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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阮……”顏卿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阮依依溫柔的應著。緊接著,他又再喊一聲,阮依依耐心的繼續應著。他們象小孩在玩游戲,一個叫著名字,一個甜甜應著,不厭其煩,兩人甘之如飴,自得其樂,就好象整個宇宙,只有他們兩個小星球,你圍著我轉,我圍著你轉,在無邊的黑暗中,轉著自己的旋律,自己的世界。終于,顏卿沒有再喊她的名字,而是,緩緩的,將身體壓了下來。感覺到身體的重量之后,阮依依心滿意足的抱著他。顏卿這才敢放開她的雙手,引導她,讓她的雙手,輕輕的環在他的腰間。“阮阮,師傅有事要跟你說?!鳖伹湟恢币尖庵?,尋找合適的機會與阮依依商量一件事,現在,他覺得,是時候了。阮依依有些驚愕的睜大眼睛,看著顏卿。但顏卿壓下身體時,將頭撇向一邊,用自己的臉貼著她的臉,當阮依依轉頭想看他時,卻只能看見他形狀完滿線條優美的耳朵。突然的,阮依依分了心,她心中暗自感慨,顏卿的耳朵長得真好看,真得很象神仙的耳朵。顏卿見她沒有反應,等了一會,才勉強聽到她從鼻腔里哼出來的一個聲音,懶洋洋的,就象睡前那最后一點點清醒,再不說下去,她又會睡著了。“聽說阮阮今天在樂安城里被牛嗣鄲欺負了?”阮依依已經闔上的眸子,刷的一下,全都睜開了。她暗自罵著柴智,怎么這樣不知分寸,在她的后面打了小報告,把這事也告訴了顏卿。為了防止被顏卿扣上給人下毒的帽子,阮依依馬上舉起手對天發誓,說自己給的那毒蘑菇粉份量不大,只會上吐下瀉,小懲大戒,絕不會傷人性命,保證不會有問題。顏卿耐心的聽她發完誓,噗哧一下笑出聲來:“師傅又沒有責怪你,你就開始替自己狡辯了?!?/br>“呃……那師傅好好的,提這事干嘛?”“師傅覺得,阮阮的反擊不夠有力?!鳖伹渎朴频?,文質彬彬的說道:“玄水湖那次,他不知悔改,竟然還敢調戲良家婦女,阮阮你只是給他吃了點毒蘑菇粉,這教訓,實在是太輕微了?!?/br>際依依突然覺得,顏卿變得邪惡了。不過,他邪惡得很好,阮依依很喜歡。內心那一直深藏著的邪惡因子,在顏卿的話語之中,催生而長。阮依依雙腳高高抬起,然后夾住壓在她身上的顏卿的腰,兩腳絞盤在他的腰身之上,然后,賊笑的說道:“阮阮覺得,師傅說得特別有道理!當時太著急,一時沒有想好還有什么辦法去治他,所以才臨時拿了毒蘑菇粉出來。既然師傅都覺得這樣不足以小懲大戒,不知師傅有何妙計?”顏卿突然撐起了身體,阮依依象無尾猴似的掛在他的身上,整個身體,也隨之離開了地面,懸在半空之中。顏卿邪魅一笑,低頭噙住她的雙唇,好好的品嘗一番之后,淡淡問道:“阮阮,難道你沒有想過,假如哪天我們把牛家的榷茶權搶走了,牛家會怎樣?”阮依依歪頭,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顏卿的提議。牛家也是無憂國的經商世家,與柴家有著相似的背景。榷茶權,對牛家來說,很重要,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在政治也,也奠定了他們在無憂國的特殊地位。假如,榷茶權被奪,無論花落誰家,都是對牛家一個重創。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牛家或許不會因為失去榷茶權而沒落,但絕對對牛家這一代,甚至幾代都有著深遠的不良影響。這種事,說不上是多么險惡的壞事,畢竟生意場上,都是你爭我壓,誰有本事誰就上臺唱戲。但假如真得事成,牛家所有的人肯定會每天早晚問候他們,憑著顏卿以前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阮依依想了想,許久,才說:“師傅……為何要幫柴家?”顏卿一個翻身,將阮依依抱在懷里,而自己則平躺在錦被之上,就象他們在佛牙山那時,四平八穩,睡得舒舒服服。“師傅欠柴家一個人情,想還?!睕]有過多的解釋,顏卿的這一句話,足以解釋他所有的原因。阮依依沉默。“師傅又憑什么認為,阮阮有這個能力奪去牛家的榷茶權呢?”就在顏卿以為阮依依要一口拒絕之時,她突然問他。顏卿能聽出她話語里酸酸的味道,她肯定是在忌諱兩千年前他與柴卿的事,自然也會引申的認為,顏卿這么做,是為了柴卿。其實,顏卿心里另有打算,只是,他不能說出來。顏卿猶豫著,很肯定的說道:“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正如阮阮你相信師傅,永遠只愛你一個一樣堅定?!?/br>這樣的宣誓,沒有哪個女子不愛聽,阮依依的心在甜蜜著,但臉上還是緊繃著不肯讓步。搶去牛家榷茶權,是給牛嗣鄲最大的一個打擊,自己解了氣的同時,又順便幫助了柴家,還減輕了顏卿對柴家的愧疚感,一舉兩得,也是件好事。最關鍵的是,阮依依覺得自己跟顏卿整天游山玩水的,也有些膩了。佛牙山暫時回不去,不如找點事情來做,打發時間,等這件事解決完了,就能和顏卿一起回佛牙山,多美好啊。阮依依左思右想,頃刻之間,腦子里已經構思了十幾種方案。她突然覺得自己骨子里竟是個壞女孩,對干壞事,有著這樣無法泯滅的激情。“行,我答應師傅!”終于,阮依依同意了。顏卿悶悶的笑了一聲,躺在他身上的阮依依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再睜開眼時,她已經被顏卿壓在身下,身上的衣服,象飛舞的蝴蝶,被扔得到處都是。繾綣一夜,顏卿所有的痛楚,都化作力量,一次次的將兩人推向了顛峰。阮依依在昏睡過去之前,腦子突然閃現靈光——今天如果沒有答應師傅幫柴家搶走牛家的榷茶權,師傅是不是今晚就不會做事了?帳篷外,月光冷清如玄水湖水,層層沙丘一如波光粼粼的湖面,浮現出神秘的光芒。柴智睡不著,難得的心煩意亂。他在帳篷里孤坐了許久,就是不能安然的脫衣就寢,便裹了個披風,走了出去。袁鐵軒為了方便安頓他們,特別在大營中央,靠近綠洲的一隅另外搭了幾個帳篷。阮依依和顏卿的,最靠近綠洲,而他們的,則安靠在一個沙丘邊上。當柴智走出來時,遠遠的看見阮依依和顏卿的帳篷已經滅了燭火,而柴情的帳篷,也是漆黑一片。這個時候,大家都應該睡下來了,唯獨只有他,無法安眠。柴智緊了緊披風,大漠的夜,寒氣逼人。四周有巡邏的士兵,一身盔甲,全副武裝,看見他在營地里走動,特別的舉起火把辨認,有幾個士兵曾經來過柴家要軍餉搬糧草,認出他是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