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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在身邊陰森森的低氣壓中備受煎熬。好不容易散了,長風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趴在御書房的專用軟塌上,等著大難臨頭。錦瑟卻一直周旋于公事,連看他一眼的時間也無。長風嘆息著搖頭,這人實在惡毒得可以,再嚴厲的懲罰也不過痛上一陣,咬牙挺過便可。她卻偏偏要這樣懸著他,將恐懼慢慢腌制入味,待到色香味俱全,再從容品嘗。惡毒!他定不能讓她稱心如意,反正橫豎難逃一劫,索性不去理會。起身大大方方繞到錦瑟身后,翻找自己想看的書籍。貓腰踮腳翻找了一堆,都是些無趣的古詩書,猛然想起幾年前在角落藏過一本荒誕雜記,母皇不許他讀這些雜書,他便在外包了層佛經的皮子。不知道還在不在?偷瞄錦瑟,見她正全神貫注閱奏折,長風無聲蹲下來,用指頭點著書脊,一個個查找。恩……找到了。薄薄的一本包著藍色的佛經書皮,一如當年。長風如獲至寶地捧著它,一時思潮起伏。當年藏起它的時候,萬萬不曾想過,再取出來的時候竟已物是人非。長風突然后悔將它這么早取出,也許應該在百年彌留之際交代自己的子女,當年你們的爹爹在御書房藏了一個秘密,去看看吧……到時,又是怎樣的一番心境?卻忽的一陣心涼,子女?和哪個生的子女?錦瑟?不要……他猛的回頭,正撞上女子饒有興致的目光,含著柔情繞過來,嚇得他差點坐在地上。我決不會與仇人生下子女,決不會!“想什么那么入神?喊了你幾次都沒聽見?!?/br>錦瑟似乎心情不錯,從椅子上下來,居然屈尊蹲在長風身邊,小孩子似的探頭看他手中的書,笑說:“我也要看?!?/br>長風蒼白著臉,任她將書籍奪過去,看清了,又好玩地取笑他:“哦,居然是雜書,長風?你喜歡看這些?”她湊過來,飽滿柔軟的紅唇一張一合,柔情繾綣的杏眸一忽一閃,好象在說:“傻瓜,你的子女便是我的子女……”“不要!別碰我!”長風猛的大喊一聲,竟一把推開眼前艷麗的女子,“我不要與你生!我不要與你生!”為什么?明明生兒育女是快樂幸福的!為什么到他這里變成了殘忍可怕?!為什么!“長風,你不要太任性?!卞\瑟的臉沉了下來,便要伸手去拉他。“走開!”長風驚恐慌亂,撐著地面連連后退,背脊撞上書架,嘭的一聲。震的腦袋嗡嗡作響。女子陰鷙的臉似乎閃過一絲殘忍的光,迅捷撲過來!那么可怕,像是是要生生吞了他!長風大駭,身體進入防御狀態,女子剛一靠近,他便胡亂踢過去。居然一腳踢中!錦瑟似乎惱怒,一下子嵌住長風的胳膊,逼他靠在自己懷里,身體就勢蓋在他的上方。長風在底下瘋了似的掙扎,卻在一陣從天而降的雜亂聲響后,聽到錦瑟的悶哼。長風仰起臉,愣愣看她,有血絲順著她光潔的額角緩緩淌下。架上的書被他撞掉了下來,砸傷了她。應該是痛的,她卻面無表情,陰冷的可怕。比她的臉更為陰冷的,是她的聲音:“姬長風,你鬧夠了嗎?”長風愣愣盯著她,剛剛她也許不是想要打他,也許只是怕他受傷。他甚至看到她深如碧潭的眼劃過那么一絲受傷,也許,只是他的錯覺。有那么一刻,他可能是心疼的,他可能是感動的,他甚至想伸手撫摩她的傷口,問她要不要緊?他卻又隨即推開眼前的人,手腳并用地逃離她。她是他的仇人,他恨她!他絕對忘不了她對他造成的傷害!他恨她!良久,沒有人說話。錦瑟站起來,隨手擦掉血跡的動作襯的她血性十足,性感嫵媚如嗜血的美人蝎。她笑更嫵媚:“長風,我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反省,你卻變本加厲?!?/br>長風緩緩吐出一口氣,他曲腿坐在軟塌,盡量讓自己的動作顯得輕松自在。他剛剛一定是瘋了,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反抗她。其危險程度,不亞于從老虎嘴里拔牙。現在后悔,已然來不及,長風搖搖頭:“我只是……”“只是怎樣?”錦瑟走過來,每一步都似乎經過精心設計,奇跡般的與他的心跳吻合,句句步步皆緊逼,“你只是不要我,你只是不想與我生!是不是?”長風閉上眼,算了,說謊演戲向來不是他的專長,他點頭:“是?!?/br>又隨即認錯:“我錯了,一時激動,以后不敢了?!?/br>她的酷刑,他領教過一次就夠。再也不想重溫。如此,他只能認錯。換來錦瑟冷笑:“一時激動?風兒,你可真會找理由?!?/br>長風莞兒。錦瑟看著他,點頭,再點頭,而后說:“但凡做錯事……”長風接過來,快速道:“就是要付出代價,接受懲罰,好吧,你罰我吧?!?/br>他攤開身體:“你罰吧?!?/br>你只是想折磨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如我趁早了卻你的心愿,大家便都可安枕。錦瑟忽的哈哈大笑,又戛然而止,像是從未笑過。“脫衣服?!彼f。換得長風冷笑,一股腦脫的干干凈凈,狠狠摜在地上,張開雙臂在錦瑟面前展示嫩白修長的身體,又躺到軟塌上,憤憤敞開來:“你罰吧?!?/br>你罰吧,最好弄死我,大家都解脫。錦瑟咬牙吸氣,直直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他。那雙漂亮的眼深不見底,長風不由自主看過去,竟泥足深陷,無法自拔。他閉上眼,不看!“長風,你真的太讓人傷心,太傷心?!彼龘u了搖頭,像是無限疲憊,連聲音也混無力量,“穿上衣服,出去?!?/br>叁拾壹她冷冷道:“穿上衣服,你出去!”長風點頭:“好?!?/br>推開她,從軟塌上起身,彎腰拾起里衣,卻笨拙系不好紐扣。愈是想要冷靜從容,愈是手忙腳亂地出錯。她說的沒錯,他真是一無是處的廢物。她終于等得不耐,將棉衣、大氅、棉靴一股腦砸到他身上,冷喝一聲道:“出去穿!”他抱著衣物順從轉身,卻又被她攥住手肘,怒氣仿佛更加磅礴:“你給我站好!”他便立著不動,任憑一大堆侍者冒出來,給他穿衣,戴上鐐銬,然后,在層層包圍下,走出去。外頭積雪豐厚,踩在足下,咯吱作響。“殿下,湖邊危險,請您避開行走?!北虮蛴卸Y,不容反抗。長風默默轉身,那侍衛又道:“殿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