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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絲微不可見的憂傷。驀地,一條灰黑色的人影無聲無息的來到他的身旁,聲音低不可聞:”世子,貧道已做了詳細而周密的安排,這次一定會成功!“見納蘭明桑臉上無悲亦無喜,他小聲的勸解:”世子這次斷不能心軟,大丈夫應志在天下,萬不可兒女情長!再則,你二人之間是宿命,是孽緣,忘世子三思而后行?!?/br>納蘭明桑沉默無語,似為了將火堆邊的情形看的更清楚,他緩緩向前走了幾步,勾頭向下看。人影跟在他后頭亦步亦趨:”世子,貧道到時會開啟陣法助世子一臂之力,您現在大仇剛剛得報,正是趁勢更上一層樓的好時機,一匡天下指日可待也,到時天下在手,美女也有?!?/br>納蘭明桑出其不意的偏過頭,對著那人影漫不經心的一笑:”諸葛復,你這般啰唆作甚?一匡天下?這好像是你的夙愿吧!“諸葛復靜默的站立著,依舊似一條影子,良久之后才道:”世子莫要誤會,這莫須有的罪名貧道可擔不起,不過是世子有帝王之命,貧道想助世子成其大事罷了!“正文146月有星隨納蘭明桑頓了一頓,斜睨著諸葛復:“你且說來聽聽,這個人為什么和你那么像咧?是巧合?是人為?抑或是天意?……難不成也是你的先祖?”他的話鋒轉來轉去,句句冷厲迫人,威勢盡顯。諸葛復低垂著臉,陰影中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也使人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世子,莫多想,那只是巧合而已,貧道對世子素來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毖粤T,他單手行了個禮,又悄無聲息的退下了。……若櫻在夢里露出甜蜜的笑容來,蕭冠泓伸手摩挲著她微彎的唇角,也曬然一笑,眼神說不出的溫柔。火堆發出噼啪的輕微聲響,蕭冠泓這才抬起頭,打算添些木頭到火堆里去,卻發現納蘭明桑拎著兩只肥兔子,還有幾只鳥雀,正靜靜的站在火堆邊,而他迷離醉人的目光則一眨不眨的望著若櫻睡夢中的笑臉。大凡男人都不喜歡別人盯著自己的媳婦,蕭冠泓更是個中翹楚。他冷冷的瞥了靜默的男子一眼,語氣冰冷:“發什么呆?轉一圈回來就變笨了?”邊說邊將若櫻往自己懷中攬得更緊些,并伸手扯了扯裹著她的披風,看似溫柔的動作其實占有欲十足。納蘭明桑抬眸,默默的看著蕭冠泓,渾然不覺他一臉的生人勿進,許久才輕輕地道:“她喜歡吃烤兔子還是吃叫化雞?還是喜歡吃烤雞?”他風馬牛不相及的話令蕭冠泓微微一怔,若有所思的向他手上快速的掃了幾眼,這才發現他的獵物中有兩只山雞,本不想回答,轉念想到自己跟若櫻保證過不會再小氣的,便淡然地道:“叫化雞?!?/br>然后他似又想起什么,嘴邊泛起一絲莫名的笑意:“你弄的,她穩定怕你毒死她?!?/br>納蘭明桑神色黯然地嘆了一口氣,看向在睡夢中露出微笑的若櫻,半晌才道:“說起來真是個令人心痛的事實,這家伙迷信到家了,一口咬定經我手的東西有毒,不過我做叫化雞的手藝一絕,她等會不要把舌頭吞掉才好?!?/br>說罷,他懶洋洋的提著獵物轉身走開了。蕭冠泓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一徑低頭看若櫻,忽然發現她鬢角似有零星汗意,心下微驚,連忙抱她起來,隨后將毯子拖離火堆。再次抱著她坐下后,他的手悄悄的從她衣襟下擺滑了進去,慢慢輕撫著她細致光裸的玉背,果然摸到一手薄薄的香汗。慕容嚳回來的時候,見蕭冠泓將披風卷成一團,正專心致志的幫熟睡的若櫻扇風。他輕輕蹙了蹙眉頭:“怎么回事?這天氣不怕她著涼?”蕭冠泓頭也不抬,頗為慶幸地道:“方才怕她冷著,離火堆近了些,結果將她烤出汗了,好在沒醒?!?/br>慕容嚳聞言會心的一笑,不慌不忙地將獵物架上火堆烤了起來。他的獵物已整理清洗好了,看來出來以前在雪山學藝時沒少干過這種事。俄爾,宇文騰提著一大串獵物回來了,看得出收獲頗豐。兩人正烤著,納蘭明桑又轉回來了,他也將獵物剝好了皮,五臟六腑都拿掉,并找水洗干凈。慕容嚳幫他將兔子鳥雀架上火堆,偏過頭卻見他已在火堆邊掘了一個洞,正將一個用樹葉包裹成一團的物事放入洞中,不禁愕然地道:“這是做什么?”納蘭明桑將涂滿泥巴的山雞放入洞中,隨手把挖洞用的一柄斷劍扔到一旁,動作俐落將泥土覆蓋上,又在上面重新升了一堆火。做完這些他才笑著道:“做叫化雞,不過原形是只山雞,味道肯定不如原汁原味來的鮮美?!?/br>慕容嚳一直認真的看他動作,聽到是叫化雞,了然地點點頭:“我只是想不到納蘭世子如此雍容華貴,優雅脫塵的一個人會做這種事,怕自己眼花了?!?/br>納蘭明桑臉上微郝,神情略有些不自在,掩飾什么似的干咳了一聲:“多年沒弄過了,也不知手藝退步沒有,她不是嫌我的東西有毒么,等會讓她干看著,饞不死她!”他說的咬牙切齒,恨恨不已,但任是誰也不會錯聽他語氣中言外之意。慕容嚳望著火堆沉默不語,心頭惆悵不已。他畢竟是聰明過人之輩,自是明白納蘭明桑的弦外之音。他和納蘭明桑兩人各懷心思,彼此心照不宣,卻都心知肚名——月有星隨,我無伊陪!只是情之一字,半點不由人??!每每想起她時,會讓你柔腸百結,會讓你身不由己,恨不得即刻擁有,心急不已。明知得不到她時,你如墜冰窟,徹骨冰寒,惶惶不可終日,痛徹心扉。正所謂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蕭冠泓對他們兩人的行為置之不理,只管將心思放在若櫻身上。片刻之后,伸手撫了撫她的頸子,見汗意全消,便重又將披風蓋在她身上。他如今學聰明了,用明月的話說——您管天管地,還能管人家私底下的事不?明月這一番話,話糙理不糙!令他猶如醍醐灌頂,心頭豁然頓悟:既然不能將覬覦若櫻的男人全殺死,何必自尋煩惱,索性就來個視而不見!橫豎人在自己懷中,只要他扎緊籬笆打好樁,能及時防患于未然,別人吞口水那是他家的事,與人無尤。若櫻在蕭冠泓懷中微微的動了動,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