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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南’,屬于‘陰’,不怎么符合當時的風水說,但因為常年干燥沒有積水,這十分不容易。以前我們遇到過一些墓,一邊挖掘一邊抽水,主棺槨泡在水里……”“好了好了,你有完沒完?!表n江雪嫌吵,不耐煩地說,“兩個外行你說再多他們也聽不懂,費那口舌?!?/br>身為懸疑版塊大神級別的碼字員趙蘇漾怎么會聽不懂?甘澤說的這種不合常理的墓xue位置不就是郭一琴之前提過的“養尸地”?她查資料時看到,葬在養尸地的尸體常年不腐爛,有的毛發、指甲什么的還會生長,多年之后挖開,尸體面色紅潤仿佛只是睡著一般,有的尸體還會變成僵尸害人——這是鬼神迷信無疑,但古人是相信的,因此基本不會把墓xue安在這種地方。墓道盡頭就是前室,聽說這種鼎朝墓一般分為三個部分,前室、中室和后室,依據主人身份的高低,還有一些對稱的耳室分散兩邊。烽州向來尚武,所以前室一般是一些車馬俑之類的陪葬品,中室為器具陪葬品,后室沒那么好進去,一般有一道厚重的石門,有的還有機關,因為后室就放著主棺槨和陪葬棺,不可能讓人輕易打擾。“還有陪葬棺?”趙蘇漾小聲問。走在她和岑戈前頭的呂啟雯點了點頭,“鼎朝貴族有陪葬的風俗,男主人一旦去世,受寵的妾都要陪葬或者殉葬,有的甚至連正妻都要一起(陪葬)。那些女人平日里得寵,風光無限,其實都是制度的犧牲品,自己的命不能自己做主不說,跟車馬俑、金銀首飾一樣,只不過是個物品?!?/br>和始皇陵的兵馬俑相比,前室的車馬俑顯得不夠雄渾大氣,畢竟不是同一個時代、級別的人物,數量、制作工藝無法與之相較。因為接觸了空氣,顏色一下子都掉了,既便如此,這里的俑各個精美別致,很有時代特色。趙蘇漾只顧舉著手電四處亂看,那些專家則在兩側的耳室里尋找范軍亭的下落。第65章65|長生殿(3)趙蘇漾發現,進入前室后,專家們誰也沒有開口叫范軍亭的名字,保持著安靜,只有韓江雪的高跟鞋發出“篤篤”的聲音。不知在那本書里看過,身在墓室里不能一聲一聲呼喚別人名字,尤其是活人,非常不吉利。前室里沒有找到范軍亭,幾個人走過一段比較短的墓道,來到了中室,不約而同地感覺到空氣稀薄了很多。通風口畢竟有限,何況通風時間不久,中室還有這樣的氧氣含量已經算是不錯,但大家心里都明白,這絕不能久留。中室比前室精美很多,生活氣息濃厚。趙蘇漾舉著手電一一看去,墓墻上一排突起的人物浮雕,五官清晰,連衣服上的褶皺都刻得清清楚楚,有的作揖,有的舉著一根像高爾夫球棍的東西,有的拿著什么在吃,有的用扇子掩著臉……拱形的頂上還有巨幅壁畫,畫的是一個樂隊,彈琵琶的、吹笙的、吹笛子的,還有幾個跳舞的。雖意識到這里不能嘰嘰喳喳地講話,趙蘇漾還是悄悄對岑戈說:“太精美了!跟我想得大不一樣,墓xue里不都是牛頭馬面、刀啊劍啊的。因為光線不足看著很灰暗,如果有個日光燈,把整個房間照亮,簡直就是藝術品展覽館!”“古人認為死是另一種生,墓xue一方面是安葬,另一方面也是延續以往的生活,所以不可能布置得跟地獄一樣。反之,墓主人生前過著什么生活,死后在墓xue里也盡量還原以前的驕奢yin逸,當然要設計得精美絕倫?!贬瓴徽f話則已,一說話就如此鞭辟入里。其他人在兩側的耳室里找了一圈,在中室集中,面面相覷,失望地搖搖頭,看來還是沒有找到范軍亭。呂啟雯用手電照了一下通往后室的墓道,“跟其他鼎朝大墓差不多,那邊有石門擋著,石門后應該就是放著主棺槨的后室。從規格和那些陪葬品、壁畫上看,墓主人還是個皇親。陪葬品中‘安樂大瓶’的器型都為靖盛款,墓主人應該是鼎朝第八個皇帝靖盛帝的某個親戚,我們上去之后再確認具體是哪一位?!?/br>趙蘇漾聽見韓江雪很不屑地冷哼了一聲,“誰看不出來?”呂啟雯似乎已經習慣韓江雪的說話風格和不可一世的性格,沒再多說。趙蘇漾是個外行,只在高中歷史中讀到過,靖盛帝是個暴君,死的時候才三十歲。他之后的皇帝年紀都很小,有的三歲即位,五歲就病死了,最大的十四歲即位,第二天就莫名其妙暴斃。朝政都把握在外戚和宦官手里,經靖盛帝之后僅僅過了三十來年,鼎朝就滅亡了。“唉,走吧,他不在這里?!焙钜闳綌[擺手,翹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墓道。“等等,那個亮亮的是什么?”韓江雪拿著手電晃了幾下,大家一齊看過去,只見通往后室的墓道確實有個微弱的發光點。甘澤小心地踱過去,“這……?”大家紛紛圍過去,墓道邊掉著一個指南針,夜光的表盤微微發綠光。幾個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半晌,韓江雪問:“你們干嘛都不說話?”這是非常普通簡易的一個小工具,除了外頭施工工人外,專家和學生們幾乎人手一個。大家都下意識地去掏自己的指南針,韓江雪彎腰把指南針撿了起來,對著光一看,背面刻著“FJT”?!袄戏兜摹?/br>“他真的……來了這里?”一直不相信范軍亭獨自進了墓xue的侯毅冉不可思議道。“他一個人進來干什么……”呂啟雯皺著眉,語氣帶著一點責備,不知是埋怨范軍亭給他們找麻煩還是覺得他獨自行動是對他們不尊敬。韓江雪五指一合,把指南針握在手心,冷笑,“為了金質九龍帶扣吧?!?/br>大家臉色一變,侯毅冉還重重地咳嗽了一聲。意識到自己嘴太快的韓江雪悻悻別過身去,倨傲地撇了一下嘴。岑戈輕輕捏了一下趙蘇漾的手心,作為回應,她也動了動手指,表示自己感覺到了——這幾個人之間存在一些貓膩,甚至隱瞞著一個秘密,范軍亭的失蹤并不簡單,或許跟這幾個人有關,或許跟韓江雪提到的什么九龍帶扣有關。望著他們手里小小的夜光指南針,許是四周的黑暗和越來越悶熱的空氣,趙蘇漾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砰”,一聲悶悶的撞擊讓大家不約而同地回神,拿著電筒四處照著,照到墓道口的時候,趙蘇漾忽然間頭皮一麻。原先還暢通著的墓道居然被一個石門堵上了,悄無聲息的,只在最后發出一聲悶響,把他們六個人關在了中室和后室之間的這段墓道里。天?。?!說好的歡樂和諧、驕奢yin逸呢??!怎么畫風變了,機關重重開始上演了?!侯毅冉快步走了過去,檢查一番,望著上方,“這里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