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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曦呆呆地望著他。那是一雙漆黑的、漆黑的,仿佛望不見底的眼睛。慢慢的,那眼中滲出了淚水。白錦曦呆呆地望著他。一種難以名狀的悲痛,突然就揪住了她的胸口。像是不受控制般,她哽咽著,淚流滿面。這時,男人忽然慢慢抬頭,看向她身后。她也轉頭,循著他的目光望去。另一個男人。穿著白色連帽衫、白色長褲的男人,正手持一把斧頭,狠狠地、一下又一下砸向地上的一個人。那人瞬間腦漿迸裂,成了一團血泥。而后,兇手又轉而砸向地上另一個人。“你干什么!住手!”白錦曦大吼。兇手動作停住,緩緩起身,轉頭看著她。滿身血污,眼神如鷹。下一秒,他已經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望著她,高高舉起了斧頭。白錦曦拼命掙扎,結果四肢都被他抓住,完全動彈不了。男人陰冷的面容仿佛死神降臨,手上是浸滿鮮血的黑色利斧。他嘴角微彎,露出譏諷的笑,突然低頭,重重朝她吻下來。唇舌熱烈糾纏,只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白錦曦猛地睜開雙眼。眼前依然是灰白的天花板,窗外已經露出魚肚白??諘绲奈葑永?,只有她一個人死尸般的靜靜躺著,滿臉淚水、汗流浹背。而一旁床頭柜上,手機屏幕一片雪亮,鈴聲狂響不停。臥槽!這是個什么鬼夢!白錦曦一下子坐起來,伸手擦干淚水,抓起手機:“喂?”周小篆急促而凝重的聲音,無比清晰地傳來:“老大!道里巷10棟昨晚發生了一起強jian冇案!”第五章刑警韓沉這是星期日的清晨,巷子里還有淡淡的薄霧。幾名片警站在事發民居樓下,周遭一片肅靜。周小篆將警車停在巷口,白錦曦面無表情掏出工作證別在胸口,剛要下車,他卻飛快看她一眼:“老大,哭過了?”白錦曦抬頭看著后視鏡中的自己,眼睛腫得像核桃。“唔……”她一臉晦氣地推開車門,“夢到我被一個殺人魔……”聲音一頓:“打了?!?/br>周小篆“嘿”了一聲,快步跟上她,嘴里還不忘嘮叨:“誰讓你整天看那些血腥的電影啊連續劇???那怎么樣,你打贏了沒?胳膊沒被卸吧?”白錦曦抬起一腳就踢在他身上:“滾蛋!”——這是一幢年久失修的老樓房,大多出租給周圍上班的年輕人。案發地點,是二樓的一套普通民居。踏過陰暗的、貼滿小廣告的樓道,白錦曦在門口站定。門口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幾名刑警戴著手套腳套,在里頭勘探。白錦曦挑開警戒線走進去,周小篆緊隨其后,還小聲嘀咕:“昨天那思思,就住這附近?!卑族\曦的方向感一向差,聽他這么說,腦子里也沒概念,于是含糊“哦”了一聲。“小白?!薄靶“??!毙叹瘋兌几蛘泻?。白錦曦點點頭,問:“有什么發現?”問這話時,她的目光落在滿地狼藉的家具和物品上:客廳的窗戶是關著的,顯得光線陰暗;衣帽架被推倒、衣物散落一地;一個鮮紅綠葉纏枝大花瓶,破碎在地上;布藝沙發全部被劃破,茶幾上扔了把剪刀;甚至電視機都被砸破,滿地液晶碎片,中間多了個大窟窿……“受害者叫馬小菲,25歲,在距離這里不到一公里的大周百貨上班,是個銷售員。平時跟同事朋友關系很融洽,沒有男朋友?!币幻叹鸬?,“據馬小菲所說,最近跟人沒有矛盾,也沒有仇人,應該是陌生人作案。案發時間是晚上11點左右,她下班回到家里。罪犯尾隨她進屋,用這個將她制服?!彼麑蓚€小證物袋遞過來,一個里面是幾根白色尼龍來帶,另一個是塊黃色膠帶。都是常見的、易購買的東西,用來捆綁四肢和封住嘴巴,一般人還掙脫不了。“受害者看到兇手的樣貌了嗎?”周小篆問。那刑警搖搖頭:“沒有。罪犯帶了個黑色面罩?!彼P室一指:“馬小菲現在就在里面?!?/br>白錦曦和周小篆循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透過虛掩的房門,可以看到個年輕女人,身上披著件警服,單手捂住臉,坐在臥室的床沿上啜泣。面前還蹲著個女民警,正柔聲安慰她。馬小菲長發凌亂,依稀可見清秀俏白的側臉。白錦曦示意周小篆留在客廳,自己走向臥室。客廳和臥室間還有一小段走廊,廊道上的窗戶也是關著的。一個刑警背對著她,蹲冇在地上,似乎正在檢查地上的痕跡。白錦曦原本目不斜視從他身邊經過,忽然又轉頭,看了他一眼。那刑警的背影有點眼熟,但她一時想不起在哪兒看到過了。他穿著件黑色夾克,身材格外的高。很多刑警把夾克穿得矮矮墩墩,只見壯實不見曲線。但他不是,皮質精良剪裁合體的外套,更顯寬肩窄腰、體態修長。一頭蓬松的黑色短發,可以看到脖子和側臉的線條,白皙而修韌。他正伸手觸碰墻上被打砸出的一些痕跡,手上戴的是薄薄的黑色皮手套,白錦曦很少看到有刑警戴這種手套,透著種冷肅而利落的味道。白錦曦又看了他一眼,先走進了臥室里。——“關于他的樣子,你一點也沒看到?”白錦曦坐在馬小菲面前,輕聲問。馬小菲含淚搖搖頭:“他要我閉上眼睛。我不敢睜開。而且他戴著面罩。但是……看身材,不認識……”白錦曦點點頭:“沒事。沒看到樣子,我們也會抓到他?!?/br>馬小菲再次伸手捂住嘴,臉色發白,淚水不斷滾落。她再次想起了那恥辱和恐懼的一切。在被那個男人拖進臥室,扔在床上,綁住手腳后,她的噩夢就開始了。男人先是扣住她的雙手,從正面毫不留情地進入,令她陷入痛苦而迷惘的深淵。而后又命令她轉身趴著,從背后又來了一次。她抬起頭,看著不知何時洞開的窗外,漆黑的城市,冰冷的月光,不知何處傳來的隱隱古鐘長鳴,絕望如瀑布般將她吞噬。最后,她以為一切終于結來了。男人卻忽然命令她再次躺下來,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