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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是拿不到簽證的。就算她申請了普通高中,也不能在德國境內換學生簽證,需要回國重新申請。顧婭再一次深刻地認識到德國人的嚴謹和古板,你出國時以什么目的申請的簽證,在入境后,就不得隨意更改。比如說,你拿的是語言簽證,即便之后你在德國申請到了大學,也不能在境內換成學生簽證,必須返回原籍國重新申請。所以說,你必須在出國前,就得提前規劃好,你來德國的目的到底是啥。就此以外,他們學生簽證也分好幾種,什么SchuelerVisum,AzubiVisum,還有StudentVisum,第一類是高中生簽證,第二類是職業學校的簽證,第三類的大學生的簽證。比起新西蘭,這里復雜了不是一個檔次。在新西蘭,假如有親屬在那,你完全可以先申請三個月的旅游探親簽證,先過去看看,合適再申請入學,然后換學生簽。但在德國,基本沒這可能。這個消息無疑給顧婭當頭一棒,愁啊。將來何去何從,是一個問號,誰也不能給她答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仔細想想,心里就忍不住要郁悶,人家渣男愛情商場兩得意,而她呢,卻跟個慫貨似的,處處不順心。站在街邊過馬路,紅綠燈來回跳了好幾次,她都沒穿過去。主要是心里壓著個事,沉甸甸的,心不在焉地望著車龍馬水,怔怔地發呆。風有些大,吹起她的幾根發絲,遮住了視線。顧婭變得有些迷茫,感覺自己此刻站在德國的街頭,是這么的不真實。想了一會兒心事,直到,馬路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喇叭,一下子將她懸浮在空中的思緒給扯了回來。顧婭一陣納悶,暗忖,我沒亂穿馬路啊,干嘛按喇叭b我?才這這么想著,一輛寶馬從拐彎角轉了出來,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尤里安的頭探出車窗,揮手和她打了個招呼。陽光下,那一頭金發,金燦燦的特燦爛。等顧婭走近了后,尤里安露出個笑容,問,“你去哪?我送你一程?!?/br>顧婭道,“其實,我正準備回家?!?/br>尤里安道,“那上車吧。正好順路?!?/br>這里不好停車,顧婭也不和他客氣,打開副駕駛的門,一屁股坐了進去。“今天你不用去訓練嗎?”“要的,我回家取點東西?!甭犚娝f話,尤里安把電臺聲音關小了點,抽空轉頭看了她一眼,問,“你呢?我看你站在大街上發呆,我之前路過叫了你幾聲,你都沒聽見?!?/br>顧婭有些驚訝,“啊,你叫我?”“是啊,我第一次路過,叫你,你沒聽見。然后我又繞了個圈子回來,因為這里不太好停車,所以我只好按一下喇叭?!?/br>顧婭聽了有些不好意思,摸著腦袋傻笑幾聲。尤里安問,“你在想什么?想得這么專注?”“我去移民局了?!?/br>尤里安一挑眉頭,等著她的下文,“然后呢?”“不順。他們不給我換簽證?!?/br>“為什么?”“說來是個很長的故事?!?/br>“沒關系,這里開回去還有段路,我們有時間?!?/br>于是,顧婭便長話短說,把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臨末了,她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們德國人為什么要這么官僚?”尤里安哈哈笑了聲,自嘲,“不官僚還能算是德國人嗎?”“在新西蘭,憑我現在的材料,早就能申請入大學了,就算不能,至少也可以讀個預科??墒窃诘聡?,他們居然讓我去讀高中!我都年齡一大把了,人家肯定會把我笑死?!?/br>聞言,尤里安斜眼瞟去一瞥,問,“你幾歲???”顧婭年齡比他大了快4歲,今年21,可她內心羞怯啊,于是便很可恥地虛報了1歲,說自己20。誰知,尤里安聽了很是驚訝,道,“什么,你已經20了?我還以為你才十六七歲?!?/br>顧婭在心里沒下限地暗忖,臥槽,失算了,早知道就腆著臉說自己沒成年!“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呢?”尤里安問。她搖頭,“我不知道?!?/br>見她皺著眉,苦著臉,尤里安伸手拍了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別著急,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方法,問題總會迎刃而解的,只要你不放棄?!?/br>是啊,不放棄,這三個字說得容易,不過做起來卻需要多強大的心理啊。尤其在一波接著一波的打擊下,她忍不住自問,信念,到底是不是對的?堅持,到底是不是在浪費青春?到底什么才是值得做的事。父親總是對她說,留不下來就算了,大不了回新西蘭,再不行,回家我養你。托人給你介紹工作,給你買套房,再找個好男人嫁了。可顧婭總是不甘心,不是說國外有多好,而是她覺得人生是見識和圓夢。如果生下來只是為了安安逸逸地等死,那就不是生活,而僅僅只是活著。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和尤里安畢竟不太熟,不可能像和好基友那樣暢所欲言,所以顧婭只是訕訕地嗯了聲,“希望如此?!?/br>兩人各自安靜了一會兒,尤里安率先打破沉默,道,“過兩天,城市里有個活動,所有的博物館都開放,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什么博物館?”“自然、天文、歷史、金融、藝術……總之是這個城市里大大小小、所有的博物館?!?/br>“是哪一天?”“下個星期六?!?/br>她哦了聲,“我得回家看看那天有沒有安排?!?/br>“好的,等你看了行程表,給我個回復?!?/br>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這時,顧婭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颜f好一會兒打電話來問情況,所以她以為是嚴歡,沒仔細看屏幕就直接接了起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確切地說,是曾經熟悉的聲音。顧婭一怔,下意識地拿下手機去看,屏幕上寫著幾個字母:托馬斯。這人竟然會打電話過來!心猛烈地一顫,顧婭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來德國的時候,她不知道發過多少短信給他,打過多少電話,可幾乎沒有一次接通過。哦,不,確切地說,他發過短信給她,只有幾個字:我們不能見面,希望你能喜歡我的國家。這是在過去的四百多天中,托馬斯唯一一次給她的回應。想想自己真是太傻比,這一場感情,他早已置身事外,而她卻入戲太深,才會一直在絕望和無奈中掙扎。就這么度過了一天又一天,她以為自己可以慢慢忘掉這個人,可他又出現在她的生活中。這,是不是一種嘲諷?見她發呆,尤里安伸手推了她一下,用目光無聲地詢問她怎么了?顧婭回過神,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