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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外面包著一塊帕子,那帕子上面繡著一樹紅梅,潔白的絲帕上,那樹怒放的紅梅傲骨迎寒,幽香清絕。雖然針法略顯笨拙,那種清透靈動的美麗,仍震人心扉,讓人過目難忘。一雙小手拿過那小包,小乞丐換了衣服出來了。她把傅君悅給她的棉襖棉襖穿地里面,外面仍是原來穿的那件寬大的破棉襖,衣服很寬大,領口也沒有攏嚴,傅君悅伸手替她拉了拉領口,瞬間眉頭緊皺。那張臉滿是塵灰,脖子卻雪白粉嫩,傅君悅隱隱地,覺得別人看到那雪白的脖子,小乞丐會有麻煩。他脫下身上的小褂,當圍脖圍住了小乞丐的脖子。禍福相倚衣服送到了,不知為何,傅君悅卻不想回家,小乞丐似乎也不想他離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烏溜溜的大眼帶著與年齡不相符的研究和審視。“我叫傅君悅,你叫什么?梅?”小乞丐點頭,又惶急的搖頭。點頭又搖頭,傅君悅愣了愣,問道:“是不是姓梅?不是名梅?”小乞丐愣了愣,點了點頭,張口說話,卻什么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這小乞丐,就是一年前逃離尹府的尹若梅,自那晚目睹尹夫人被殺后,她就再也發不出聲音說不了話。“梅若依?”傅君悅根據她的口型問?!懊啡粢?,很好聽的名字,我叫你依依,可以嗎?”叫梅若依,也許就可以逃避追殺。尹若梅點了點頭,看看傅君悅,心里打算一番后,她的嘴唇一張一合,祈求地看著傅君悅。傅君悅定定地看著她,卻讀不出她在說什么。“依依,你會寫嗎?”傅君悅伸出手指指向地面,又覺得太臟了,那手指伸出一半在空中停住,張開手伸到梅若依跟前。梅若依拉過他的手,在手掌里輕輕地一筆一劃寫了起來。微微的麻癢從掌心傳來,傅君悅有些愣神。手掌被搖動,他猛然回神,只見梅若依睜著晶亮的大眼滿是期盼地看他。她剛才跟他說了什么,傅君悅微感懊悔,他朝梅若依微笑,示意梅若依在他掌心再寫一次。“帶我回你家,可以嗎?”對??!贈衣御寒,僅得一時,帶回家給她一個安身之處才是平常長久之策。傅君悅猛地握緊梅若依的小手:“依依,你在這里等我??!我回家稟過我娘,馬上過來帶你回家,別走開??!我會回來的,我要是現在先帶你回去,我怕娘一個不高興反而不同意你留下來了……”寒風一陣比一陣急,刀子似的,直刮得人臉頰生疼。梅若依攏攏脖子上的小褂,睜大眼看著傅君悅消失的方向。“傅君悅會說到做到的,我今晚不用睡大街了,以后,不用捱餓受凍了,也不用給壞人欺負了?!泵啡粢肋@樣想著,漆黑的大眼更亮了。她跺了跺腳,身上穿著棉衣棉褲,很暖和,那雙還穿之前的爛鞋子的腳似乎更冷了。傅君悅興奮地往家里趕,他太高興了,想到梅若依晚上不用在外露宿,不會挨冷,以后也不用挨餓,由不得越想越興奮,走錯了路也沒有發覺了,因為走錯路,他與傅曉楠擦肩而過。與傅君悅一樣,傅曉楠回房后,想著寒風里蕭索的那個小小的身影,覺得不做些什么不行,他也想到要送衣服給梅若依御寒,與傅君悅挑挑揀揀找舊衣服不同,他把衣柜里的衣服全扒出來,專挑好的揀。將一大堆衣服鋪在地毯上幾番比較后,他的眼睛在一件銀鼠短褂和一件白狐毛斗篷上轉來轉去,然后他拿起那件白狐毛斗篷,躡手躡腳出了房間。一樣挺拔的身材,一樣的略微稚氣的輪廓分明的臉龐,傅曉楠出現在梅若依的視線里時,她還是一眼認出來的是弟弟。為什么傅君悅沒有來?她失望地想著,眼里的陰影沒有控制住,直直地落在幾個跑跳就到了她跟前的傅曉楠的眼里。“你見到我,怎地不高興?”傅曉楠覺得很惱火,不悅地盯著梅若依的眼,想從中看出為什么。“不是的,我見到你很高興?!泵啡粢雷齑揭婚_一合,雖然沒有發出聲音,雖然傅曉楠沒有讀懂,然梅若依明亮的眼光和微笑的臉,仍將喜悅與友愛的情緒傳遞給他了,傅曉楠的心情瞬間云開日出。“呶,這是我帶給你的,喜歡嗎?”他拍拍手里的白狐毛斗篷,獻寶般遞了過去,討好的眼神看著梅若依。那白狐斗篷皮毛柔軟順滑、光彩流轉,一看就知珍貴無比。梅若依不停地搖頭,怎么也不接那斗篷。“怎么?你不喜歡?這是我最好的衣服了,我爹從并州特意捎給我和哥哥的,僅得兩件,就是我表哥孔歆要,我也沒舍得給,平時我都不舍得穿。來,我給你披上?!备禃蚤蜷_斗篷,直到此時,他才注意到梅若依脖子間圍著的那青色團花褂與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樣。“我哥來過了?”是問句也是肯定句。梅若依點送頭,拉開脖子上的褂子,露出里面的棉衣,她指了指棉衣,表示自己現在穿的很多了,夠暖了。“怎么?我哥給你你就收下,我給的你就不收?”傅曉楠生氣了,將手里的斗篷卷起,狠狠地甩到梅若依懷中:“給你,不要你就扔了?!?/br>他怒沖沖走了,梅若依愣愣地抱著懷中斗篷,手掌下是一片柔-軟,胸膛與斗篷接觸的地方很溫暖,她把頭埋到那一片潔白的皮毛里,感受著那份柔軟與體貼。“咦,少爺,這小乞丐手里抱的是什么?”“少爺,這像是傅家兩位表少爺的白狐斗篷,怎么會在一個小乞丐手中?”一主兩仆從梅若依旁邊走過,兩個仆人驚訝地叫了起來。梅若依兀自沉溺在柔軟的狐毛了,對跟前的危機恍惚不見。“什么傅家少爺的,這分明是本少爺的斗篷?!蹦巧贍斶@一聲拔高了,梅若依迷迷朦朦有些清醒,抬起埋在半篷里的頭。眼前赫然站著三個人,兩個小廝打扮的人,另一個是個十來歲的錦衣少年,此時正貪婪地看著她懷里的斗篷。“小乞丐,這斗篷是本少爺的,你偷本少爺的斗篷本少爺就不計較了,來福,把斗篷要回來?!?/br>梅若依聽得那少年如此言語,心頭狂跳,兩手卻將那白狐斗篷抱得更緊了。“把斗篷給我?!蹦菃緛砀5某焓?。“不,這是我的,不是你的?!泵啡粢缽埓罂谌氯?,卻仍是沒有發出什么聲音。“還是個啞巴呢!添福,你過去架住,來福,搶?!?/br>那喚添福的朝梅若依靠近,梅若依情知不好,一側身避過,撒腿就跑。她離家這兩年吃了不少苦頭,雖然年糼,跑起來也不慢,添福三人在后面氣喘吁吁追著,口里大叫:“小啞巴,站住?!?/br>梅若依如何肯站住,跑得更快了,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