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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也大了些,“為什么那么黑?”“你看不見?!”我尖叫著跳起身要找神醫。片刻后,才想起……我沒點燈。破冰老天保佑,石頭眼睛沒有瞎,只是左眼略微受損,視力下降。兩眼齊視還算正常,但遮住右眼觀物,看遠處會有些模糊。我慶幸之余,白梓打擊道:“他左眼受損,兩眼觀物有別,天長日久,右眼損耗過度,遲早也會變成左眼一樣?!?/br>我急忙找張白紙,畫上左右翻騰大山小山,掛在墻上,讓侍女用飯勺分別遮住石頭左右眼,給他測試了一下視力受損程度,然后沮喪地發現他從原本飛行員2.0視力變成約莫0.3度大近視。石頭視力差別暫時沒顯示出來,不知其苦,也不以為意。可是穿越前我有近視,深受其苦,想到這世界沒眼鏡,就心有戚戚然,立刻坐在床頭,手把手傳授二十一世紀獨家武林秘籍與他,又教導要多用枸杞和桂圓泡水喝。“你幫我泡,否則不喝?!笔^不高興地嘟囔著,他喜動不喜靜,如今手腳不準動,就如孫猴子上了緊箍咒,渾身難受,恨不得翻來翻去,跳下床去跑兩步。他動一次我就打他一巴掌,見那小子不怕痛,只好威脅道:“再難受也忍著!你真把自己弄殘廢了!我……我就不要你了!”石頭臉微微紅了一下,不亂動了,可轉眼看到外頭有藥童經過,立刻很大男人地訓道:“我愛動就動,誰稀罕你要不要我了?!”我對他這番做派很怒,駁道:“好你個臭小子,小心我要了你后紅杏出墻!”石頭膛目道:“你這般不要臉?!除了我有誰要?”我用手指在他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數:“張三李四王五趙六,你管我有誰要???!”石頭不吭聲了。我見他生氣,立刻后悔起來,兩人同生共死經歷了那么多事,又明知他喜歡在人前死要面子活受罪,如今渾身是傷,受不得激,我怎能說話不經大腦,胡亂嘴硬?思及至此,我趕緊伸手想摸摸他的腦袋道歉。未料,石頭猛地張口,像小狗似往我手背上狠狠一咬,痛得我慘叫一聲,連連求饒,發誓絕不朝三暮四,不找張三李四之流,才肯松口……他說:“你靠近些?!?/br>我摸摸爪子眼淚汪汪,不依。他再說:“你低頭,過來些?!?/br>我看著紅通通四個小牙印,抵死不依。他嘆了口氣:“過來,我有悄悄話和你說?!?/br>我想了想,終于依了。“再過來些,過來些……”臨到近處,我正欲開口,他忽而不再說話,微微抬頭挺身,輕輕吻上我唇。發燒讓他體溫太熱,舌尖帶著苦澀藥味和一絲蜜糖甜味,彌漫齒間,熾熱如同熔爐,將guntang熔漿傾入冰山上,終于裂了隔膜,毀了防堤。舌尖交纏不再顫抖,齒間輕碰不再恐懼,感覺奇妙美好,我終于學會回應這個笨拙而溫柔的吻,每一寸肌膚都在渴望對方體溫,相依相偎,不愿離開。原來吻并不可怕,只是沒遇到愛那個人。原來愛并不難懂,只要吻著那個人就能明白。八爪魚打碎瓦罐,蠢蠢爬出沙灘,發現海水微咸,珊瑚艷麗,水草跳舞,世界遼闊,仿佛沒有盡頭。它發現這個世界不是只有悲劇,還有藍天白云,鳥語花香,還有稻花十里,牧笛聲聲,還有大漠鷹飛,孤煙直上。只是我躲著藏著,提心吊膽,差點錯過一路好風景,差點錯過了他。我一點點吻,細細地吻,吻過他柔軟的長發,吻過nongnong的睫毛,吻過受傷的眼,吻過涂著膏藥的鼻梁,吻過面頰上的刀傷,吻上干裂的雙唇……幸好,來得及,沒有錯過他。我緊緊握住他的手,石頭反手攥緊,捏我手骨發疼,他靜靜地說:“洛兒,待我傷好,我們便去草原,去看大哥……”我謹記醫囑,不要讓病人情緒受激,只能強顏歡笑連連點頭:“帶上烈酒去,拓跋大哥必定歡喜得很?!?/br>石頭并不接話,久久后一聲嘆息:“我欠大哥的,這輩子也還不清了?!?/br>我知他猜出真相,扭頭看向窗外落葉,不敢再看他。石頭盯著天花板,細細地道:“大哥重情義,稀罕你喜歡得緊,我知他不會丟下你獨自跑開,定是去設法救援,便讓你拖著龍畜牲,靜觀其變。我知自己死路難逃,但你還有一線生機,若將你托付給大哥,他會把你看得比眼珠子還重,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我不敢答話。石頭拇指在我手心紋路上反復揉著,隔了好一會才說:“我當時是發了瘋似地想著,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你死,因為若你死了,這世上就沒人會天天想著我了?!?/br>我錯愕了一下。“爹爹不在了,大哥不在了,洛兒……我身邊只有你了,你不要放開我手?!笔^仿佛回到了九歲父親去世時候,素來堅強早熟他只有這種時候才會變回那個脆弱無助,會在黑暗中偷偷落淚孩子。他癡癡地看著我,眼中滿是祈求和期望,“就算我死了,你也不能忘了我?!?/br>如那年滿天星星夏夜,我堅定握緊了他手,再次發誓:“我會陪著你,永遠陪著你,你知道嗎?上天造人很公平,科學有論證過,說是女人心理承受能力強一些,壽命也比男人長一些,等變成老公公老婆婆后,我會比你晚死那么一小會,收拾屋子,處理家務,將來奈何橋上你可要等等我,咱倆還要扶著走?!?/br>石頭忍不住笑了,罵道:“盡胡說八道,科學不是你以前養小蘆花雞的名字嗎?它那會論證?女人承受能力怎可能比男人強?也不知你從哪里學來那么多歪理!”想起被他偷著燉了吃的科學,我面紅耳赤,跳下床,沖去小廚房給他端雞湯。卻見南宮冥黯然的站在回廊花墻后,愣愣地看著我,直到旁邊白梓扯了他好幾下,才蹣跚離去。離去時,白梓回頭看了我一眼,回眸處,如寒宮謫仙,無喜無悲,卻冷得讓我心里有些莫明害怕。小喜白家的管事給我安排了住處,我謝過后,還是衣不解帶地守在石頭身邊照顧,才照顧了兩天,石頭就一腳把我踹走,還斥道:“都瘦成這副德行了還瞎cao心!若累垮掉,我才不管你!”我不能不cao心。白梓是個醫癡,治家全憑管事。大部分求醫病人都住在度厄山莊外專門的院落,由他每日過去看診,少部分特殊病患才可住在山莊內部,我們托南宮冥福,享受了VIP的待遇,住是三進三出的獨立小院,臨近花園,依山畔水,還有專門的侍女藥童服侍。通常住這種特殊小院治病的都是和白家交好的世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