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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歇一歇,等你好了以后再慢慢說吧……”她撇開頭低低一笑,蒼涼而絕然的笑容是她拒絕活在謊言里的標志:“讓我說吧!再不說只怕永遠都沒機會了!”身后是一片嗚咽的哭聲,我的喉頭也噎住了,我想我已找不出理由來拒絕她了,只能點了點頭。她如釋重負般地透出了一口氣,目光盯著天頂的方向,失神了許久后,用一種幽幽的聲音低低道:“我是個孤兒!君茹、文卿、憐欣、明輝還有已經去世的紫葉,我們都是孤兒!”本作品源自晉江文學城歡迎登陸觀看更多好作品第96章第八十五章安然安然“我們不知道我們的父母是誰,在我們還是嬰孩的時候,便已經被他們遺棄了,我們都是在孤兒院里長大的。我們生活的那個縣城并不發達,居民們傳統觀念很強,都是重男輕女,所以孤兒院里除了那些有殘疾有智障的孩子外,男孩子們都被人領養走了,剩下我們年歲相近的五個女孩子住在一間寢室里。院里唯一例外的便是明輝,明輝五歲時一場慘劇讓他變成了孤兒,而那場慘絕同時讓他變得孤僻且倔強,他拒絕叫任何人爸爸mama,所以也就一直沒人愿意領養他,他便成了孤兒院里唯一健全的男孩子。因為我在健全的孩子中年歲最大,所以從七八歲起,我就被要求分擔院里的雜務,例如抹桌掃地,搬運東西,照顧年幼的孩子吃飯睡覺等等,日子過得挺辛苦,但對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的我來說,一切已經習以為常。在我十三歲的那個夏天發生了一件事,我本來雖有些辛苦但還算平靜的生活完全被改變了……”思緒漸漸飄回了那個夏天,屋外樹上的知了不停地叫著,夕陽從破舊的窗欞里涌進斑駁的光……很多次很多次我都會想,如果沒有那個夏天,也許我的一生會完全不一樣,可是那些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再也沒有更改的余地。而我現在能做的,便是把我這短暫的一生敘述出來,敘述給這個我深愛著的男人聽,我希望他在知悉了其中一切齷齪骯臟與丑陋后,能給我一個答案,讓我知道我在教堂里聽到的,那艱深而冗長的教義究竟是不是真理,我是不是能夠在這生命的最后一刻,真正得到我一直苦苦尋覓而不得的愛情……“那是個夏日的傍晚,我剛剛抹完了所有樓道的地板,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暗自慶幸剛好能趕上晚飯。突然身后有很重的腳步聲傳來,我能認出這腳步,那是孤兒院的院長陳國澤,孤兒院里沒名沒姓的孩子都跟他的姓,所以我們都姓陳。雖然我們都被要求管他叫爸爸,可事實上孤兒院里的每個孩子都怕他,而且是很怕很怕他。因為他很兇,我們只要犯一點點小錯,受到的處罰往往極為嚴厲,打罵是家常便飯,有時幾頓不給飯吃,更嚴重的便是在地下室的小黑屋里關禁閉。我和所有小朋友一樣也很怕他,聽見他的腳步連忙站起來叫了句“爸爸”,心里直指望他就僅僅只是路過。可他的那雙皮鞋就停在我的跟前,很久很久也沒移動,也沒聽到他說話,我覺得很異樣,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卻看見他的目光直直地停留在我的胸口……在那年年頭上,我的身體開始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加之又是夏天,抹完地一身是汗的我,單薄而略小了的白襯衫就像泳衣一樣完全裹在身上,讓那微微隆起的胸峰格外明顯。當時的我還很懵懂,不太明白陳國澤那種直勾勾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但是下意識里我用雙手環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眉毛驀地一挑,一把將我的手拉開了,我害怕極了,因為這種挑眉毛的動作就代表他發怒了,我想他要打我,所以趕忙求饒:“爸爸,我錯了,我錯了,別打我!”其實我根本不知道我究竟錯在了哪里?正在這時候,樓梯的方向傳來了稚嫩的童音:“爸爸,你別打安然jiejie!婷婷餓了,婷婷要吃飯!”救了我的是婷婷,陳國澤唯一真正的女兒,由于陳國澤的妻子是縣醫院的副院長,工作極忙幾乎一直呆在醫院里,所以婷婷從小就跟著她爸爸,可以說也是在孤兒院里長大的。但婷婷她有爸爸有mama,各方面條件和孤兒院里的孩子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所以孩子們都嫉妒她,只要陳國澤不看見就沒人愿意和她玩,還有些孩子使壞在背地里欺負她。所以從婷婷很小起,就一直喜歡跟在我背后,讓我護著她,讓我陪她玩,讓我喂她吃飯,讓我哄她睡覺,她幾乎就是我一手帶大的。那年的婷婷還不足四歲,但懂事的她卻已經知道心疼我了,每每陳國澤要罰我的時候,她總是第一時間為我求情,因為她的求情我有很多次逃過了被罰的命運。這時婷婷的一句話又一次救了我,陳國澤換過笑臉陪著寶貝女兒去吃飯。臨走前他囑咐我,吃完飯后,把飯堂里一張不用的大桌子搬到地下室的倉庫去,免得占地方。對于陳國澤的話,我從來不敢怠慢,一吃完飯便去搬桌子。那張方桌很大,實木做的,死沉死沉,我連拖帶拽好不容易才把它搬到了地下室。孤兒院有間很大的地下室,是當年挖的防空洞,后來便改了用途,前面一大半用來貯藏雜務,后面一間小間,便是我們最害怕的禁閉室——小黑屋。多年前,我曾因為抹桌子時不小心打碎了一只花瓶而被罰關禁閉,那間小黑屋里漆黑漆黑,看不到一點點光亮,只能聽到風從縫隙中鉆入的“咝咝”聲,還有就是不知老鼠或是蟑螂從你身上爬過,一種無法言語的毛骨悚然的感覺。雖然我只被關了一天,可是那之后的一個月里我幾乎都沒睡覺,因為一閉眼就是噩夢,嚇得我都會在夜半驚叫起來,所以我從心眼里害怕這個地方,一放下桌子轉身就想離開。“卡擦”身后的鐵門闔上落鎖的聲音。我一驚之下回頭,陳國澤一反常態笑嘻嘻地向我走來,對我道:“安然,聽說上個月你生病了,一直在流血是不是?來,爸爸給你看看!”他說著便搖搖晃晃地來扯我,他顯然是喝過酒了,而且喝了不少,一嘴的酒氣,雙頰潮紅,眼睛里的光比我剛剛看到的更赤裸更可怕,我連忙倒退著逃開。上個月我的身體里突然流出血來,而且止都止不住,我很害怕以為自己生病了嚇得直哭,后來還是廚房里的劉大嬸告訴我,這是正常的,這是我從小孩子變成少女了,每個女孩子都會經歷這一步的,她還教會了我怎么對付那幾天的特殊情況,我這才漸漸明白是怎么回事。這時聽到陳國澤這么說,我一邊倒退一邊害怕地道:“我沒病,我很好!”他哪里肯聽,大步就來追我,那時他正值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