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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救大哥……”梅廿九望著阮靜挽,道:“是白將軍么?”阮靜挽頷首,道:“我也已去找過他了,但他,他沒有點頭答應,不過,不過,他……”“他怎么了?”梅廿九問道。阮靜挽看了看梅廿九,終于鼓足勇氣說了出來,“他,他希望能和你當面談這件事情……”“我?這,這卻是為何?”梅廿九詫異道。“不知道,這話是我離開將軍府的時候,姐夫單獨將我叫到一邊和我說的……”阮靜挽低聲道。“不過,你,你就當笑話聽一聽罷,姐夫他,他可能也不知道他自己在說什么……”阮靜挽連忙又補充道。梅廿九垂下眼簾,思忖了半晌,抬起頭來,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去將軍府走一趟吧,其實我也早想去請白將軍幫忙了,天氣漸漸冷了,我,我怕王爺已經撐不住了……”梅廿九說著話,用力咬著下唇,將自己要嗚咽的感覺噎了回去。她抬起頭來,帶著些許凄涼的微笑,道:“我去找找白將軍吧,也許還有一線的希望……”……風不住地刮著,漫天枯葉亂舞。王府的馬車已停在白將軍府的大門口。梅廿九搭著錦衣的手,款款下了馬車。風很大,梅廿九裹緊了身上的大氅,立在風中,等待通報。將軍府的管事劉浩哲早已飛奔進去稟報白將軍了。很快地,梅廿九便被劉管事帶到了將軍府里一處幽靜的軒院。軒院的月洞門有一座靜中觀,外形似亭,二面借廊,一角延伸。月洞門的牌匾上寫著軒名:聞梅香室。這是一個園中之園,庭院為半封閉。院四周圍有曲廊,院子里有挺立石筍,青藤蔓繞,古木翠竹,名花點綴,十分幽雅安靜。劉管事帶著梅廿九進到了軒內,劉管事畢恭畢敬地為梅廿九奉上了香茗,他讓梅廿九先等一會,說是白將軍處理完一些公事馬上就來。梅廿九微微頷首謝了劉管事,待得劉管事先行退下后,梅廿九為了排解心頭的憂慮與忐忑,她站了起來,端詳著屋里的陳設與布置。只見屋里的東面陳設著一張紅木藤面貴妃榻,壁懸著大理石掛屏;北墻嵌三個花窗,有如三幅圖畫……幽靜、秀美、典雅。屋子的正中有八仙桌,左右擺著太師椅,桌上置棋盤;一旁還有張大書桌,上面筆墨紙硯一應俱全。西端靠墻的紅木琴桌上擱有古琴一架;兩側墻上掛著字畫,整個屋子充滿著nongnong的書香。梅廿九心下明了,這應是白將軍的書房吧。不過讓她納悶的是,這院中并不種梅花,為何卻叫“聞梅香室”?難不成墻上都是梅花字畫么?她想了想,卻沒有心思去仔細深究這些瑣事,她的心都沉浸在對洛宸天的牽掛與焦慮中,無暇去顧及別的。梅廿九覺得心神俱疲,小腹也隱隱有下墜之感,她連忙端坐在太師圈椅中,無意間朝對面的墻上望去,卻發覺墻上掛的那幅畫竟是以前沫連水幫她和白將軍畫的那幅丹青!梅廿九驚訝地站起,這才發覺這屋子里的墻上掛滿了人物的肖像圖,每一張圖上畫的竟全都是梅廿九她自己!畫上的她或笑或顰,或坐或立,或行或舞,一舉一動,各種角度,各種姿態,眼波含清,婀娜輕盈,仿佛要從畫中走下來一般,栩栩如生。梅廿九環顧四周,心中除了詫異外,同時也涌起一股深深的不安。她正在惶恐與忐忑間,書房的門開了,進來的是身形高大的白將軍。白若愚望著正坐在椅中沉思的梅廿九,多日不見,她依舊是那么美麗出塵,盡管她素衣素顏,但仍無損她獨特清麗的韻致。白若愚壓抑下心中再見佳人的激動,輕輕咳了一聲,走到梅廿九身邊。梅廿九從沉思中驚醒,見是白若愚,慌忙站起朝白將軍深施了一禮,低聲道:“將軍近來可好?”白若愚看著她憔悴與消瘦的容顏,憐惜道:“這話該我來問你,你,你在洛王府都還好么?”梅廿九低頭不語,半晌才道:“還好,多謝白將軍關心?!?/br>兩人一時無話,都沉默了。半晌,梅廿九抬起眼眸,鼓足勇氣想開口,卻見白若愚那雙熾熱的眼眸正緊緊盯著自己,她一慌,忙又垂下頭,但她的下巴已被白若愚用粗糙的大掌托起。白若愚溫柔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阿九,你,瘦了……”梅廿九忙將臉轉過一邊,想躲開他的手,但白若愚的臉已離她很近,他凝視著她,低聲道:“你,是來為他求情的么?”梅廿九被迫抬起眼看白若愚,她望著他,懇求道:“將軍,洛王爺他,他命在旦夕,生死未卜,請您救救他好么?只要你能救他,我會一輩子記住你的恩情的?!?/br>白若愚的手一松,臉色黯淡了下來,他低聲道:“原來你真的肯為他求情,他對你不是那般冷酷無情么?你,你卻還為了他……”梅廿九低著頭沒有答話。白若愚卻突然抓住了她纖弱的肩膀,問她道:“你這么對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依他跋扈的個性,他也是不領情的!你,你那么真心對他,那,那你對我呢?!你將我擺在什么位置?!在你心里,可曾有我么?!”梅廿九抬眼看著白若愚那張激動而又痛楚的俊臉,怔在了那里。白若愚低聲道:“你知道么,自從你被他帶走后,我,我有多后悔沒有早他一步將你留下,我,我每天都在悔恨,每天都在思念你,你看,這墻上的畫都是我在想你的時候畫的……”他望著梅廿九,眼里有著熱切與渴望,他一把將梅廿九緊緊抱在懷中,喃喃道:“我期盼了那么久,你總算來了……”“別,將軍,放開我……”梅廿九在白若愚懷抱中掙扎著,她的心里又慌又亂,白若愚對她鐘情如許,她倒是沒有料到。她低聲懇求著他:“將軍,求你,先放開我好么?”白若愚感覺出梅廿九在他懷中的顫抖,他克制住自己如狂的愛慕之情,轉念一想,惟恐自己的cao之過急嚇到了梅廿九,手一松便放開了她。沉默中,梅廿九只聽到白若愚急促的呼吸聲,她抬頭望著他,含淚道:“將軍,請你別這樣,阿九低如草芥,實不值將軍如此。阿九今日前來,是想請將軍救救洛王爺……”“你的眼里除了他,就沒有別人了么?”白若愚挫敗地別開了臉,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中坐下。梅廿九躑躅了片刻,走到白若愚面前,道:“將軍若是肯伸出援手,待救得王爺之后,定當好好酬謝你……”“酬謝?”白若愚牽動嘴角苦笑了一下,“你拿什么謝我?”“阿九會按照規矩,奉上黃金白銀以謝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