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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樣深的感觸。這些年,她除了顏卿,并未與其它人親近過。下山后,項陽待她極好,國公府上上下下誰把把她當寶貝捧著。就連后宮,也因為齊濃兒的原因不敢怠慢她,吳洛宸也對她也是暗自贊許過多次。總的來說,除了霍家對她不好,她還真沒有在別人那里受挫過。王仕青一事,令阮依依受了不大不小的打擊。她知道是自己的錯,只是孩子氣的以為,只要她知錯能改,對方就一定會原諒她。事實證明,她傷他太深,在王仕青看來,她簡直就是玩弄了他純真的感情,又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原諒她。顏卿把阮依依抱在懷里,心疼的說:“阮阮只要做自己就好,不用在乎這么多?!?/br>“可是我太任性了,太孩子氣了?!?/br>“為師希望阮阮永遠都是孩子,不要長大?!边@是顏卿的真心話。只是,現在并不能安慰到阮依依。阮依依坐在顏卿身邊,傻乎乎的看著他忙碌,心里也在不停的琢磨著可以彌補王仕青的辦法。就在顏卿按照古方配好一劑養身藥時,阮依依也有新的主意。“師傅,我想去求皇后娘娘,請她幫忙到皇上面前說句話,提拔仕青哥哥做小御醫?!比钜酪兰鼻械恼f道:“他和王家都希望他能成為一名鼎鼎大名的御醫,假如我能幫他完成這個心愿,就算他不原諒我,我心里也會好受些?!?/br>顏卿并不是特別贊成阮依依這個辦法,但看到她剛才消極的樣子,又不忍給她潑冷水,便點頭應著說好。說完,還把剛才配好的藥材包好分成五包,讓阮依依拎著去朝鳳臀,也算是辦差事順便談私事。阮依依謝絕了顏卿一同陪她去的提議,她覺得這不過是小事一樁,齊濃兒不應該有拒絕的理由。顏卿見她精神飽滿的拎著藥包往朝鳳殿跑去,估摸著在后宮里她也出不了什么事,便沒有堅持。阮依依拎著藥包,前腳剛跨進朝鳳殿的門檻,就看見謹嬤嬤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悄悄的,把她帶到了偏殿。“謹嬤嬤,這是師傅在太醫院專門給皇后娘娘整的養身方子。三碗水煎成一小碗,分三次服下,每次配著上回給的桃花露,既養身又養顏?!?/br>謹嬤嬤不茍言笑的接過藥包,遞給身旁的宮女,小聲交待清楚之后,轉身見阮依依沖著內殿探頭探腦的,便問她:“姑娘還有何事?”阮依依對謹嬤嬤的印象不深,實在是因為她太過于沉默寡言,以至于每次都很容易忽略她的存在。阮依依也知道她對誰都沒有好感也沒有厭惡的意思,只是天生使然,不茍言笑,不近人情而已。“哦,沒有……我想看看皇后娘娘醒了沒有?”阮依依有些被人捉了現形的感覺,她尷尬的搓著手,盤算著該怎樣見到齊濃兒。曾幾何時,她隨意出入朝鳳殿就象國公府一樣方便?,F在,也不知是齊濃兒的意思還是柳翠暗中使壞,阮依依覺得再進朝鳳殿已然沒有往日那樣便捷。謹嬤嬤見阮依依想見齊濃兒,冷清的回道:“姑娘請回吧,娘娘這會子怕是不會見你?!?/br>說完,就要哄阮依依走。阮依依無奈,只能跟著她準備從偏殿側門出去。剛走兩步,身后聽到一陣小碎步,扭頭一瞧,正是伺候齊濃兒的貼身宮女,她們手里拿著一件破爛衣裳和碎布頭,上面,赫然繡著如蝴蝶般美麗的鈴鐺圖案。阮依依怔住,身體往旁邊側去,給這群宮女讓出一條路來。這群宮女許是剛才被齊濃兒罵暈了,竟沒有看見阮依依和謹嬤嬤,嘴里不停的互相抱怨著:“剛才是誰說要娘娘穿這件新衣裳的?現在好了,全都被罰了三個月的銀子!誰提議的,我們問她討回來!”“好象是柳翠姑姑吧……難道你去問柳翠姑姑要去?”“這事與柳翠姑姑無關,都怪那司服局的年嬤嬤急著邀功,說什么這件的繡花最精致最獨特,柳翠姑姑信了她的話,這才……”“那我們找她麻煩去,問她要銀子!”“對對對,她是罪魁禍首,偏讓我們跟著倒霉!宮里的花瓶擺設都被砸爛了,到時候全要算在我們頭上,憑什么??!”這三五個宮女們一心想著找誰算賬,從謹嬤嬤身邊路過時都沒有注意到她。阮依依見她本來就薄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縫,心里暗暗叫苦,只能替那些宮女們祈禱,別被這大公無私的謹嬤嬤抓了把柄不放。“你們很閑?”果然,謹嬤嬤的聲音象把利劍破空而出,嚇得那些宮女們都打著哆嗦,縮著頭全都退到墻角處,雙手放在背后,好象怕謹嬤嬤抓起戒尺就要抽她們。阮依依深知被戒尺打有多痛,她好心想幫宮女,可是不等她開口,謹嬤嬤已經把她們挨個的都訓斥了一頓。說的內容無非是什么搬弄是非擾亂后宮秩序,背后中傷主子,大不敬這些老調子。阮依依見謹嬤嬤動了火氣,便不敢冒頭,只能站在她身后做著鬼臉樣逗那些宮女開心。謹嬤嬤仿佛后腦勺長了眼睛,突然回頭。阮依依正巧拿著兩只手豎在腦袋上裝犄角,翻著白眼歪嘴吐舌的亂攪和。眼看謹嬤嬤那能殺死人的眼神在她臉上左掃右掃的,嚇得竟定在那里,扭曲的小臉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滑稽。宮女們終于忍不住的,哄堂大笑起來。阮依依象被捉/殲在床一般,那難堪,那臉面,真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謹嬤嬤從宮女手里拿過那種破碎的衣裳,阮依依一看,年嬤嬤的繡工果然了得,是一條羅裙配著外衫。乍一看,以為上面是蝴蝶飛舞,仔細看又覺得象是柳絮飛揚,非要走近了看,才發現原來是彎曲擺動的藤條上掛著錯落有致的蝴蝶形狀的鈴鐺。這么漂亮的衣裳,被齊濃兒撕碎了,也不知道是別人惹她生氣,還是因為她看見了這個鈴鐺圖案,知道是顏卿送了她喚心鈴才惱火。“阮姑娘有時間,還是回去多看看女經修身養性吧?!敝攱邒咭贿厰[弄著那破爛衣裙,一邊面無表情的說著:“后宮求的是清靜,是非多了,便是惹火上身。就算是自己逃了干系,連累了別人,也不見得是好事?!?/br>阮依依將擺在頭上的手放了下來,有些兒狼狽的揉著鼻子,點頭應著。說來也奇怪,平日若是顏卿多說她兩句,她就吹胡子瞪眼的發脾氣,哪怕是吳洛宸和齊濃兒,若有半句不對的,她也會冷哼兩聲或者做個鬼臉以示不滿。但不知為何,她有點怕謹嬤嬤。想想看,她就象是個活動的刑法大典,無論走到那里這張臉就象書皮似的,沒有任何改變和反應。只有在有人違反了規矩要被罰時,她才會機械的把這些宮規國律都搬出來嗡嗡的念上一遍,然后,治罪,懲罰。在二十一世紀經過高等教育的阮依依有著根深蒂因的法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