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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來什么。某一天清晨,當幾個官差闖入他的房間時,凝春瞬間就驚醒了。在一盆盆鹽水的澆灌下,他那被打得皮開rou綻的肌膚更是疼痛無比。“招,還是不招?”眼前的人問道。他恍惚地笑了笑,說與不說還有什么關系呢?反正他已經到這步田地了。他想起他被官差抓出門的時候,那些人冷漠的眼神,一夜之間,大家都對他避如蛇蝎。既然他已經不好過了,那么大家就別想置身事外了。聽聞凝春下獄的消息,姚素素頓時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如果凝春禁不住打,把所有事情都說了該怎么辦呢?她是不是應該通知凝冬趕緊帶著顧瀟跑路呢?這種時候那兩兄弟竟然還有閑心踢毽子,姚素素連忙催促二人去收拾包袱。凝冬淡淡道,“急什么?船到橋頭自然直?!币λ厮睾喼眹I得不行,感情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了。正當她心急火燎地幫二人收拾包袱時,門外鑼聲震天,人聲鼎沸。一列列官差迅速包圍了整個秦樓。樓內樓外被守得嚴嚴實實地,大約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姚素素頓時眼前一黑,怎么這么倒霉啊,這次死定了!果不其然,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官差把秦樓的人都抓起來了。這次一個都沒少。女人一般很少有坐牢的。于是臨到姚素素這兒,小兵頓時就為難了,連忙小跑去問了他們的老大,“頭兒,這里有個女人怎么辦?”老大斜著眼看他,“我知道你沒成親,不過你就別指望了,現在這人是戴罪之身,直接抓起來吧?!?/br>身為戴罪之身的某人:“……”“那,老大,把她關哪里呢?單獨關起來嗎?“老大皺起眉頭,似乎也有點糾結,“算了,還是關一起吧,反正都是犯人,還分什么男女?!?/br>姚素素:“……“牢房里倒不如姚素素想的那么差,至少還有干草,晚上可以睡在干草上。大部分人都關在了一起。有些人被人保釋了出去,比如說四大花魁之二的凝夏,似乎是直接被人贖出去當侍君了。倘若是之前春風得意的秦樓,館主定然不會這么輕易地就把凝夏給讓出去的。不過,如今形勢比人強,聽說秦樓已經被查封了,館主不知所蹤,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一下子,這些小倌便都算是沒了主心骨,像凝夏這種習慣了高床軟枕的人,自然是恨不得早些與秦樓撇清了關系才好,一時之間眾人分崩離析。而此時姚素素他們并不知道,這些人之所以能這么順順當當地出了門,純粹是因為真正要抓的人也只有他們幾人,所以對于那些被牽涉在內的無辜人士自然是能放就放,外帶還能賺點保釋費什么的打酒喝。等到那些有門路的該走的走,該散的散,剩下的也沒幾人了。其實也就剩下凝冬,那個專管刑罰的主事張宏,顧瀟,還有姚素素自己。他們這幾天一直在牢房里呆著,聽說是要押送回京了。風中城離京城其實不遠,大約也就三四天的時間。薛紋倒是有來過,她是來贖凝冬的。她終于還是違背了她對她夫君許下的諾言,姚素素默默地想。凝冬不肯走,姚素素覺得他可能要替顧瀟頂罪。于是薛紋想起了自己新認的meimei,但是姚素素也不肯走。至少這種時候,她無法做出背棄凝冬和顧瀟,自己私自逃走這種事情。于是薛紋黯然地離開了。不過,姚素素想,就算是凝冬答應了,恐怕他也走不了,畢竟死的人可是左相大人的侄子。薛紋的勢力再大,也不過局限于風中城一隅之地,人家那可是左相大人啊,以卵擊石實在是不明智。在牢房里睡覺其實很不安穩,經常會有老鼠半夜來咬人的腳趾。幾天沒有洗澡,姚素素簡直覺得身上有無數只蟲子在爬,實在是癢得難受。迷迷糊糊翻身的時候眼前寒光一閃,姚素素下意識坐起身來,就看到張宏手里拿著一把匕首,鬼鬼祟祟地向凝冬他們走去。凝冬懷中摟著顧瀟,此時正皺著眉頭,睡得也不踏實。那把匕首眼熟得很,姚素素一摸身上,糟糕,果然是被他拿走了,立刻喊了出來,“你干什么?“凝冬瞬間驚醒了,眼見著匕首已經到了眼前,瞬間抱著顧瀟翻了個身,躲開那狠狠扎下來的匕首,他將顧瀟牢牢護在身后,眼神緊緊盯著張宏,“爹,你快住手!“爹?姚素素簡直要驚掉下巴,你妹啊,這時候來個父子相認的戲碼,要不要這么狗血啊。“冬兒,快讓開,把那個小兔崽子給我?!?/br>“不行,爹,他是我弟弟。你不能殺他?!?/br>張宏冷笑一聲,“你弟弟?你哪來的弟弟?不過是個孽種,你倒把他當個寶貝了?““爹,你不要這樣說,他也是娘的孩子?!?/br>顧瀟剛剛被驚醒,眼神里全是茫然無辜和驚懼不安。“你娘自己都不認他了,你還護著他干嘛?上一次讓他僥幸活下來了,已經是他的福氣了,你快點讓開,如果不是這個孽種,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個地方了?““爹,你醒醒吧,他才多大,他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把上一輩子的恩怨加在我們這一代人身上好嗎?爹,我求求你了?!澳喼甭暅I俱下。姚素素一時有些震驚,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逆子,讓開!“張宏狠狠推開凝冬,用力往顧瀟身上扎下去。“不要!“姚素素來不及制止,只見那匕首已經扎入了舍身救弟的凝冬身上。張宏似乎也呆住了,他下意識松開了匕首,匕首卻還是牢牢扎在凝冬的背上。凝冬的身體慢慢往下滑,顧瀟似乎也被嚇住了,雙眼流著淚,一直喊著“哥哥,哥哥“。張宏頓時老淚縱橫,他跪坐在地上,一把推開顧瀟,半抱住凝冬,“冬兒啊,我的冬兒啊,是爹錯了,你不要死,爹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冬兒啊,我的冬兒啊……“凝冬似乎想開口說些什么,但是一張口,鮮血卻不停地往外涌,只能斷斷續續地發聲,他沒有看向張宏,而是握住姚素素的手,“……弟……瀟……護……弟弟……京城……回……家……“姚素素一邊哭著朝牢房外面喊道,“來人啊,出事了,“另一邊卻又要安撫著凝冬,”凝冬,我知道你要說什么,你不要急,慢慢說,好不好?“眼淚不由自主淌下來。“保護……弟弟……”他斷斷續續道。姚素素連忙點頭,“我答應你,我答應你,你不要說話,等大夫來好不好?”幾個官差聽到聲音后倒是匆匆忙忙趕到了,連忙開了門。凝冬微笑著,不再開口,似是在集聚力氣,看到有官差靠近,他才慢慢開口,“……詹……志……剛……我……殺的……“話一說完,便頭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