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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聲驟然響起,嚇了她好大一跳,一直心煩意亂她都沒注意到工人什么時候點燃了引信。她本能地躲到柯以勛身后,雙手捂住耳朵。柯以勛難得露出一笑,回身摟住她,還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她的腦袋。她在他的懷里竟然鼻子一酸,如果他一直這樣多好。沒等她多想,爆竹聲中那輛碩大的鏟車一鏟子挖下,那個裝滿她記憶的老房子頹然塌下半邊。她跳了跳,這一鏟子好像也挖在她心上了,好疼。感覺到她的顫抖,柯以勛低頭看她。不想在他和這么一大堆人面前嚎啕大哭,她咽了咽口水,勉強止住了眼淚。“我先走了!”她使勁推開他,生怕慢一些就要哭出來,掙脫他以后她頭也不回地跑開,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逃命一樣鉆了進去。說了家的地址,她縮在后座死死地捂住臉,眼淚出來了,她拼命不哭出聲。仰面倒在床上,葉染用一塊冷毛巾蓋住眼睛,她聽見些聲響,哭泣消耗了很多體力,再說她也沒心情去理會,就算是進了小偷,也隨便他拿吧。臥室門一響,接著她眼睛上的毛巾就被掀掉,光線和狼狽的心情讓她受驚般地轉身趴在床上,臉埋進枕頭里,像只鴕鳥。她感覺床邊一沉,他坐下來了,猶疑了一下,他摸了下她的頭發,“你還能喘氣嗎?”他有點兒好笑地問。他抓住她的雙肩,不顧她掙扎把她強行翻過來,不想讓他看見她浮腫的眼睛,葉染死死捂著臉。她有點窒息地聞見他身上的酒味,應該是開工宴吧?“哭了?”她防他強拉她的手,他卻只是坐在她身邊輕聲說話,她安了心,手松了松方便呼吸。“你也知道,那么好的地段用來賣餛飩……”他難得柔聲的和她說話。“其他4家店不是開的好好的嗎,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拆,你的那些又老又懶的伙計我都打發過去了,開除不得啊,都是你的老寶貝?!彼嘈?。“他們才不是又老又懶!”她抗議,她喜歡他這么和她說話,只消這么低低幾句,她就沒那么難受了,真是……她都不知道該說自己什么好了,剛才還哭的那么傷心。他笑了笑,“工程既然已經開始,我這段時間比較空閑,休息一周是不成問題的,帶你出去玩?”她捂著臉半天不回答,他也不著急繼續說,終于她忍不住失敗地問:“去哪兒?”他沉吟了一下,“遠了去不了,去日本迪斯尼樂園好不好?”她吸了幾下鼻子,“你會說日語嗎?”他笑了,“不會?!?/br>第22章葉染小心翼翼地開著自己嶄新的小車行駛在路上,有點兒緊張,還有些興奮,這是有駕照后第一次單獨開車上路。本想讓柯以勛陪她一起去,但給爺爺奶奶上墳……她怕他覺得她是在做戲。買了一大束白菊,把整個后座都快占滿了,雖然柯以勛沒來,她可是把他的那份兒也帶出來了呢。因為她開的很慢,用了兩倍長的時間才到達墓園,看著爺爺奶奶墓碑上的照片,她忍不住淚流滿面。餛飩店是爺爺奶奶留下的,對她來說,就是和他們最后的聯系。為了保住爺爺奶奶一生心血而做的努力,就好像是在對他們盡孝一樣。他們在的時候她還太小,全是他們對她好,她不曾為他們做過些什么。從墓園出來,她有些累,因為哭泣,腦袋昏昏沉沉的。墓園回城的路上貨車很多,速度也很快,她有些心驚膽戰,速度越發慢了,后面的車因為路窄,對面車又多,無法超車而不停按喇叭催促,弄得她更手忙腳亂的。路過一個斜坡,道路越發狹窄,葉染的速度更慢,離坡那么近本來就心慌,一輛工程車按著震耳欲聾的喇叭毫不減速地沖過來,她被嚇住,一慌,猛踩了油門卻沒握穩方向盤,車子一歪直沖下坡。沿路被大石塊一顛,整個車翻了過來,倒著滑下坡底。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的病房里了,肋骨好疼,每次呼吸都疼!相比肋骨的劇痛,腦袋和手腳就疼的不算厲害了。“醒了!醒了!”她聽見胡盈大呼小叫,接著爸爸mama、公公婆婆,還有胡太太都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對她說話。她勉強在他們的話里理出頭緒,她出車禍了,撞斷了左邊第四根肋骨,其他都是擦傷,沒有大礙。車翻成那樣,她受這樣的傷還是不幸中的大幸。她艱難地轉動眼珠,找了一大圈,怎么也沒看見柯以勛。婆婆看出了她的心思,轉身招呼,把一直站在人墻后面的他拉到她床邊。他的臉色很難看,眉頭緊皺,氣惱地盯著她看,瞪得她一陣本能的內疚。“技術不好,自己開什么車?!”他發作了,婆婆拉了他一把,他竟然甩開了,看來氣得不輕。葉染都有點想拉被子捂住頭了。“司機也有,我也有時間,你干什么?逞什么能?”她覺得要不是她受了傷,他都會沖過來暴打她一頓。“好了,好了?!笨绿俅卫鹤?,抱歉地看了親家幾眼。“罵得對!”葉世蔭看見柯太太歉疚的眼光立刻發狠地說,示意他完全站在女婿這一邊。“你這算是走運!要是落下什么殘疾,你這么年輕要怎么辦?”“以后都不許開車!”柯以勛不依不饒地接口。“行了,行了?!笨陆B偉趕緊說話,“這些以后再說,先把傷養好?!?/br>“你們都回去吧?!笨乱詣卓跉庖琅f惡劣,說著還瞪了床上的葉染一眼,“你看看,為了你,大家整整一晚上都沒閉眼!”他半強迫的把四個老人往外送,“回去吧,回去吧,醒過來就沒事了?!?/br>柯太太還什么都放心不下地囑咐雇來的兩個護工好好照顧兒媳婦。趁柯以勛把他們送出病房,她趕緊閉起眼假裝精疲力竭地昏睡過去,她渾身都疼,不想再被他罵個不停。聽見腳步聲,她把眼閉得更緊。他沉默了一會兒,“得了,少裝!”他呵斥,那么疼誰還能睡的那么安穩?聽他這么說,她只好委屈地睜開眼,她都這樣了,他就別再責備她了!她想說話,一深呼吸,肋骨一陣劇痛,眼淚都出來了,連哭都怕震動傷處,只能斷斷續續地哼哼。他皺眉,看她蒼白的小臉,又氣又恨又心疼,忍不住又瞪她,“該!”她滿眼淚水,實在很疼,他的目光雖然很兇惡,但他的表情卻那么關切,他還是很擔心她的吧?她的心慢慢地泛起幸福,這種感覺好像還能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