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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竟然沒有昏睡得太沉,那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嘮叨大喜:“太好了太好了!”小篆也高興地撲過來,替他處理傷口。“冷面到底怎么回事?許湳柏那老小子怎么能傷到你?”嘮叨問,“他是不是耍陰招了?”冷面怔了一下。接過小篆手里的紗布,按住傷口就站了起來。嘮叨和小篆都被他的強韌驚了一下。而他俊毅的臉上,眉頭卻微皺,開口:“我不知道?!?/br>嘮叨和小篆驚訝:“不知道?”冷面點頭,腦海中浮現昏迷前的一幕——他正將許湳柏壓制在墻上,腰間的佩槍都沒用上。剛要上拷,就見許湳柏轉頭望著他:“冷面,我的手?!?/br>冷面當然下意識就朝他的手腕望去。然后他看到了什么呢?閃閃發光的腕表,時針、分針、秒針,正一格一格緩慢地走著。而許湳柏的那串佛珠,在燈下發出盈盈的光澤。他還沒反應過來,許湳柏的一只手,已經開始緩緩轉動那一顆一顆的佛珠,而腕表的指針的滴答聲,也清晰傳進冷面的耳朵里。“owo、thre、four……”許湳柏的嗓音,像是從很遠又很近的地方傳來,“聽到指針的聲音了嗎?是不是很輕、很舒服?”后來的事,冷面就記不太清了,但身體的本能還在,模模糊糊感覺有冰冷的刀鋒觸到自己身體上,他猛地一轉身避開,然后就聽到那滴答聲一直在耳邊回旋,而他也慢慢陷入一片寧靜的深黑里。……“你被他催眠了?”小篆瞪大眼,嘮叨也覺出味來。冷面想了想,確定地點了點頭。可催眠這種事,三人只是有所耳聞,沒親眼見過。沒想到冷面今天就著了這個道兒!嘮叨立刻響亮地罵了句臟話!就在這時,門口響起敏捷的腳步聲,徐司白和小姚出現了。大概他也一直沒睡,聽到動靜就趕來,外套長褲十分整齊,清俊的臉沒太多表情。掃一眼屋內的環境,他問:“他們人呢?”冷面推開還在處理傷口的小篆:“我沒事,追!”幾個人再無耽擱,上了兩輛警車,風馳電掣般追了出去。——路虎在夜色里一路狂飆。前方不遠處,許湳柏的車一直在急速轉向躲閃,試圖甩掉韓沉。但這怎么可能?眼看兩車越追越近,許湳柏一個打彎,駛上了通往郊區的外環路。半夜外環上私家車不多,卻有不少長途貨運車,路面又到處在施工維修,車流反而變得擁擠起來。韓沉始終盯著前方,將車開得又快又穩,追隨許湳柏穿行在大貨車之間。蘇眠掛掉嘮叨的電話,轉頭望著他:“是催眠。許湳柏催眠了冷面,要不是冷面靠本能反應躲開,那一刀就不是插在肩膀上,說不定他已經被殺了?!?/br>想了想,她又說:“冷面提到了佛珠和手表。我看過一點催眠術的書,這或許就是許湳柏的催眠工具。難怪他平時總戴著、還總轉。據說催眠高手,平時就能讓你不知不覺進入輕微催眠狀態。所以今晚他才能這么容易就得手?!?/br>韓沉的臉色更冷了。“坐穩?!彼_口。蘇眠立刻抓緊扶手。他一腳油門,車陡然往前一飚!蘇眠先是瞪大眼,然后立刻側頭回避——“嘭!”一聲巨響,他們結結實實撞上了許湳柏的車尾。許湳柏的車一下子被撞飛出去!只見他急忙一個打彎,險些就撞上了路旁的護欄,跌跌撞撞繼續往前開。這時,蘇眠就見到韓沉很冷地笑了笑,輕巧而快速地避過周圍亂七八糟的車輛,又是一腳油門追上去。簡直就跟貓攆耗子似的,又要把許湳柏逼向絕境。雖說冷面受傷讓蘇眠也很憤慨心痛,但看著韓沉開著自己一百多萬的車,毫不心疼地撞,她只覺得又爽又rou痛……前方一個岔路口,路中間是個環島。許湳柏的車飛馳而過,韓沉避開旁邊并道的車,緊隨其后。蘇眠再次握緊扶手,做好飆車的準備。就在這時,她忽然瞥見環島的草叢中,有紅光一閃一閃。“那是什么?”她倏地一指。韓沉一瞥,眼眸猛地定住。蘇眠只感覺到車身狠狠一甩,輪胎摩擦地面發出尖銳聲響——他們已急速轉向,一頭扎進馬路旁的樹叢里,撞開兩棵小樹,朝低緩的山坡開了下去。“轟!”身后傳來震天的聲響,爆炸的火光突然就照亮了整條公路。韓沉松開方向盤,一把抱住蘇眠,將她按進自己懷里?!芭纠怖病避嚥A查g被震碎,落了他滿背。蘇眠驚魂未定地抬頭看著他:“有沒有事?”“沒事?!表n沉撥開她長發上的碎玻璃屑,推門下車。蘇眠跳開一地碎玻璃,跟他一起抬頭眺望。只見整個環島都燃燒著熊熊火光,爆炸的威力極大,旁邊的道路都被炸斷。許多輛貨車都停了下來,還有一輛小貨車側翻在路旁,好在車中無人。許多司機跳下車,拼命往后跑。而前方,彌漫的煙氣中,許湳柏的車已經不知逃往了哪里。蘇眠心頭突地一跳,霍然舉目四顧。第四名殺手,爆炸者,出現了。可是周遭一片混亂,哪里又能把他找出來?“上車!”韓沉再次坐進車里,掏出手機,他的臉清寒一片,“立刻調集周圍所有道路監控,把他找出來!”路虎迅速拐進一旁的小路,朝許湳柏消失的方向,繞行追了上去。——天邊,露出了一絲微光。公路、樹林、江水……山間的晨景一片寂靜,只除了數輛警車奔馳而過的聲響。冷面本就是追捕高手,韓沉更是高手中的高手。早上五六點鐘,韓沉的車從一條山路上冒出頭,蘇眠便看到了前方拐彎處,許湳柏的車尾部一閃而逝。而更遠的前方,幾輛警車在林間穿梭——包圍之勢已成!他插翅也飛不出去了。眼見韓沉一個急轉彎,追得離許湳柏更近了,兩車只有十余米的距離。韓沉忽然將她的手一拉,放到方向盤上:“你來開?!?/br>“噯?!”蘇眠一呆。約莫是她的表情太呆,韓沉居然還淡淡笑了笑:“我的命交給你了?!比缓蟀纬鲅g佩槍,探身出去,偏頭瞄準,那姿態要多帥氣有多帥氣。這種時候,他還有心情開玩笑。蘇眠真想揍他,一咬牙,把著方向盤,全神貫注開了起來。“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