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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款而來。但見她十五六歲的模樣,眉如墨畫,唇若點櫻,眸若盈盈秋水,欲說還休,顧盼流轉,神為之奪。頭上女王的王冠綴著無數的璀粲奪目的寶石,雪白的額頭垂掛著水滴扁狀的鳳凰飾,色如胭脂紅如血,晶瑩剔透,光彩奪目。燦燦流光的鳳翎裙自白玉一樣的削肩直泄而下,如煙似夢,堪堪掩住纖巧而又華麗無比的金縷鞋,兩臂間披了一條長長的紅色披帛,綺麗的拖曳在身后。半裸著一截賽雪欺霸的玉臂,左臂上方圈著一只栩栩如生的玄鳥朱雀,春蔥一樣的玉指輕拈如意彩羽團扇,似掩非掩,似扇非扇之間竟是嬌媚無骨,媚態橫生。少女裊裊婷婷的緩緩行來,美麗絕倫的臉上卻帶著幾分純真和空靈,不沾染絲毫塵世氣息,宛若謫落的仙子一般,完美的身姿搖曳,如弱柳拂風,步步生蓮,說不出的風情萬種,道不盡的優雅萬千。每行一步,便奪人魂魄,入骨三分。慕容嚳長身玉立站在華輦旁,一瞬不瞬的凝視著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正一步步的向自己翩然走來,頭腦里一片空白,忘了天,忘了地,忘了一切,只有眼前她絕美的容顏——一眼萬年。若櫻行到華輦旁好一會兒了,周圍侍從環立,都在等太子的下一步的指令??杀娔款ヮブ?,慕容嚳只是眼也不眨的望著自己,卻不動作,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用低得不能再低的聲音嗔了一句:“笨蛋!你倒是動??!”雖咬牙切齒卻是連唇瓣都沒張開——這會不知有多少眼睛投放在自己身上,哪敢行差就錯半步!她其實也很緊張好不好!心中一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只不過她面上的表情一慣很少,比較會裝腔作勢而已。先前只以為找到親爹娘就好,哪想到還要接什么破王位,弄得她一直惴惴不安。還有這件美輪美奐的鳳翎裙,猶如天衣一樣美麗的如夢似幻,可卻要露出半臂,起初想到要這么穿出去,還真是頭皮發麻,心里很是掙扎了一番。不過她素來是即來之則安之的之人,事情已然是這樣了,便以不變應萬變,靜觀事態變化。慕容嚳被她冷冷的一睇,霎時就清醒過來。望著若櫻那似嗔非怒模樣,身子都酥了半截,不敢直視她,急忙轉開視線,不料湊巧瞄到若櫻裸露出來的半截雪臂,他俊雅的面容只覺得熱氣一熏,不可抑制的迅速染上紅暈,再也不敢亂看了,怕向上次那樣激動的差點噴鼻血,這會子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慌忙向若櫻伸出一只手臂。若櫻一只柔荑輕拈著如意扇,另一只柔荑隔著紅薄紗輕輕搭在慕容嚳的手臂上,由著慕容嚳帶著她一步一步的踏上華輦。她優雅的上了高高的輦車,站定后輕輕一個轉身,鳳翎裙就旋出一個美麗而絕妙的裙花,華光流彩,美不勝收,翩飛如驚鴻!她瀲滟的眸子向著輦車周圍的人群一掠,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圈,隨即不緊不慢,落落大方的坐在身后的寶座上。不知為何,當她一步一步的上了輦車,先前還有些忐忑的心忽然奇異般的平靜下來,在輦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的人群,她的心更穩了,仿佛這對她來說是極為尋常的事。眼尾掃到慕容嚳又犯傻了,縱然輦車華麗而又寬敞,但似乎沒他這個太子的份,忍不住想磨牙,低聲地道:“還不下去,你是打定主意想在今日丟臉?還拉著我一起?”慕容嚳總算被她的輕叱聲喝醒,深吸一口氣,嚴命自己收斂心神,丟臉他倒是不怕,可他怕丟了若櫻的臉,遂雙手往背后一攏,瀟灑的向輦下走去,整個過程中他目不斜視,俊面不怒自威,無不彰顯了尊貴的皇家氣勢。“起駕!”“起駕!”隨著一聲聲起駕的高呼聲響起,輦車在旌旗儀仗的簇擁下緩緩向前移動。太白樓棲霞軒的二樓臨窗雅座,蕭冠泓手執著一只白玉酒盞倚闌而坐,漂亮的鳳目緊緊盯著街口。街道上擠滿了攜家帶口的百姓,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來了,來了,鳳女來了……”不一會,前面的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家立刻踮起腳尖,拉長頸子勾頭往前望。不一會,聲勢浩大的儀仗隊開道,甲胄鮮亮的禁軍隨行,中間是一輛高大華麗的駕輦緩緩駛來。蕭冠泓凝視著輦車上那個嫵媚而慵懶的美麗女子,黑潤潤的眸子越發的晶瑩明亮,里面有著深深的愛意和無盡的癡迷,還有無比的憐惜,以及無邊的寵溺……可當他看著她露出的半截晶瑩的玉臂時,先是一怔,緊接著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待確認是真的有半截子手臂露在外面,還被一路上所有的人看光了,那一瞬間的感覺是如喪考妣,只想捶胸頓足,恨不得仰天嚎啕大哭,更想把所有人的眼珠全挖掉!這玉臂是他的!他的!冰天雪地的,她卻穿得這么少,還露這么多?她這是想招蜂引蝶?還是想表示她身體棒?全便宜了這些人,這下虧大發了!他頓時醋意橫生,一把將白玉盞火大地狠狠慣在地上,幸好他沒看到若櫻是搭著慕容嚳的手臂上的輦車,不然他這會兒就直接可以醋死了算了。“啪”的一聲,白玉盞被砸了個四分五裂,碎片迸射。他身子一動,倏地躍上闌檻,就想跳到輦車中將她捂個嚴嚴實實,再不讓別人瞧見她一分一毫。就在這當口,若櫻似有所感,正好抬眸看向太白樓二樓處,她清冷如水洗的眸子正對上蕭冠泓因怒氣而瞪大的鳳眸,但也僅僅只這一眼,她便向看到陌生人一樣,淡漠的撇開了目光。蕭冠泓在闌檻的動作一頓,心中驀然一痛,陡然清醒過來——昨日他說了那么多心里話,她默默的聽完,最后卻只回了一句:好馬不吃回頭草!她當時的語氣淡淡的,卻是鐵了心不要他了……想到這,蕭冠泓全身的真氣一泄,身子一軟,垂頭喪氣的坐在闌檻上,明亮的眼神變得黯淡無光,無神的瞧著虛空處。有人不經意之間的回首,卻發現有個錦衣華服,俊美的沒有天理的男子無精打采坐在二樓闌檻上,了無生氣,頹廢萎靡的模樣好像是想自盡,于是紛紛轉頭觀望,交頭接耳的議論不止。蕭冠泓任別人對他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似無所覺的一徑垂首沉默,在料峭的寒風中黯然銷魂,烏黑的長發順勢滑落在他完美至極的臉龐上,隨風拂動不停,遮住了他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