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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安大步追上去,八卦地問,“剛才那個是誰啊。你新男朋友嗎?”“不是。只是和我交流語言的伙伴?!?/br>聽她這么一說,心塞似乎得到了局部緩解,他鍥而不舍地繼續問,“你語言交流為什么不找我?我也是德國人?!?/br>“你不行?!?/br>他不解,“為什么?”“高中都沒畢業,我怕你看不懂歌德?!?/br>“誰說我沒畢業?”這下輪到顧婭驚訝,“你畢業了?你上次不還告訴我,18歲前都忙著踢球?”靠,詞窮!所以說,以后對妹紙不能太誠實,否則說過的話分分鐘成為砸自己腳的石頭。他不服氣地問,“那他呢?高中畢業了?”“豈止高中啊,人家是數學專業的碩士!”尤里安似乎也被小小地震驚了下,隨即問,“數學專業?干嘛的?”具體干嘛的,顧婭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聳了聳肩,總結道,“反正很牛逼?!?/br>“可是,我看著他覺得好像很老的樣子,幾歲???”“不知道,大概比我大?!北仨毐人?,比她小還碩士畢業,那她也可以去屎一屎了。顧婭一路走回去,他就在一邊試圖說服她,“不就是教你德語嗎?一個數學系碩士,那也太大材小用了,我這高中沒畢業的……咳咳,也能教你?!?/br>她走到自己門口,見他想跟進來,忙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將他推出去,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學了一天,我身心皆疲勞,弟弟,現在我要睡覺了?!?/br>他一撩頭發,“別叫我弟弟啊?!?/br>“那就大哥,拜托你,有事明天再說吧!”碰的一聲,將他關在了外頭。尤里安一臉受傷,長那么帥還被驅趕,沒天理??!他懊惱地敲了下墻壁,暗忖,數學系碩士,什么鬼?很牛逼嗎?***本來將希望寄托在萊比錫大學的教授身上,可憐現在連這一條線也被無情碾斷了,前途變得更加渺茫了,顧婭坐在書桌前發呆。接下來她還能做些什么呢?德國十六個聯邦州,公立私立大小高校無數,總不能一個個地把材料寄過去嘗試?雙手插在口袋里,不停地揉著衣角,突然手指頭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刮了一下,拿出來一看,原來是托馬斯給她的那張名片。正中間的地方印著幾個燙金的大字:巴特洪堡私立高校,創立人……滕洲。下面是一連串的聯系方式。拿到名片也有好幾個星期了,但顧婭一直沒把它當回事。雖說這學校有工商局的注冊號,但畢竟成立時間不久,學生都沒招來幾屆,顧婭始終覺得不靠譜啊。如果有其他的選擇,她肯定不會考慮它,可問題是,現在她已經山窮水盡了。也罷,反正都已經走投無路,那就去碰碰運氣好了,情況不會更差。顧婭抱著這個想法,拿著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沒響幾下就接通了,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著標準德語,非常流利。“您好,我叫貝亞特,這里是洪堡經濟學院招生辦,請問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br>聞言,顧婭趕忙也將自己的名號報上,并且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意圖。貝亞特在電話那頭耐心地聽著,等她說完后,提議,“今天下午五點,你要有空的話,可以帶著你的申請資料一起過來。抱歉,在具體了解你的情況前,我無法給你更多答復?!?/br>聽她這么說,顧婭反倒是松了口氣。沒有天馬行空的拍胸脯說大話,而是先摸清底細,再看情況下定論。這是典型的德國人做法,很好很踏實。不管怎么說,這都可能是個逆轉的機會。顧婭速度將自己打理妥當,換了件衣服背上包包,出門了。法蘭克福離巴特洪堡才十幾公里而已,坐個城際列車也不過是二十分鐘的事,眨眼功夫就到了。雖然緊挨著法蘭克福,但以前從沒來過,對顧婭而言,這是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說來也奇怪,沒出國的時候,她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盲,剛走過的路再走第二遍,都能迷路??墒?,自從開始了在異國他鄉的流浪生涯,不知不覺中就get到了這個新技能。開個谷歌地圖,跟著導航摸索,一路連猜帶蒙,居然也能給她找對方向。這一片是商務中心,周圍只有辦公樓,沒有住宅。放眼望去,所有的樓房都是一個模式,明顯是一個房產商建造開發的,其中一棟,便是她要找的洪堡經濟學院。站在建筑物前,核對了下地址,確認無誤后,顧婭被自己感動哭了。真牛逼,來回繞了幾個圈子都沒能把她繞暈,以后誰還敢說她是路癡?推門走進大堂后右拐,兩扇巨大的玻璃移門擋住了她的去路,環視四周一圈,發現這里的裝備簡直吊炸天啊。門旁邊裝著可視電話外加紅外線探頭,頭頂還有報警系統和自動滅火裝置,門上的鎖不是鑰匙孔,而是磁卡感應……顧婭幾乎要懷疑,她到底是來了學校,還是誤入軍事基地。進去前,先讓她膜拜一下。在這種地方上課,是不是會產生一種自己是世界精英的錯覺?不過,仔細一想,其實也可以理解。進駐在這個商業區里的都是超級大財團,剛才一路走來看到的都是BASF、拜爾制藥、Escada、西門子這樣的神級公司。學校安置在此地,果真是實力雄厚啊。不管怎樣,希望今天能得到一個好消息。她伸手按響了門鈴,一分鐘后,對講機那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哈羅,誰在哪里?”可能是闖關被拒太多次,顧婭練就了一身銅墻鐵壁,居然一點也不緊張,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淡定道,“您好,我叫顧婭,和您約了下午五點見面,我想來咨詢一下入學事宜?!?/br>“好的,稍等?!?/br>隨著話音落下,嘀的一聲,兩邊的玻璃移門就自動打開了。顧婭整了整挎包,一步走了進去。進去后才發現,自己走的是后門,這里一般情況下不開,怪不得會有這么多的警報系統。樓層里的格局很大,比想象的大,讓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往前走幾步,便是前臺,安置著一張很大的辦公桌,上頭堆放著各種辦公用品,四周一圈都是柜櫥,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檔案文件。前身是商務樓,現在被改建成了學校,所以行政管理部門干脆就成了開放式的,直接設在前臺的位置。桌子后頭坐了個棕發棕眼的德國女人,約莫四十來歲。見顧婭來了,便起身迎了過去,主動和她握了一下,道,“你好,我是貝亞特,你就是顧婭吧?”“是的,我……”顧婭正想自我介紹,不巧,貝亞特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于是,她露出了個抱歉的表情,接電話去了。等了五分鐘,貝亞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