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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低頭呆坐著的樣子一瞬間甚至有點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被眼下的情形搞迷糊了,突然之間仿佛天地都掉了個個兒,什么都不對了,連這孩子也仿佛成了另個人,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去哪兒了?滿心滿眼只有自己的孩子去哪兒了到底?不知道眼下的情況是什么,孔澤瞿只知道絕對不應該是現在這樣。他才頭上被砸破了費盡心思的跟兄長說非得是許家的孩子不可了,才說要是不是那孩子往后他要一個人活著了,也才開始著手處理南邊兒的事情了,可到頭了到頭了,他卻是個人不愛見的不愿意跟著過的那個了!他孔澤瞿還是頭一回被這樣對待,然不管怎么樣,我開始下了本,眼見著你要讓我本兒都要收不回來,這能行?!該是要罵人了吧,或者該是要甩袖子走人了,玉玦等著孔澤瞿發作,然后盡快將孔澤瞿送走,眼下這種狀況誰都不舒服,她更是覺得難熬極了。原本巴望著有朝一日能纏上孔澤瞿就好了,那人眼里全是自己就好了,現在卻是連爭取都不行了,甚至自己不光不能爭取連保留的權利都沒有了,只是難受,然后難過,還帶了對自己出生的些微怨恨,種種混雜在一起玉玦眼下每看見孔澤瞿一次,就要痛苦一次。然她等了又等,孔澤瞿始終不說話,也不見走人,玉玦終于抬頭,孔澤瞿垂著眼皮那么站著,看不出多少情緒,只知道不是個高興的樣子,而且他頭上還帶了那么一灘的紅。正常人遇見這么個情形無論如何是尷尬的,有事情就說事情,沒事情就走人,絕對不愿意再在這屋里多呆幾分鐘??煽诐肾木湍敲凑局?,不管別人自在不自在,他就那么站著了,徑自想自己的事情。“思修,你先進來吧?!庇瘾i終于開口,卻是讓一直站在門邊兒上的聞思修進來。“孔先生,要一起吃飯么?”聞思修到底是在法國長大的,對于東方人細微的情緒捕捉的還很不好可是時刻又記著維持東方人的禮儀,玉玦叫了他之后他邊往進走邊說了這么一句。玉玦原本以為依照孔澤瞿的習性聞思修說那么一句這人理都不會理的,只是誰知道孔澤瞿竟然答應了,而且還往餐桌上走,徑直坐在那油光锃亮的豬蹄前面。玉玦瞠大眼睛看孔澤瞿,她本來是希望孔澤瞿盡快走的,他不是個愿意再三再四的糾纏人的人,尤其在女人這事兒上,從來就不會主動,有關女人的事情,不管是什么,孔澤瞿很少表現出熱情。先前聽說那跟了他十幾年的女人送走之后人家鬧上來幾次他一次都沒有理會,現在這人坐在這里又是個什么鬼?她先說走了,依照孔澤瞿的脾氣打死都不會追上來跟她說第二次話,現在這人來了是在糾纏女人?孔澤瞿已經坐在餐桌前了,聞思修也走過去坐下,玉玦遲遲疑疑的走了兩步,從廚房又拿出一副碗筷打算放到孔澤瞿跟前,走過去挨得近了才發現自己又情不自禁的深吸了口氣,然后再不敢靠近,只伸長胳膊將碗筷放到孔澤瞿跟前??诐肾膹膩聿皇莻€能讓人忽視他存在的男人,離得越近越危險,尤其對她這種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的人來說。毫不猶豫伸筷子開始吃,連吃帶喝,孔澤瞿全把今天的這頓當做玉玦做給自己的了,這是他和那孩子的訂親宴,至于對面坐著的男人,那重要?本來心情不很暢快,玉玦那么個樣子他沒發作算是好的,這會什么都沒理會吃吃喝喝,吃了今天這頓,許玉玦算是同意給他定親了,孔澤瞿甚至還生出了些唧唧歪歪古人心思,吃喝間還想出了好些其他的。玉玦一筷子都沒動,孔澤瞿不愛吃油膩的,不愛吃重口味的,不愿意糾纏女人,可眼下這男人坐在這里,嘴上帶了油,手指上也是油。玉玦低頭喝了一口清湯,一瞬間喉嚨自己關閉了,所有東西都下不去,只心頭發顫,不很清楚孔澤瞿到底是什么想法,然無論如何也不愿意看孔澤瞿干自己不愛干的事吃他不愛吃的東西,原本怨著孔澤瞿明明知道她是兩難境地什么都不做,可是這會孔澤瞿這樣她愿意她該是暢快的,可是竟然不。因為孔澤瞿這樣,玉玦頭都不敢抬。她自己無論如何受了委屈輕易不會掉眼淚,可看孔澤瞿這樣她竟是先一步替孔澤瞿委委屈上了,說不上是心疼他還是怨旁的什么,一瞬間眼淚險些要出來。我們經常就是這樣,自己稀罕的人,哪怕之于自己他有多么不好,可還是看不得他有哪怕一點點受委屈的時候。餐桌上氣氛詭異,玉玦和孔澤瞿都是頭也不抬,聞思修看看情形也是沒有再輕易張口。在孔澤瞿放下筷子之前,玉玦先一步起身去廚房,她這里張羅那里張羅的準備泡茶,本來放了茶葉倒了水就完了的事情玉玦一瞬間茶葉也找不見,茶壺也找不見,只來來回回的走動,聞思修瞟見玉玦的樣子,想了想也就在三四個小時里玉玦說好兩人要好好過的話,于是開口。“孔先生今天來是?”“領玉玦回去?!笨诐肾奶ь^看聞思修一眼,慢慢這么說了句然后低頭開始擦自己手指上的油。聞思修驚愕,孔澤瞿說的過于直接他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話,人家過于直接怎么看眼前的情形他像是第三者??诐肾恼f話的時候聞思修看了玉玦一眼,玉玦明顯是聽見了這話,可是什么表示都沒有,那就是她不愿意跟著孔澤瞿回去了,況且那幾天他日子不好過的時候玉玦也是不好過,哮喘都險些犯了,除了孔澤瞿他想不出誰還能讓玉玦那樣,而且眼下兩個人還訂婚了,雙方父母親朋都見證了,作為個男人,聞思修瞬間恢復了點主權意識。“孔先生說笑了,玉玦現在是我的未婚妻?!?/br>聞思修說未婚妻的時候孔澤瞿迅速抬頭看他一眼,眼神銳利無比,孔澤瞿比自己想的還不愿意聽見另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只這一眼,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就開始緊繃上了,兩個人無意識間雄性本能都出來了。“誰說的?”孔澤瞿繼續清理自己手指,那么吐了三個字。“孔先生昨天還親臨我們訂婚宴,這么快就忘啦?!奥勊夹抟苑▏颂赜械恼Z調說了一句,他原本是想輕松的說的,可在其他國家的人看起來他就有些嘲笑人的意味。孔澤瞿瞬間想要拍桌子站起來了,只到底壓住了,低低笑了聲“你和雷讓抱在一起滾的時候?,我確實記著?!?/br>聞思修瞬間臉都漲紅了,他是個讀書人,比他自己要想的涵養還好,這種低級的對話萬萬沒想到會從孔澤瞿嘴里出來,穩了穩只說了“無論如何玉玦還是我的未婚妻,孔先生不要管別人家的事情?!?/br>“玉玦還是我養大的,她丈夫是個性、無能我也不管?”孔澤瞿微笑著說了這么一句,看起來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