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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嫩-嫩,他每次看著她,便總能生出恍惚,明明看她還是昔日那個扎著雙丫髻的小丫頭,如何身子卻已然這樣嫵媚妖嬈。用手在秀荷腹上輕輕一抵,那孩子一忽而竟也跟著他動了一動。庚武眸間便鍍上喜悅與滿足,愛寵地啄了一口:“真乖,知道認爹了?!?/br>秀荷說:“肚子可大,鎮上的接生婆都說怕不是得提前生呢。都怪你,剛懷上時叫我吃那樣多的堅果,我倒是沒胖多少,全給小丫頭吃去了。你可得快點兒回來,我一個人生孩子怕?!?/br>素白的手兒撫著高-聳的少腹,明明剛才還在暖心,怎生得莫名又有些清惶。莫名想起子青……那個挺著六個多月身孕流離奔走的女人。庚武把秀荷的嬌美含進嘴里,歉然疼寵著:“明日早上我送你回母親那里,嫂嫂們都在,也好有個照應,還能熱鬧些。我辦完差事即刻就往家里趕,一定趕在你生之前回來?!?/br>那樰白上的小胎記嫣紅美麗,平日里是他功課的第一,今次才輕輕一啄,就痛得她“嗯”一聲低嚀,還用手把它擋住,不給他親。庚武用手撥開秀荷的遮擋,這才看見那印花似乎被擦-腫了,再抬頭看一眼秀荷的眼眶——微微紅蒙——不由問道:“哭過了……誰欺負你?”秀荷扭過頭:“才沒哭?!币姼涿髅靼阉创?,忍不住又沒骨氣起來,抹了把眼睛:“梅家二奶奶下午來找過我?!?/br>“然后呢?”庚武便不再弄秀荷,長臂將她枕在臂彎里,靠在她身旁躺下。秀荷應道:“她來求我救梅孝廷?!?/br>“……我知道?!备鋹蹖櫟乜バ愫啥呉豢|碎發。秀荷咬著下唇:“知道你還來問我……她還說,我娘和端王爺從前是、姘-頭?!蹦擎?頭二字說得艱澀,言畢目光濯濯地凝著庚武,分明想看他如何反應。庚武竟很是泰然,只輕聲問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秀荷想起鐸乾認義子的那天,那天老桐一開口,阿爹和紅姨的臉色就不太對勁,后來聽說認的是義子,方才松了口氣。所以就自己一個人蒙在鼓里嚒……好吧,也許她也早就有所察覺,只是不愿意往深入去想。秀荷扭頭望著庚武的眼睛:“原來三郎早就知道了,那么你還瞞了我些什么?”庚武輕托起秀荷的下頜,把她在懷中緊了緊:“從一開始我便察覺他對你的感情不一般,后來有曾找過他,他告訴我,他曾漫天覆地的找過你們許多年,因為一直得不到消息,便以為你們都已不在。我叫他不要將上一代的恩怨牽連于你,他說他知道,只是希望能旁觀你過得好,并會適可而止,不會太多打擾。我怕你多想,便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可怪我瞞著你???”竟然真的是這樣。難怪阿爹在鐸乾出現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時常一個人枯坐在屋堂下默默吃酒。秀荷的眼眶忍不住又紅,把臉兒埋進庚武的胸膛:“我怪你做什么?又和你沒關系。我就是氣梅家人這樣鄙薄我阿娘……還心疼阿娘這些年支撐的辛苦??此膊⒉幌駛€壞人,還是人人敬仰的清官……我也不知道他自己都有兒子了,還尋來做什么?……要是知道阿娘心里怎么想的就好了?!?/br>庚武說:“那便不要再傷神了。每一代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好比你我與梅孝廷之間不也是如此?是是非非、恩怨對錯誰也說不清。你若是不愿面對,便只依舊當做不知道,這樣對岳丈、對你和他都反而更加自然。他依舊是遙遙京城的顯貴,而你我依舊是茫茫人海中一對平凡的夫妻,風雨同舟,榮辱共濟,這樣不好???”修長臂膀把秀荷攬抱著,輕輕啄吻她秀美的臉龐,舒緩她的情緒。柔情與狼野并重的男兒,每每凄惶時總能給予她最安心的呵寵。秀荷抱著庚武硬實的腰腹,久久默著不言語,后來想想也是,便囁嚅道:“我今天看她也怪可憐的,就是說出來的話實在氣人?!?/br>“心疼了。是他還是她?”女人靠得太近,那才沐浴過的芬芳沁入鼻翼,一晚上的暗涌忍不住又蘇醒過來,庚武把手弄去秀荷下面,若有似無地勾撓。秀荷打他:“你這人,怎么這樣霸道?!?/br>庚武清雋面龐上醋意不遮掩,眸中更藏一抹冷鷙:“忘記了我先前說過的話???他雖入獄到底已近雙十,我卻是在十七少年……那年你并不知心疼我,如今我也不許你心疼他?!?/br>果然男人吃起醋來也甚了不得,秀荷想起成親不久后庚武對自己說過的話——“你可聽好了,爺既從大營里生死走過一遭,來日可是要與他梅家決一狠戰。你心里不能留他,不然別怪你男人手狠?!?/br>秀荷便把醞釀了一晚上的話又吞咽下去,到底沒提起梅孝廷。被庚武揉著攏著,被褥里都是他吃啄的聲音,心里喜歡被他這樣弄,軟軟的像被抽光了骨頭兒。羞嗔地蠕著腿兒道:“肚子都這樣大了,你也不嫌我丑嚜?!?/br>庚武動作間柔情繾綣:“這陣子常在外頭奔波,難得與你做一回功課,倒把你冷落了……喜歡都來不及,哪里舍得嫌你?!?/br>忽然用力,癢得秀荷“嗯”一聲弓起。撅著嘴兒裝不高興:“才怪,明明是你自己想了……眼看這一去要近一個月,我不在,你若想了怎么辦?熬不住了,自己在外面置間外宅養一個吧。做生意的老板們不都這樣,你不置,人家還笑你精打細算,省錢呢?!?/br>必然是與商客應酬間的笑侃又被她聽去,庚武不由好笑:“那么等娘子生了,與相公一道去京城選一個就是!”把秀荷嬌軟的身子翻去側面,小心侵入疼寵起來。春日的晚風竟也似那帳中旖旎,吹來蕩去間沾著秾稠的濕氣?!班拧毙〈翱p隙未闔緊,人在窗外看,只見一娓紅蒙紗帳輕輕搖,那陰陽勾弄間好似蛇兒超脫涅槃。阿檀才準備送夜宵進來,手才扣上門板,聽見聲音嚇得立刻縮回。腿軟了,走一步,軟三步。阿檀是個嘴兒把不住的丫頭,眼睛尖,不曉事,每回紅姨一來,三句兩句就把她的“秘密”套干凈。阿檀對紅姨說:“姑爺可壞,一回來就欺負我們少奶奶。少奶奶可委屈了,疼得叫嗯嗯的,還不敢給大人們告狀。我見你是她干娘,這才偷偷告訴你,你可別說是我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