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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鏡子,至少她推輪椅的時候沒見他拿鏡子出來過。孔銘瑤還是盯著傅自喜,她以為會看到傅自喜傷心的表情。可是沒有,傅自喜只是疑惑著看她。“你不會難過么?”“不難過的?!?/br>傅自喜雖然沒有聽懂孔銘瑤之前那段前面后面的話,不過她還是順著輪椅的話題回答。她不知道為什么要難過。孔銘瑤愣住了,感覺自己是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捎植凰佬?,剛想再問些什么,突然手機響了。她穿了件西服外套,手機一直放在外套兜里。她掏出手機一看,是夏傾。才剛接起電話,那邊的夏傾就不耐煩地說:“你把傅自喜帶哪去了?”“我就跟她來上個洗手間!你以為我會對她怎樣?”“孔銘瑤,你要是膽敢把傅自喜惹哭了,我就把你那些骯臟事都抖出來?!?/br>“我那時是喝醉了,糊涂了。我是真心愛你的。以后再也不會的了?!笨足懍帗Q了語氣,楚楚可憐的。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這么喜歡他的。分手時候覺得沒什么,日子過久了后,對他卻越來越思念,覺得身邊的男伴都不如他。可是他對她是真的狠了心。分了后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她借著周非涼他們幾個的關系才跟他見過幾次,他都是冷著臉。他回國后,她聽說他現在腿腳不好了。她也下定決心不會嫌棄他的。可是他依然不要她。夏傾聽她這么說直接掛了電話。剛才回到包廂,沒見到傅自喜,奚世涵說她跟著孔銘瑤走了。他猜到孔銘瑤肯定以為傅自喜是他的伴,把她領走尋思著對付去了。那傻不隆冬的妞哪是孔銘瑤的對手。電話里孔銘瑤說是帶著她上洗手間,夏傾想應該是公共衛生間。走到那邊就敲門喊:“傅自喜,你給我出來?!?/br>傅自喜看著孔銘瑤掛上電話突然就哭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想安慰又不知怎么說,在一旁傻傻地看著。聽到夏傾叫她,就像找到了救星般過來開門,見著他就說:“那個……她不知怎的哭了?!?/br>跟夏傾一塊吃飯的應該都是他的朋友,她記得他走之前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的,怕他以為是被她惹哭的,加了句:“我沒欺負她哎?!?/br>夏傾一把拉她出來,“那她有沒欺負你?”“沒有的?!备底韵埠芸隙ǖ負u了搖頭。夏傾也不多說什么,拉著她就往回走。“哎,那個……哭著,她還在里面,?!?/br>“為什么哭?”“不知道呢?!?/br>“那我也不知道。等知道的人來勸她?!?/br>傅自喜有點不忍心就這么放著孔銘瑤在那,可是夏傾拉著她頭也不回地往前走。走著走著她就傻看著夏傾的背影。就算不用推輪椅,夏傾也是在她前面的。而且夏傾帶著她在前邊走,暗暗的光折過來,背影好看的呢。嘻。回到包廂,周非涼也已經抽完煙回來了。夏傾也不提孔銘瑤的事,只是說:“我晚上還有事,先回去了,改天再聚?!?/br>周非涼驚訝道:“這么早回去了?哥們的節目都還沒開始呢?!?/br>王辰曖昧地打量他跟傅自喜,“你這是急著回去辦事呢?!?/br>“你當我是你?”夏傾讓傅自喜把輪椅推過來。王辰過去搭著夏傾肩膀,調笑道:“不是咱說你。你現在還在休養期。真得節制點。別到時老二是爽了,腿腳卻加重了?!?/br>夏傾甩開王辰搭著的手,“真不用你cao心,健壯得很?!?/br>奚世涵還是一貫的少言,僅僅說了句:“多走走,別搞得真跟傷殘人士似的?!?/br>傅自喜在一旁覺得奇怪,那個穿粉紅襯衫的男的,總是提夏傾的弟弟??墒撬紱]見過的。兩人走出門口的時候,霍叔的車已經等著了。上了車后,夏傾跟霍叔交代了個吃飯的地。然后傅自喜禁不住好奇地問:“夏傾,你家的老二是誰呀?”也不知是怎的,她現在喊他的名字自然了不少。饒是向來嚴肅沉穩的霍叔也忍不住噴了出來。車子一個顛簸。夏傾冷冷地往駕駛座掃去一個眼神。霍叔趕緊把隔音板降下來,眼睛不敢瞄后視鏡。非禮勿聽!非禮勿視!雖然如此,可是霍叔的手還是有點抖。“傅自喜,你給我記住?!毕膬A轉過頭來看著她?!澳悴粶氏騽e的男人問這個問題?!?/br>第6章傅自喜也轉過頭怔怔地望著夏傾,“為什么?”夏傾沒有解釋,繼續說著:“總之,不管是誰的老二你都只能問我?!?/br>“我可以問夫人么?”“只有我?!?/br>雖然不懂,不過她還是聽話地點點頭。“你弟弟我見過的么?”也許她見過,但她忘記了,她記性本來就不好的。說完這句,好像夏傾的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沒?!?/br>“那他多大了的呀?”“不小了?!?/br>“他怎么都不回家的?”“傅自喜,你這么關心它,是想見它么?”夏傾的眼神變了,直勾勾地盯著她。她又覺得他變得可怕了,隨即把剛剛的好奇縮了回去,怯怯地說:“不的?!?/br>她怕他弟弟跟他一樣喜歡欺負她,她是肯定不要見的。夏傾勾了勾嘴角:“膽小鬼?!?/br>這小白癡還有點危機意識了。傅自喜這下不敢問了,端端地坐著。到了吃飯的地方,夏傾對著霍叔說:“你先回去吧。我跟她等會打車回去就好。輪椅也不用了?!?/br>“可是少爺……打車的話,下車后你還要走好遠?!?/br>“沒事,就當復健了?!?/br>搭電梯的時候,碰巧是無障礙電梯。傅自喜望著電梯里的鏡子,想起孔銘瑤說的夏傾喜歡照鏡子,于是在鏡子里打量著他。夏傾原本垂著頭,不經意瞥見她的注視,“你看什么?”她又忘記了方才車里他盯著她看的危險模樣,好奇地問:“夏傾,你為什么不照鏡子?”“神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腦子有病么?!?/br>這女人怎么這么煩!一整天問東問西的。傅自喜聽了這話,收回視線,沒了剛才的好奇,有點悶悶地說:“我腦子沒病的?!?/br>夏傾習慣了她的反駁,每次說她傻子什么的都要回一句“我不是?!?/br>全世界都知道她就是。他沒再理她,自己出了電梯,去了包間。傅自喜默默地跟在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