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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了?再不治,真死了我看你們哪個有好日子過!”魚娘兇巴巴的瞪著老叟,但言語之間不是那么的刻薄。阮依依聽出些端倪,心想他們兩個都服了忘情,不記得對方。但看眼下這情形,老叟對魚娘情有獨鐘,大有追求的意思。聽聞天界對神仙與凡人之間的戀愛有禁令,但神仙與妖的結合還是有先例的。老叟應該是知道這個規矩,所以才敢這樣放膽去追。阮依依忽然覺得緣份這東西真是太玄妙了。一千年前,老叟為了升仙服下忘情忘記魚娘。魚娘苦守一千年,最終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也服下了忘情。但,他們為了顏卿,又相遇。老叟不改千年前的喜好,依舊對魚娘動心。只是,魚娘沒有再堅持下去,忘了他,討厭他,在他的追逐之下,何時能發生改變,只有天知道。是啊,只有天知道!阮依依苦笑的搖搖頭,她覺得好累,她沒有能力象魚娘那樣守候千年,她甚至活不到一千年。她短暫的生命里,只有顏卿,全是顏卿,在他離開之后,再回之后,始終不變的,只有顏卿。天知道,再重逢,又會如何。“魚娘,我有點頭暈……我想休息……”屋里人太多,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阮依依從先前的沖動慢慢冷靜下來后,只覺得累。人累,心累,看什么都累,就連看到顏卿,都無法激動起來。都說女人善變,阮依依覺得,自己應該是善變里的戰斗機。魚娘覺得自己能理解她的感受,苦苦煎熬的滋味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久別重逢的喜悅之后,往往需要更多的力量去支撐親身感受到的失望。她等了顏卿這么久,本以為今生今世都不會再見,突然見了,對面相逢不相知,這種感覺,并不比一輩子不能相見好受。魚娘將她放平,柔聲說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叫我?!?/br>說完,就要把柴智和老叟趕走。顏卿跟著往外走了幾步之后,猶豫著,轉身回到床邊。魚娘見狀,佯裝不知,只管把眾人趕走,然后關上門窗,布下結界,不讓外人進入。“讓我看看你的……傷口……”顏卿說這話時,結結巴巴。身為神仙,本不該對凡人有這樣的尷尬,可是,他竟覺得害羞。因為阮依依的傷在胸口上,他要看傷口,就不得不褪去她的衣裳。身為醫者,這是很正常的事??墒?,顏卿還是覺得害羞。阮依依以為自己聽錯了,狐疑的看著顏卿,一直等到他再重復了一遍后,才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就是一根鐵針在里面,沒有什么?!比钜酪来鬼?,她不肯,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這個顏卿還不記得她。阮依依總覺得,他的腦子里假如沒有她的記憶,就是一個陌生人,就象柴智戴著顏卿的面具出現一樣,長得一樣,心不一樣,又如何。顏卿莫名其妙的上了犟脾氣,他堅持。“一根針在里面這么多年,你沒死,是萬幸。但是,老天爺不會次次的這樣寵愛你,留你性命的?!鳖伹湔f得很嚴厲,他非常生氣阮依依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有大病大傷都不治。現在是神仙求著給她治,她還傲然拒絕,真是太任性了。阮依依也犯了牛脾氣,她何時是聽話的主,以前不是,現在更不是。“這身體是我自己的,我不想,就不想,你怎么著!難道你還強迫我看???”“你!”顏卿語塞,他第一次遇見這樣不講理的女孩。其實,阮依依以前就是這樣,他習慣寵著自然不覺得?,F在忘了,便覺得驚訝。阮依依想著以前顏卿從不強迫她,喂藥是哄著,吃飯也哄著,玩也哄著,睡也哄著。突然的被顏卿這樣嚴厲的說了一通,她能受得了嘛!阮依依越想越生氣,坐了起來,指著胸口說:“就算讓你把針取出來又怎么樣!你會記得我嗎?”顏卿聽得一頭霧水,很自然的回答道:“當然記得,師傅說了,你是我的徒弟,我自然記得?!?/br>阮依依一聽,更是火上加油。她伸手抓住顏卿的手,扯開自己的衣襟,將他的雙手按在胸口上,大聲叫道:“我不只是你徒弟,我是你的女人,你記不記得!”顏卿腫紅了臉,尷尬的想抽回手來,又怕傷了阮依依。兩個來回拉扯時,顏卿的手,不知不覺的握住了一團柔軟……感謝打賞,因為上周加更了很多很多字,所以不另行加更。這章特地多了將近三百字的免費給大家看,謝謝你們的訂閱!☆、二百一十十六章這回真得說不清楚了!顏卿象觸電似的,快速縮回了手,退到門外,做賊似的,跑了。阮依依傻兮兮的靠在床邊,看著他逃走的背影,哭笑不得。他不是以前的他,她也不是以前的她。五年的時間并不長,但再見面后,一切都變得滑稽。阮依依甚至覺得,自己連悲傷都談不上。他早就把她給忘了,還是她自己一手策劃的遺忘,又有什么好悲傷的。重重的嘆了一聲,阮依依無力的闔上了眸子。她的身上都是血,很臟,可是她沒有力氣去清潔。就在阮依依糾結著要不要強撐起來,換件衣裳時,門,又被推開。顏卿折回來了,不過這次,他用一塊白色布條,蒙上了自己的眼睛。阮依依下意識的去看他的衣角,那里,果然被撕下了一角。阮依依很想笑,顏卿該是有多倉皇,才會急得這樣亂了方寸,不知道該去哪里找布條蒙眼,撕自己身上的衣服來代替。“師傅,你怎么回來了?”阮依依的聲音里帶了些戲謔,盡管兩個單獨相處也有半個時辰了,心里仍然五味雜陳。只是,現在會比剛才更鎮靜,特別是看到顏卿蒙眼,阮依依覺得,還是有一絲歡樂在里面的。顏卿尋著聲音來到床邊,拎起旁邊的竹椅,坐了下來。他能聽出阮依依的調侃味,并不理會,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胸口的鐵針,移位了?!?/br>“不可能?!比钜酪啦皇遣恍蓬伹涞尼t術,而是剛才他確實沒有摸對地方。就算他摸對了,也只是那么一剎那的事,緊接著他的握住了不該握的地方。當時她心怦怦亂跳,顏卿也嚇得落荒而逃,突然的跑回來說她胸口的針移位了,如果不是因為太了解他,太相信他的為人,阮依依一定以為是好色之徒的說詞,想再次借機輕薄。顏卿面不改色,但心里很不舒服。他竟然被人質疑,還是被自己的徒弟質疑,盡管他對她沒有任何的記憶,但按照師尊徒卑的規矩,徒弟是不能質疑師傅的。阮依依覺得有些累,平躺下去,雙手輕輕的按在胸口那。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因為見到顏卿而變得沒有規律,忽快忽慢,忽停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