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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又看了兩眼,很鐵不成鋼地說:“女人重德不重色,長得好看不好看有什么打緊的?你老想著干什么?”我沒理他,重新拿起鏡子左看右看,鏡中人美貌依舊,我心里卻開始懷疑,莫非一切都是錯覺,林洛兒長得沒自己想象中那么禍國殃民?那群禽獸喜歡上自己不過是原著金手指的力量?然后我又撿起年畫出來對比觀察,忽然發現那散花天女長得和柯小綠上輩子的容貌挺像,兩人的臉都一樣圓,說不準我原身穿越過來,才是真正的美女……我是不是真的太自戀,太不要臉了?恍惚中,門外傳來掉下東西的聲音。抬頭看去,是拓跋絕命保持推門卷簾的姿勢,像座石雕,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看,就連手中捧著的碗筷掉到地上都不知道。我也愣愣地看著他,不知要作何反應。“大哥,你怎么了?”石頭端著一鍋粥進來,扯了他兩把,“吃飯啊?!?/br>“是,吃飯吃飯……”拓跋絕命癡癡地看著我,應聲蟲似地回答,被石頭再三催促后,手忙腳亂地撿碗筷,連洗都不洗就擺上桌,然后分我三支筷子,石頭兩支,自己一支……我慌亂片刻,忽然產生一個惡毒的念頭。反正拓跋絕命早就偷看過一次,已知道真面目。,我不如大大方方地露出臉,讓他看個夠,甚至故意在他面前多轉轉,若他真是個好人也罷了。若他按耐不住露出禽獸本性,石頭必然大怒,會和他斷絕兄弟情義,從此分道揚鑣。如果他要殺人,我們在船上也占盡優勢。想到這里,我將自己多出的筷子遞回去,不再遮掩容貌,還微微笑了一笑。拓跋絕命更癡了。石頭狐疑地看了兄弟兩眼,又看看我。我“賢良淑德”地低頭吃飯,還給他夾了塊最好的魚肚子。拓跋絕命連菜都不要,看著我下飯。直到石頭用力地“咳”了兩聲,他才回過神來,訕訕說:“妹子長得真俊,待你更是真情實意,小弟你太有福氣了……”石頭聽見贊美就翹尾巴,他很大爺地擺擺手說:“福氣什么,她這丑八怪有什么好?誰稀罕???!”我狠狠一腳踩他腳板上!拓跋絕命干笑兩聲,再問:“那小弟你喜歡怎樣的女人?”我豎起耳朵聽。石頭想了想:“長相是其次,性子一定得好,要會持家,會做飯繡花打掃種菜?!?/br>我都會!石頭又說:“不能勾三搭四水性楊花,要懂得知冷知熱?!?/br>我也會!石頭:“要會孝順長輩,教育孩子……”我會!可是他有長輩嗎?!石頭:“要三從四德,以夫為綱?!?/br>先應著,將來再賴賬……石頭最后窺了我兩眼,“傲慢”地說:“不聽話的女人,我是不要的?!?/br>我給這白癡氣得要命,卻還是低眉順眼裝小白兔樣,又給他夾了兩塊魚。“是這樣嗎?”拓跋絕命看著我,放下碗筷,不知在想什么。飯畢,我去收拾碗筷,石頭忽然湊到我身邊,懶洋洋側身坐下,先是扯了扯我的辮子,然后拉了拉我的衣角,待我轉過頭去,他卻移開視線,看著遠處碧水青山,盤著雙手,仿佛不經意地說:“若是稀罕上誰,我便一輩子只待她好?!?/br>我的心,猛地動了一下。作者有話要說:石頭的名字真的是李石頭……他爹叫李鐵頭,他爺爺叫李銅頭……他的覺悟高一些,將來大概會管兒子叫李金頭吧……鐘情潺潺流水,波光粼粼,可見水底游魚矯捷地甩著尾巴在水草中穿行,兩岸是青山綠柳,炊煙人家,那三五棵楓樹尤愛招搖,掉下一兩片紅葉,慢慢從游船身邊浮過。俯身伸手,從水中撈起一片美麗紅葉,想叫石頭來看?;仡^卻見他已枕著纜繩沉沉入睡,我揉揉酸痛的雙腳,慢步到他面前,壞笑著伸指輕戳軟綿綿的雙頰,他沒有醒來,我揉揉他柔軟泛黃的長發,他沒醒,我又捏了捏他鼻子,他依舊沒醒——這場連夜負傷苦戰,帶著我數十里奔波,已超出體力負荷,他太累了。我慢慢蹲下身,將他亂七八糟垂下的額發統統撩去耳后,然后湊近細看。平日里因他笑我是丑八怪、沒腦子、蠢丫頭,所以我也笑他是晾衣桿、莽夫、尖嘴猴腮、瞇瞇眼、傻高個……兩人針鋒相對,嘴巴上誰也不讓誰,而且一塊兒長大,也沒太留意對方長相變化。今天卻忽然發現,雖然他總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膚色,因受傷缺了幾分血色,五官卻端端正正,鼻梁線條筆直柔和,濃而短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抖,發白的嘴唇上有幾道干裂,額上還有塊撞出來的烏青……只要不受傷,不亂穿衣,不和拓跋絕命這種妖孽比的話,其實也是個清清秀秀的小帥哥,怪不得在南宮世家的時候那么多小姑娘看上他,暗地給我使絆子。“洛兒……”石頭在夢里低聲叫喚我的名字。我仿佛被電觸到,驚得趕緊后退。石頭扁扁嘴唇,抽抽鼻子,含糊道:“好,好吃……”我的臉開始發燒起來。石頭再道:“爹……松子糖……”代表著悲傷的金色星星從衣襟里溜了出來,在陽光下閃耀著璀璨光輝。我猛然想起他爹死后,他再沒吃過最愛的松子糖。他用稚嫩雙肩挑起千斤重,再將我這副沉重負擔挑上,強迫自己離開童年,快速成熟長大,小小年紀陪著我一起亡命江湖,走看不見前方的險路……如果這不是情深意重,這不是喜歡,還有什么是呢?血微微沁出包扎的紗布,幾點猩紅。我小小的青梅竹馬,已傷痕累累。我輕輕低下頭,湊近,再湊近,輕輕吻上他光滑的額頭,如蜻蜓點水,一掠而過,快得尚感不到彼此體溫,然后偷眼四處無人,按著慌亂心跳,再悄悄吻上他的鼻尖,在溫熱呼吸聲中,緩緩往下蠕動些許,猶豫遲疑,頓了片刻,最終還是不好意思地離開了。只坐在他旁邊,傍著船蓬,暗自竊笑。小艇快行,莫負了,一路好風光。何處是岸?忽然,我感覺有道視線再看自己,猛地回頭,是拓跋絕命踏著比貓還輕柔的腳步一溜而過,他似乎已經癡了,時不時如鬼魅似地在角落出現,非要往這邊看上兩眼。待石頭醒了,又時不時看著他,滿是乞求。石頭給看得覺悟了,私下來問我。我趕緊將他們部落共妻的風俗告訴石頭,石頭聽完臉都黑了,立刻讓我蹲船艙里,他去找拓跋絕命談判。船身不大,沒處周轉,我見事情關重大,便踮著腳尖,悄悄跟去,在窗紙上戳了個洞,貼著船板偷聽。無論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