏,看得出家世不凡。葉染的手因為澆花濕濕的,她看了眼費歐娜那只修剪精心,指甲上還粘著精美裝飾的修長美手,她要在自己衣服上擦干手再去與她相握嗎?“行了,行了!先進去吧!”胡盈替她解決了這個煩惱,沖過來拉著費歐娜就走,“也不是什么很近的親戚,和保姆差不多?!彼坪跤X得費歐娜的友情表示很浪費,很替費歐娜不值。“可……可是……他不在家啊?!辟M歐娜被她拉著走,口氣有些懊惱。“那就等!他的秘書真是的,說他沒去上班,應該還在家。沒關系,我打電話給他,讓他趕緊回來?!?/br>“他……會不會不高興???”費歐娜很擔心。“不會!”葉染在陽光下望著她們走進房子,她們時髦的外表和這房子那么相配,僅是背影都覺得賞心悅目。她默默地笑了,胡盈很知道她表哥的喜好,那個姑娘……比她更像戴辰辰。她算什么影子?相差太大。費歐娜才算得上翻版的戴辰辰,她的衣著打扮,她的談吐氣派,這才是配得上柯以勛的公主。就算他還需要找個人代替戴辰辰,費歐娜也是上選。她走回房間的時候并沒碰見胡盈她們,也許是胡盈特意帶著費歐娜躲開她,生怕她對費歐娜胡言亂語什么。真是多慮了,生活教了她越來越多的東西,自知之明也是其中之一。電視無趣,她睡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柯以勛坐在她腳邊的床沿上盯著她看。她還是小小地嚇了一跳,也覺得有點兒恐怖,誰樂意一睜眼就發現另一個人盯著自己看???“來,試試!”他嘴角一挑,彎腰從床邊拎了好幾大個購物袋放在床上,把衣服都倒出來,全是好看的休閑服,“這些你喜歡嗎?不喜歡我再買,買到你喜歡的為止?!彼χf,心情很好,脅迫的話用這樣的口氣說起來,也不顯得怎么刺耳。葉染看著堆在她腳邊腿上的一大堆衣服默不作聲。“先穿這個!”他翻了翻,抓起一件淺綠的T恤,幾下就破壞性地撕破精美的包裝袋。他像給玩具娃娃換衣服似的一把拉過她,呼的一下套頭扯脫她的衣服,她的紅果圖案的小胸衣就裸露出來,他卻樂此不疲地為她再穿上他選的那件衣服,還輕柔地幫她把頭發拉出來理好。“很好看。我買的時候就知道你穿上會好看?!彼c頭贊許,“款式不錯,一共三個顏色我都給你買了?!?/br>葉染無動于衷,商標沒剪,弄得她脖子癢癢的不舒服,她抬手摸了摸。他看了她兩眼,起身開門,不知道對走廊上的誰喊話,讓送把剪刀來。葉染墊著枕頭靠在床頭一語不發地看柯以勛一件件拆開包裝,溫柔細致地替她把所有上衣的領口商標都拆去。他盯著線下剪刀的時候,眉頭會不自覺地皺起,眼睛因為凝神注視而格外深幽。曾經,這樣的他讓她迷戀入骨,以為靠著這樣的溫柔表情就能過一輩子。“柯以勛,你到底找我回來干什么?”她輕聲問,態度懇切。柯以勛放下剪刀,抬起眼來看她,這是跟他回來以后她第一次想和他好好談,他的確要和她好好談一談。“葉染,以前那些事……”他頓了一下,無意識地看了看手中的剪刀,“我們重新開始?!彼俅巫⒁曀?,語調淡淡的,卻堅定無比。她笑了下,他很會玩字眼,回不到過去,他就說要重新開始。“到底為什么?”她加重語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