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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的久了,左莙清晨起床時就會沐浴在對方粘稠的視線中,在拼命推擠他那張無時無刻要靠過來的大臉中結束一天的晨洗。左莙深吸口氣從床上下來,順手將一旁的薄被給他蓋到腰際。阿瞞的下半身太長了,接近尾端的地方向來都是垂在床沿的。即便知道對方其實并不需要被子這種東西,卻還是會下意識地用這種拙劣的人類方式去關心他。對方亦然,甚至較之她更甚。她悄然無聲的晃出房門。這件事對于現在的左莙來說其實是有些困難的——她渾身上下四肢百骸從喉嚨到身體深處都強烈的控訴著,不適感和酸痛的反射充斥了她的大腦。她扶著墻呲牙咧嘴的悄悄走向浴室,努力忽視掉大腿內側微顫著的肌rou。一定要節制...媽個雞再不節制她不到三十就要早夭了...左莙迅速洗了個戰斗澡,擦干全身套好寬松的居家服后匆匆將頭發綁到腦后,站在鏡子面前擠好牙膏,因晚起的而有些木然的大腦似乎并沒有跟隨著戰斗澡的結束而清明起來。她瞇著眼,一只手扶著水池邊緣慢悠悠的刷著牙,腦中發散性的胡思亂想著。上次恒豐的基金幾號到期來著...十二...十三?不對那幫老外肯定不能用十三號...就是十二吧?十二號應該沒什么大事來著...說起來驢打滾也該收了...等會給老金去個電話吧,再不要應該就要不回來了...啊...等收的差不多也該過年了吧...又要給家里打錢...今年回不回去...算了這個事沒什么考慮的必要...嗯...年飯做不做啊...不過家里番茄醬沒了,醬油、衛生紙...還有什么來著...衛生巾好像也...說起來上個月來了沒有?二十二...二十三...不對?。?!左莙猛地停下漱口的動作一頓,渾身過電似的悚了一下,她大睜著雙眼慢半拍的消化著自己上個月沒來例假這個消息。我去不能吧這么準三天前剛那啥就懷上了這中獎率也太高了吧再說不是說好有生殖隔閡嗎你是吃/屎的嗎這么弱大自然你好歹跟人工基因干一架啊我靠來得太突然這個招架不住啊這啥情況???!左莙無意識的全身緊繃著,滿腦都是【不能吧不能吧】在刷屏,她過了半晌才呆呆的吐掉口中的自來水將嘴漱凈,轉身向外走去。就在她剛旋開浴室門時,面前就竄過一個黑影將她整個人擁到懷里狠狠摟緊,那股巨力擠壓的左莙覺得一陣呼吸困難,她抵著對方的胸膛艱難地抽出一只手摟上他的頸項輕拍著,道了聲早安。“阿莙...阿莙...!”來人還是一副驚惶的樣子,不停地重復著左莙的姓名,擁著她的力道好像幾乎要將其壓入身體中一般,幽藍的雙眸中滿是厚重的混沌占有,那股縈繞在周身的死氣輕而易舉的便能讓人看出,近乎實質。“我在的,我在?!弊笄q還來不及糾結自己是否懷孕的事情,就暫時將其拋之腦后,忙著安慰面前做了噩夢的大孩子。“阿莙,你別走...你不準走...!”阿瞞皺著眉頭將臉埋在她盈泛著竹香的肩頭衣料之中,順直的發在背后披散開來,在朝陽中反射出些許華光?!澳闶俏业?,我不準你走...”“我沒走我沒走?!弊笄q苦笑了一下,在反復的輕撫中等待著對方稍微將力道放松了些許,又將另一只手抽出一齊捧起對方在她肩頭蹭著的臉頰,直視了那雙因夢魘而氤氳著狂暴雷云的眸子一瞬,接著分別在他眼瞼上各留下了一個輕淺的啄吻?!拔乙恢备阍谝黄鸬??!?/br>好像電影中的場景,阿瞞縈繞滿身幾乎可見的死氣在為對方啄吻過后像卸力一樣的緩慢的落下,隨后消散不見。“.....嗯?!卑⒉m眨眨雙眼,眸中的不安逐漸被安穩的鎖起來。他因她的動作而迅速清醒過來,松開眉宇勉強微笑了下點點頭。“又做什么夢了?”左莙無奈的放開他,轉為牽著他的大手,邊說著便引他向廚房走去。她知道這個時候讓他一個人去洗漱肯定是不可能的。“...夢到你把我還給楊了?!彼t疑了片刻低低出聲,語調中滿溢著落寞。“.....笨蛋?!弊笄q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伸出泛著奶油色的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轉過身去打咖啡?!皠e老是瞎想東想西的,我養你這么久了,就是把你送回去人家也不會還我飼養費,多虧呀!還不如就這么著呢?!?/br>“......阿莙,養我很貴嗎?”阿瞞從背后環住左莙,下巴蹭著她落在肩頭的發,因早醒而帶著點沙啞的嗓音在逐漸放松下來后平添了幾絲慵懶的曖昧?!耙矝]有,我就是開玩笑一說而已?!弊笄q微笑著搖頭,端著手中的咖啡偏偏腦袋?!鞍⒉m,說起來...你好像自從成年之后就沒有以前那么依賴浴缸了???”“嗯,現在即使長時間脫離水域也不會出現脫水癥狀了?!彼c頭,伸手扶了一下左莙差點灑出來的咖啡杯,跟著她亦步亦趨的走到客廳里。“這樣挺好,說不定你哪天就蛻皮長出人腿了?!弊笄q燦爛的笑著,走到落地窗前的地板上,迎著朝陽熱辣的光線坐下。“.....那樣...會比較好么?”阿瞞的瞳孔因強光而收縮成一線,低頭看左莙啜飲著杯中的咖啡,僵硬的魚尾甩了甩。“大早晨的就做了個噩夢怎么就傻成這樣了!”左莙仰過頭去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尾巴?!笆钦l之前跟我炫耀魚尾比人腿好的?你再這樣我要不高興了?!?/br>“......”阿瞞沉默著,胸中翻涌的不安被囚鎖,卻絲毫沒有平息。總有種奇怪的感覺,像被天敵盯住了一樣的感覺。可是他...沒有天敵啊。“喂...大早晨的不準想東想西!”左莙將他的呆滯誤會成了別的意思,臉黑了一瞬,接著拍打推拒著他讓他去盥洗。直到目送對方進入了浴室才轉回頭,垮下身子盯著窗外的風景。其實,也談不上風景。山中四季大多數都是差不多的樣子,初春盛夏泠秋落雪...區別只是院外的樹上一茬又一茬的果實,和山中那些生老病死更新換代的動物。阿瞞沒來以前,她早已經在這里住了三個年頭,剛搬來的時候因為過于隱蔽,遠處的深林中在圓月的深夜時還能聽到狼嗥。不過當她在這里住的第二年,位置更深些或更淺些的地方陸陸續續搬來三四戶人家,大興土木的修建別墅后就在也沒聽到過了。她一口喝干杯中的咖啡,渾身的酸痛加上被陽光直射的暖融感驅使著,半點都不想再動。她將杯子放到身旁的瓷磚上,隨著那聲清脆的的碰撞聲舒展全身趴到地上,伸出一臂比出小時候談彈珠的蘭花指瞄準杯沿,【啪】的把它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