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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突是因為感情糾紛,沒有寫更深入的原因?!表n沉問,“我們現在想知道,為什么?”邵綸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韓沉:“我說了,警察就會信嗎?他還不是照樣被保釋出去?”頓了頓,他又低聲說:“照樣是個有錢又有勢、沒有問題的‘好人’?!?/br>周小篆倏地睜大眼,韓沉臉色沉靜。而審訊室外的三人,也都精神一振。有料!“我們對司徒熠,已經有了一些判斷?!表n沉說,“否則不會請你回來協助調查。說與不說在你,但我們警方一定會還原事情的真相?!?/br>邵綸又安靜了一會兒,放在桌上的雙手緊緊交握。“我覺得司徒熠是個隱藏很深的殺人犯。我失蹤的女朋友,就是被他殺的?!?/br>邵綸終于向他們講述了曾經發生的一切。原來他和女友阮少雙,是大學同學,畢業后他進了研究院,阮少雙則進了企業做普通職員。他也不知道阮少雙是怎么跟司徒熠認識的,反正短短一個月間,她對他的態度就有了變化。變得敷衍,變得不耐煩,見面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直至某次周末,他專門坐了幾個小時的公交車,到公司樓下去接她,卻看到她上了司徒熠的車。“黑色的卡宴?!彼f,“我從來沒見她打扮得那么漂亮,笑得那么開心過?!?/br>這本來不過是個懷揣美夢的草根女孩,被富家花花公子迷得暈頭轉向,最后拋棄了同為草根的前男友的故事。然后在分手兩個多月后,某個深夜里,邵綸忽然接到了她的電話。“阿綸……”她的聲音很小,還有些顫抖,聽起來似乎很壓抑也很恐懼,“我們能不能見個面?我覺得司徒熠好像有點問題……”那晚,他照舊因為失戀,喝得伶仃大醉。聽到她的聲音,身為男人的屈辱和痛苦涌上心口。他只記得自己狠狠罵了她一通,然后就掛了電話。醒來后,追悔不已,但也拉不下臉面去找她。從大學時代起,他就愛她逾生命。她和有錢新男友出了問題,他怎么能去聽她傾訴?可那時他卻忽視了,阮少雙跟他一樣,是理工科優秀畢業生出身。雖然虛榮,她的思維和觀察力卻比一般女孩更敏銳,也更驕傲和堅強。如果不是發現了司徒熠身上不可言說的秘密,又怎么會嚇得戰戰兢兢,怎么會半夜給多年來習慣依賴的他、已經分手的他打電話?再后來,一直沒有聯系。直至某一天接到她父母心急如焚的電話,說她失蹤已有一個月之久。“她的工作早辭了,聽說是自己在做一些生意?!鄙劬]說,“警方查出來,她失蹤前買了張去杭州的火車票,后來在垃圾堆里找到了她的衣物和錢包,但是人一直沒找到,生不見人死不見尸,兇手也一直沒抓到?!?/br>他抬頭看著韓沉和小篆,眼眶已經有些紅了。“杭州警方認為她是被當地罪犯綁架或者殺害了,可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一定跟司徒熠有關!她一定是發現了什么事,被他滅口了?!?/br>后來,邵綸去司徒熠的公司樓下堵人,司徒熠的車里卻已坐了新的女孩。他甚至溫和地告訴邵綸,自己早與阮少雙分手。“她失蹤了?”他表現得很吃驚,“怎么回事?雖說分手了,但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說,能幫的我一定幫?!?/br>邵綸不信。新仇舊恨,他越發痛恨和懷疑眼前這個衣冠楚楚的男人。于是就打了架。于是他被保安們丟了出去,還被司徒熠公司走出的男男女女質疑和譏諷。“這人神經病啊,跑來我們公司找女朋友?!?/br>“是啊,還說司徒總監把他女朋友藏起來了。司徒總監多好的人啊,這人是來訛錢的吧?”“不要臉!自己看不住女朋友,還來怪別人。瞧他那樣,真土?!庇信诵÷曊f。……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如果你有錢,或者有權,或者長得招人喜歡,那你一分的好,總是會被放大成好幾分。而你講的話,總是更容易被別人接受。相反,如果你只是個不起眼的普通人,即使你講的才是事情的真相,也不見得會有人傾聽。對他的訊問結束后,黑盾組眾人都有些沉默。如果司徒熠的確就是他們要找的殺手,現在終于清楚,他為什么會在三個月前改變作案模式因為他的罪行終于被人察覺,有被暴露的風險。并且還被帶到了警局,當時邵綸也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值勤民警,只是沒有被采納和相信而已。但當時,民警肯定也曾詢問過邵綸關于阮少雙的失蹤,說不定也用懷疑的眼神看過他。所以司徒熠的世界不再平靜。你們懷疑我,我就偏要把尸體丟在你們能看到的地方。這就是我的邏輯。送邵綸離開警局時,嘮叨忍不住又感嘆了句:“這史上最苦的,還是我們這樣的絲男啊?!?/br>這天訊問的最后一個人,是司徒熠的前女友之一、富家千金甄妮婭。她今年26歲,長得也很漂亮,一身穿著打扮更顯奢華精致。被警方請回來調查,她顯得有些驚訝。但聽錦曦和嘮叨介紹,是要調查司徒熠的事,她的表情反應則有些令人玩味了。因為她在短暫的怔忪之后,沉默下來,目光還顯得有些游移。“他這個人挺好的啊?!彼f,“我們后來就是性格不合分手,不知道你們想調查什么?”錦曦和小篆對視一眼。“甄小姐,不瞞你說,我們正在調查的,是多起年輕女性的謀殺案?!卞\曦說,“所以我們希望更全面的了解一切有關的人和事的信息。我們今天的聊天內容也是保密的。我想知道,你與司徒熠交往期間,有沒有發現他有什么異常呢?今天不是可有可無的調查,關乎多條人命?!?/br>甄妮婭聽到是命案,顯得很驚訝。但是她再次沉默下來。“什么樣的事,算是異常呢?”她忽然問。錦曦看著她答:“譬如……忽然的易怒,就像變了一個人;譬如偶爾展現的暴力傾向;譬如你發覺他心中,其實懷著對女人的憎恨和自卑?到最后,你跟他在一起,都會感到很壓抑,沒辦法繼續再交往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