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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趟遠門,奈何我那貼身侍衛學藝去了,還不曾回來,你,暫時代他護衛我的安全,可好?”這話,說得風清云淡,卻是投石入湖,在另外兩人心里激起層層漣漪。首先發聲的是小綠:“小少爺,你要去哪里?是不是去京城???小綠要跟著去的,你可不能把奴婢扔下不管!”說著,撲過去,拉了慕容襄的衣袖不放。慕容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我自是離不開你的,飲食起居還要靠你來照料,自然是我去哪里,你便去哪里,卻說這些廢話!”開玩笑,沒有她,這一路上,誰來伺侯她沐浴更衣,誰來為她束胸解帶,誰來照顧她每逢月事必有的腰酸與腹痛!“公子要提前去京城了嗎?”阮慎言聞言一震,急急說道:“我馬上就去準備,天啊,皇上和三殿下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興!”“誰說我要去京城?”慕容襄瞥他一眼,慢悠悠說道。“不去京城?那公子是要去哪里?”阮慎言有些詫異。慕容襄嘻嘻一笑道:“離十年之約,尚有一段時日。我也學學那天目神僧,云游四海去也!”云游四海?“那怎么行啊,太夫人和老爺哪會同意???三夫人也舍不得??!”小綠擔憂道。“這就是我一直有此想法,卻未能成行的原因啊?!蹦饺菹逡恢溉钌餮?,說道:“天助我也,阮侍衛來得正好!借他的身份,假傳一道圣旨,應該不太困難吧?”她見阮慎言直直站著,以為他不答應,挑了挑眉:“阮侍衛,你……”阮慎言未待她說完,表情由詫異變為恭敬,抱拳說道:“三殿下有令,卑職到了南棠,一切聽憑公子差遣!”慕容襄拍手笑道:“太好了,霽云哥哥真是我的救命神仙!阮侍衛,等下就隨我去祖母和爹爹那里,原委由我來說,你且見機行事?!?/br>三日后的清晨,一大早,慕容府中就人聲鼎沸,原來是慕容襄一行,要離開南棠,去往京城,覲見天子。在這幾日的時間里,慕容襄稟明了家人,聲稱皇上派阮慎言帶了口諭,京中有事,要她提前進宮面圣。慕容清楓早前見過阮慎言,知道他是韋大人身邊的人,此時又有宮中侍衛的腰牌信物,家人自是深信不疑。家人雖有不舍,但也明白圣意不可違,只好抹著眼淚,幫她準備好四季被服,細軟包裹,帶足了各地銀莊通用的銀票與沿途日常用度的金葉碎銀,慕容襄想了想,在當年軒轅無極御賜的那箱珠寶隨意取了些,裝個小包,也隨其他物事裝上馬車,一并攜帶上路。隨行的家人當中,除了小綠之外,也帶上了紀宣與陳齊,一來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人,二來人多一路也好有個照應。他二人都知道慕容襄自小不是平凡之人,自己與其在慕容世家安安穩穩做一輩子下人,倒不如跟著她去闖蕩天下,轟轟烈烈過這一生,是以都是滿心歡喜。慕容襄知道這一走,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來,勉強壓抑住心里的留戀不舍,白天去了各處商行仔細巡視,將經營要領與注意事項盡數交代清楚;晚上便陪著祖母與爹娘說話,秉燭說到深夜,方才回房歇息。“舅,舅,抱抱!”孟雨涵邁著小小的步子,朝她撲來。慕容襄哎了一聲,一把將他圓滾滾的小身子抱了起來:“娘,你看涵兒平日很少與我親近,今日卻很黏我呢!嘻嘻,他也知道我這個舅舅要出遠門了???”丁顯琴只抹著眼淚,也不說話。慕容芯推了推孟鈺,示意他將孟雨涵接過去,自己把慕容襄拉到一邊,低低說道:“寶兒,你拋頭露面,如此辛勞,卻是何苦!呆在家里哪點不好,畢竟,你是個女兒身……”“二姐,我卻一點不覺得辛苦?!蹦饺菹逋?,正色說道:“天下之大,精彩紛呈,那不是你我所能夠想象的,誰說女子就該守在方寸之地,男子就可以任意馳騁天下?數百年后,男女平等,一視同仁,這束縛,從思想到行動,便都解開啦!這其中的過程,自有如我這般的先行者去探索,去爭取,去實踐罷!”慕容芯立在原地,咀嚼著她的話,其中深意,一時難以明白,卻見她看看眾人,朝那大夫人徐平君走去。這些年來,徐平君惦念遠嫁的女兒,華發早生,衰老了許多。“大娘!”慕容襄走到她面前,叫了一聲,誠摯說道:“我到了京城,定會經常去看望大姐和姐夫,這些年大姐也不曾回家省親……大娘有什么物事或是口信,交與我便是,我好順路帶去?!?/br>徐平君沒想到她會走向自己,愣了一下,心中感慨道,這個娃兒,我平日頗為針對她,她卻也不記仇:“謝謝你了,寶兒,我只一件親手縫制的棉衣帶去,晴兒冬日怕冷……”慕容襄點了點頭:“大娘放心,我會親手交到大姐手里?!?/br>她再轉身過去,看到徐平君身邊的老夫人,眼里含淚,顫巍巍立著,直望著自己:“祖母!”她撲進老夫人的懷里:“我今日本來是很開心,很冷靜的,你瞧,您把我弄哭了!”“你這孩子,明明是你,把我們大家都弄哭了,還惡人先告狀呢!”老夫人揉著她的頭發,又好氣又好笑。“祖母,我已經跟水仙jiejie說過了,具體事項也寫成了冊子,該吃的藥膳,該禁的口,該避開的物事,她會一一提醒和監督的?!蹦饺菹遢p輕摟著她的脖子,貼在她耳邊說道:“我答應你,最多在那皇帝身邊呆個八年十年的,時候一到,我就立即回來陪您——您不是想看我恢復女兒身嗎?那時我天天穿女子衣服給你看!您是長命百歲的命,咱們還有幾十年的好日子呢,說話算數,您安心就等著我回來吧!”放開老淚縱橫的祖母,她望了望慕容清楓,眼神相接,心中了然,也不必再多說什么,在這個家中,最懂自己,也最放任自己的,一直都是這個爹爹。對于此次遠行,他沒有半句疑問,仿佛理所當然,一切欣然接受。但她知道,他心中明白得很,她從來都不是親近權貴的人,只是好奇那皇城的生活,喜歡迎接挑戰而已,對那皇帝的召喚,實是能躲多久就躲多久,能避多遠就避多遠,哪會主動去提前這個相約的日子!究其實,是她一心想著去闖蕩江湖,體驗民情,增加閱歷,所謂見多才能識廣,在這大漢天朝的疆土上,做一名游俠兒,對于今后的生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他知道,卻一直不說,不想讓其他的家人擔心難過,也不讓她走得心有牽掛。小鳥兒長大了,翅膀硬了,總是要渴望自由,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