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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額上的冷汗,李逝恭敬稟道:“殿下,再過三天就是除夕了,過了除夕,金威那邊必有動作,此時接秦姑娘過來,怕是不妥?!?/br>金縷面色漸漸沉了下來,想了想,道:“也是,即便安全無虞,我卻沒那么多時間陪她玩。罷了,再忍忍吧。替我回信給蘇吟歌,就說‘宮中多事,不便’?!?/br>李逝領命。于是乎,璃月和蘇吟歌吵吵鬧鬧過了除夕,直到第二年的二月,蘇吟歌才看到了一絲解脫的曙光。某日,曦王府來了一個人,也就是那賊沒眼光賊欠揍的林鷲,給璃月帶了一封信,璃月看了之后,立馬跑到吟歌院來跟他道別,并長篇累牘地表達了她對他的不舍之情,末了還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千萬不要太過想念她,如果實在想的受不了了,可以去朱武門找她。忍著一身的惡寒看著她和林鷲登上曦王府的船離開了天一島,蘇吟歌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蒼天有眼吶,這個磨人精終于走了,再不走他可真的要瘋了!試想想,他堂堂天一島的少主,就為了晚上能睡個囫圇覺,不得不化身廚娘一天三頓地做飯給她吃,傳出去還不被人笑掉大牙?雖說金縷交代過他要把她看住,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有什么辦法?嗯,等他發現的時候就把責任全推在皇甫絕身上好了。55、【番外】曲流觴...離開天一島的那天清晨,寒風刺骨。蘇吟歌一向喜歡在冬天賴床,但因為我要走,他很早起來送我。我知道,這家伙也是舍不得我走的,尤其是,這番走了,不知什么時候還會再見面,又抑或,永遠都不會再見。猶如來時一般,一葉竹筏,一根長篙,還有一把傘。比起乘風破浪的快船和舵手,我更喜歡這些。他站在南浦碼頭的巖石上,皺著眉頭看我。驀然發現,相識之初的少年已不復青稚,眼前的他清麗雋秀猶如一株白梅。許多人說他像玉無塵,我覺得不像,比起玉無塵的云山霧繞,他無疑顯得更真實。“走了?!蔽覕[了擺手。男人之間的告別總是簡短的,只不過,這次連“后會有期”這四個字我也省略了。“趕緊逃吧,你個懦夫!”他極少如眼下這般疾言厲色,但我知道他只是恨我不爭。我回頭,淡笑:“我不是逃,只是,回去擔負該我擔負的?!?/br>“去死!那個家族早在四年前就拋棄了你,你該擔負個屁!”他說話一向如此難聽。我不介意,只道:“有些東西,不是簡簡單單一句拋棄就可以完全了斷的?!?/br>看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我劃動長篙離開了碼頭。竹筏飄出去很遠,我回頭,發現他依舊形單影只地立在那里。蘇吟歌這個人,就是活得太隨心所欲了,而這個世道卻盛行壓抑和虛情假意,所以很多人都接受不了他。但事實上,他卻是個極其重情的人,無論是親情還是友情,他都很看重。至于愛情么,記得有一次兩人酒喝到半熏之時,他曾大著舌頭做夢一般道:“我喜歡的女人,不僅要長得漂亮,身材好,性格合我口味,最關鍵的一條,她必須自愿為我試毒,這樣的女人,才配我去愛?!?/br>“為什么要自愿為你試毒?只要給錢,試毒的人還怕找不來么?非得讓自己的女人受這份苦?”當時,我這樣問。蘇吟歌也不解釋,只道:“跟你這種俗人說不明白?!?/br>如今想來……呵,愛情這種事,還真是說不明白。昨夜,她曾說今天要來送行,我卻沒等她來就走了。我本來想等的,但最后那一刻,不知為何又改變了主意。或許是……每多見她一次,就會多喜歡她一點,而事實卻是,我并非她心中良人,所以,多見何益?想起昨夜她的話,我頹然地立在竹筏上,隨波逐流。第一次愛上,我不明白愛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愛而言,分享到底是理所當然的還是該被抵制的?她喜歡我,甚至愿意將身體給我,但她卻不能承諾只愛我一人。為什么?是自己不夠好不夠強不夠令她將一顆心全然交付么?可我以為她和我一樣喜歡過那種四海為家逍遙自在的日子。她說我給不了她想要的,她到底想要什么呢?瞧吧,甚至才剛剛離開,我就開始不可抑制地思念她了。放眼前路,山水迢迢,回東儀的路還很遠。其實從南佛南部過境,路程會縮短三分之二,但我執意取道西武。我與她從那里開始一路行來,如今也應該從這里開始一路行去,到彼處結束。她說要和我做朋友,但我真的做不到。明明心中愛著她,難道要我以朋友的身份眼睜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而無動于衷么?光是想象那種情景我就覺得自己快瘋了!即便就此結束一切,也好過那樣,起碼,我還能維持一份屬于男人的血性,即便有些悲愴。取道西武,加長旅程,那是因為我需要這么多時間來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需要這么多時間來將她好好地鎖進心里,回到東儀之后,我便不是曲流觴了,也,不會有時間再去想她。想起東儀,不免想起如夢一般的前塵往事。盡管沒有意義,但我依舊忍不住常?;貞?,自己的人生是從哪一刻開始偏離軌跡的?是從自己知道辨別好壞開始?是從裴延熙那句“你們慕容一族不過就是我皇家養的狗而已”開始?還是從得知父母為了三個哥哥、為了全族的命運,決定毒死我的那一刻開始?慕容家族,東儀首屈一指的殺手家族,族中的每一代每一個人都是效忠東儀皇室的殺手,他們不應該有自己的是非觀念,皇室的是非就是他們的是非,他們不應該有感情,如果有了感情殺人的時候就會手軟,他們更不能違逆主人的命令,一旦違逆了就一定會被剿殺。慕容家族的世世代代,都是這樣無心無情惟命是從地過來的。我曾是這個家族的驕傲,但如今,相信族中已沒有人愿意再提起我。十歲的時候,我就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