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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養?孔澤瞿一向是連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孩子也睡著,因而屋里就格外安靜,也不知何時甚至孩子的呼吸聲也沒有了,仔細看去連胸膛也沒有起伏。站了好半晌,這人抬腳進了廚房,在杯子里添了水就又上樓了,上去的時候沙發是再沒有看一眼。二樓的腳步聲消失好一會,在沙發上躺著的孩子翻身坐起來,忍不住抹了又溢出來的眼淚,盯著亮瓦瓦的窗戶簡直就要絕望。晚些時候,關了大半天的門終于從外面被打開了,孔伯打開門就撞進了一雙烏黑水澤的眼睛里,那雙眼睛在看見門開了的瞬間發出的希冀叫老人不忍將門合上,老兩口走進來,客廳的門開著,外面的陽光傾瀉進來將門洞照成了個迷幻的樣子。女孩兒一直在哭,也沒人收拾打理,臉上哭的亂七八糟,也就才八歲,那個樣子看著可憐極了,孔伯兩口子都是心腸極好的人,孔家mama看見小小的孩子成這樣,急著上前就要給擦掉臉上的眼淚。可孔媽因了幼時村里赤腳醫生的誤治早早就不會說話了,著急上前一頓比劃加咿呀,原先還安靜坐著掉淚的孩子驚懼,一時再忍不住大哭起來,掙著要往門口跑。孔伯自然不能叫孩子出去,這屋在山上離市里有點距離,且一出家門就層層戒備,左右鄰居都不認識孩子,亂跑跑出去怎么得了,故而就攔著。雖說才點點兒大的孩子,可這樣哭鬧起來兩位老人險些收攬不住。“干什么呢?”底下這樣一頓吵鬧,二樓自然是能聽見的,孔伯抬眼就見孔澤瞿站在樓梯上。這回就算孔澤瞿在孩子也照樣在哭鬧,掙著要往外跑,三個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兩位老人被纏的身上都出了些汗,孔伯也沒功夫回話,扯著險些出去的孩子。“讓她去?!睒翘萆系娜碎_口。老人瞬間稍稍慌張,就這瞬兒,哭鬧的孩子掙開拉著的手,一頭跑進了迷幻的白光里,孩子跑了。“才多大點兒的孩子,這樣出去怎么行呢,不行我要出去找去?!笨撞姌翘萆险局娜诉@樣,著急忙慌的就要出去。“您別去找了,她出不去的?!笨诐肾囊娍撞泵诺囊鋈ミ@才從樓梯上下來,拉著老人進了屋。“你這孩子……那點大的娃娃……”孔伯被拉進屋一臉擔憂,他口中比他還高的孩子踱著步子坐椅子上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罕見的,孔澤瞿這會開始煩躁,他在樓梯上將哭鬧的那孩子瞧了個分明,那個樣子的孩子他著實是不愿意去接近的,印象中比他大好幾歲的子侄們哪怕稍稍有哭鬧的苗頭他都要喝住,從未見過孩子這樣哭鬧,這樣的孩子他還要養在身邊養十幾幾十年。心里煩躁,他倒是拉著孔伯好聲好氣的說話,迄今為止,約莫這人對著家里這兩位老人總是溫和的良善的語氣都不會改變的,怪是得老人愛,大致說了幾句這孩子往后要養在他身邊直到養成人才放回去云云。老兩口聽的都有點發愣,孔家mama說話不利索,遂孔伯想了半天,半是疑問半是自語“你這個年齡倘若早早成家,也該有個差不多大的孩子了?!?/br>老人強行按照自己的意愿給女孩兒按了個身份。孔澤瞿是不愿意理會旁的什么東西的,莫不過老人這么說,他也沒有多余去解釋這孩子是哪里哪里送來干什么干什么的,孔家老兩口也只是隱約知道點他,知道個名字,知道他父兄是誰,旁的是不知道的,這也可能是這人總是溫溫待老人的原因。作者有話要說: 好想撓這老男人一把?。。。?!☆、大了孔澤瞿沒否認孔伯的說法,孔伯老兩口也就知道家里要多出個女娃娃了,且還要給好好兒養。得了這么個信兒,兩老人更是坐不住,到飯點兒了飯也做不好了,兩個人輪流往門口跑,真是擔心跑出門去的孩子。孔澤瞿坐在窗戶底下也不知拿著什么書邊曬著太陽邊看著書,對于跑出去個人還是個物他是一點念想也無的,只急的孔伯來來回回在門邊兒上盤旋。中飯過去很長時間,家里照舊是三個人,太陽西斜了點兒的時候屋子的主人早就上樓了,孔家兩老人急急跑出四處尋找。孩子跑出去是出不了事兒的,可北風吹會兒大人都受不了,兩老人四處找找,可他們哪里能找到,有人早就授了意,孔伯老兩口尋了大半日自然不見人。北地秋日天黑的早,天麻麻的時候孩子被抱回來了,那個時候孔澤瞿正要吃晚飯。來人一身戎裝抱著孩子進來,對坐在餐桌上正吃飯的人行了禮就出去了,孔家mama早就圍過去看孩子。這一看,簡直就驚叫出聲兒了,叫誰看都知道孩子病了,臉蛋通紅渾身發燙,驚懼加上北地的烈風,身子骨都還未長開的小孩兒,怎么可能不生病。孔澤瞿是在餐桌那頭坐的穩穩正吃著飯呢,聽聞老人嚷嚷孩子病了也仍是將夾著的菜放進嘴里這才起身,踱過去一看,沙發上躺著的孩子是那個情形,這人皺了眉轉身打了電話叫醫生來。孩子正躺在沙發上,湊得近了也看的更清楚了些,孔澤瞿蹲下探手試了試孩子的額頭,收回手便俯身將孩子抱起,真是有點燒的厲害,怕是得些時日要緩過來。這人是要將孩子抱進屋的,走動的時候他的影子落在女孩兒臉上,隱隱綽綽的那么晃著,孔澤瞿垂眼看落在他胸膛上的手,幾根手指半撒半握,細小的可憐。電話掛了不多時,醫生就來了,連同醫生一起來的還有另個年輕人,年輕人高大英氣,看著約莫將將二十歲出頭。“怎么來了?”孔澤瞿給醫生讓了位置,問了一句。“你打電話給老王的時候我也在,就過來了?!蹦铝呵鸹卦?,帶著探究的眼神瞧瞧床上正躺著的女孩兒。瞧了半天,沒瞧出個啥,醫生正給女孩兒量體溫降體溫的忙活著,時不時的還要孔澤瞿搭把手。穆梁丘站了半天,看孔澤瞿坐在床邊兒上拿了酒精棉球兒擦人女孩兒的額前耳后,悄悄瞄了幾眼那人的臉色,見還是個慣常的板板臉就出聲兒了,問“哥,誰???”“沒誰?!?/br>“哦?!蹦铝呵饜瀽瀾?,也不再追問,看得出來這個時候孔澤瞿沒什么說話的欲望,遂也不再多問,只是多打量了躺床上的女孩兒幾眼,一會兒沒什么意思也就走了。孔穆兩家淵源頗深,所以穆梁丘才能進得家里來。醫生是老醫生,水平也高的很,給個小孩兒看病自然是不成問題的,不大會兒燒就退了泰半,誰成想等醫生前腳剛出門,孩子又燒了起來,這回還帶了亂語和大喘,半夜,小孩兒驚風,兩個肩膀都快縮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