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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塵能有這樣一夜,今生今世,別無所求……”大著膽子,手指顫抖著,撫上她如墨一般的長發,溫柔說道:“睡吧,公子,養足精神,等到明日天一亮,我們便出谷去……”“睡吧,若塵會守著你,目不轉睛守著你,不會再讓公子離開了?!?/br>聽著他從未有過的軟軟細語,也許是迷藥藥性的關系,漸漸有了困意,朝他笑了笑,喃喃道:“謝謝你,若塵……”眼皮合上,安心入睡。男子安靜看著她的睡顏,一夜無眠。明日之后,一切都成為他最深刻的記憶,印在他的心上——與公子,只此一夜,與他,卻是永恒。第七章為時不晚第二日天蒙蒙亮,當村頭的雞鳴之聲響起,兩人已是收拾好一切,躡手躡腳推門出來。不曾料到,屋里,幾人坐在桌前,卻是笑吟吟望著他們。“大哥!嫂子!”鐵牛首先站起,呵呵笑著,朝兩人迎上去:“昨晚辛苦了,時辰還早,大哥怎么不多睡一會?”“鐵牛,休得胡說!”莫若塵瞪他一眼,想著那一聲稱呼,側頭看向身邊垂頭不語的女子,心里卻是隱隱歡喜。這邊,秋菊幾步過來,將慕容襄拉去一邊,湊到她的耳畔,咯咯笑了一陣,壓低聲音道:“妹子,如何,姐沒騙你吧,穆大哥是個好男人吧?昨晚,你們怎么沒啥聲響呢?穆大哥對你好不?害的姐在隔壁擔心了一晚上,生怕妹子生姐的氣……”退后一步,朝她端詳一陣,看著她那柔嫩細致的臉龐,低低笑道:“做了新娘,meimei這小臉更是水靈滋潤了,看來大哥真是很疼你……”“jiejie,別說了!”慕容襄面上一紅,趕緊打斷她,又朝那邊的青衣男子望了一眼,這才握住她的手,欣然道:“jiejie說得對,他是個好男人,幸好jiejie把我留下來,要不就看不到他了……”“來,來,快過來坐……”李婆婆在那邊笑瞇了眼。“好,干娘?!蹦魤m答應著,過來扶著慕容襄,一同坐上桌去。好不容易,在眾人歡喜而探究的眼光之下,用了簡單的早膳。正在收拾碗筷的時候,莫若塵便向一家人辭行,并言明要事在身,當即就要離開。“不行,不行!”那行字直率,說話爽朗的秋菊急的跳起來,想也不想,脫口而出:“娘,你來說說大哥,吃完了,高興了,抬腿就要走,哪有這樣的道理?”隱含的意思,把慕容襄聽的俏臉血紅,知道這位jiejie的性子,埋下頭去也懶得解釋。“你呀,少說幾句吧?!崩铊F牛趕緊拉了她坐下,小聲埋怨著:“大哥一直在找他家公子,每回都是來去匆匆,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急著要走,自然有他的道理,家在這里,事情做完,自然就會回來……”看得出,他對這個媳婦,真是疼愛有加,說到后來,埋怨的話,都成了細聲安慰。盡管一家人苦苦挽留,他們兩個,仍是堅決要離開。臨別時,見得幾個不舍的神情,慕容襄終于還是不忍,只得許下承諾,待得心愿了卻,再尋時日回來看望。心愿了卻……重回異世,別的先不考慮,全然的篤定心思,就是尋回那個人,尋回心中那份不離不舍的愛。現在,他們已經誤會她與若塵做了夫妻,不知下回再見,她身邊之人,換做另外的男子,這眾人的臉色,怕是驚愕莫名吧?另外的男子,風御庭……這三年來,他過的好嗎?……兩人并騎一馬,行了一天一夜,終于又回到了當年她跌下懸崖的那個山澗處。慕容襄背負雙手,靜靜立在當初中箭的地方,望向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只見云煙茫茫,不知所處。轉過身來,遠遠地,有一處雜草叢生的淺丘,依稀記得,當年就是在那草叢當中,有青光閃耀,飛箭襲來。“若塵,那個暗箭傷我之人,是蒙傲人吧?”摸著光潔的下巴,想起那凌厲詭異的三箭,心中模糊想著,這箭箭都是旨在自己性命,這預置她于死地之人,應該不是蒙昊,會是誰呢?“是蒙昊國師,地眼?!蹦魤m想起當初那三箭連珠,讓她與眼前之人分別了整整三年,面色卻是驟然變冷:“等我與風公子在崖底尋了半日,一無所獲回來,幽云十八騎已經生擒了這廝,不過很是奇怪,他似乎被人消去了武功和神力,成了一個廢人……”消去武功與神力?慕容襄聞言暗自得意,這個為她報仇之人,不用說,一定是死神哥哥了!唇邊那絲淡淡的笑意剛一浮現,在看到那云霧籠罩之中的巍峨遠山時,笑容便是漸漸隱去,悲愴之情,猶然而起。君毅,我又回來了。又一次,站到了你身邊,茫茫天地間,與你并肩而立。這一回,我不會再逃避,也不會再畏懼,我會擔起屬于我的責任,尋回屬于我的幸福,我知道,那是你一直以來的心愿,也是你一直以來的祝?!?/br>站立半晌,默默注視一陣之后,便是毅然轉身,迎向那平靜而立的青衣男子:“走吧,若塵,我們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公子……”莫若塵有絲詫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手中卻不停歇,將她扶上馬去,自己也一舉躍上坐好,雙腿一夾,策馬而去。兩人一馬在崇山峻嶺間奔行著,大半日后,終于到了城鎮之中。莫若塵找了一間客棧,要了兩間相鄰的房間,又叫來小二囑咐一陣,給了些銀兩,那小二便歡喜去了。不多時,兩套略顯清瘦的男子衣衫,內衫、腰帶、頭巾、男鞋,一并俱齊,還有一些柔軟棉布,被那小二送到房里來了。“若塵,真有你的!這蒲管家的能力,都被你學去了!”慕容襄驚喜過去,翻看著桌上的一大堆物事,在看到那些觸感舒適的棉布之后,卻是心有所悟,感動不已——這個若塵,竟是連自己束胸的布料都想到了。“還有這個,還剩下兩片,應該是夠用的,”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木盒,攤在掌心,盒蓋打開著,里面,是小巧的近期透明的薄片:“那晚,我守著公子,看見公子脖子上的那個東西已經掉了……”是呂伯伯給她做的假喉結,自己都想不起丟在哪里了,沒想到他竟然好好收著,一直留在身邊。“若塵,你好像什么都能想到,我真不知該說什么了!”甚至是那天早晨從新房里出去的時候,自己分明看到,他悄悄刺破自己的手指,將幾滴嫣紅的鮮血,滴在那床榻的白布之上——這樣做的目的,也是想在李家人面前,不讓自己難堪罷了,試想,若是新婚之夜沒有落紅,別人還不知怎么想她,怎么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