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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婉死后,這怕是兩人第一次這般和諧共處了。“母妃當真連這唯一的情分也不顧了?”夜離軒呡了一口茶,不打算再拖了。放下茶盞,一句冷話打破了平靜。難得兩人親近一番,這樣冷面的事,皇德妃真想他不要提及。哪個當娘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況且他還是自己辛苦懷胎十月難產所生,為了他她連自己的性命也可不顧。母子連心,他怎就半點不予理會她的苦楚?她所做之事,哪件不是為了他好?當初就為了那么個狐媚子女人,棄了皇位。難道現下還要為這么個孽種,棄下她生他養他的母子情分?“若你還惦念著骨rou親情,就該把那孽畜殺了,以消我心頭之恨。你登上大位,什么樣的女人沒有,非得要那么個不知羞恥的!”皇德妃說著,眼里竟是泛出了點點淚光。想她屈居側妃之下,由太子妃變做皇德妃,也不曾讓堅強的她掉過一滴眼淚?,F下卻是被夜離軒扎痛了心窩里的柔軟之處。當年倒不是皇上不寵愛她,只是她性子要強,人又是個聰明的??倸w是沒個千依百順的人來得討喜,又好掌控。是以皇上絕了立她為后的心思。“母妃莫要再說此話。兒臣早就說過了,他是母妃的孫兒。母妃為何非得執迷不悟,大義滅親。兒臣豈會連自己的兒子都認不清醒?”他要的只是一份信任,為何母妃偏要糾著此事不放?“你就是聰明一世,糊涂了一時!好,既然他是你骨血,為何要隱瞞他出生的事實?我天家也不是沒有早產的皇子皇孫,難不成還容不下他這么一個?你愿意說個清楚,我就不再難為了你?!?/br>夜離軒被她幾番反問,憋得說不出話來。偏偏澤兒就是皇室容不下的那個,他還能怎么說?“罷了,兒子只說這最后一次,澤兒是我的骨血,萬不會錯。母妃要害他,就是在奪我的命根子。若再生此事,休怪做兒子的翻臉無情?!?/br>他連個解釋都拿不出來,叫人如何相信!再說此事乃自己親眼所見,又不是流言蜚語入耳,怎樣才能說服自己相信了他?“你,你?!?/br>見夜離軒甩手離去,皇德妃已是氣極,捂著胸口說不出一句話來。他卻是走得瀟灑,頭也不回,半點留戀也無。夜離軒此番決絕實屬無奈,皇德妃既然把事抬到了明面上來,他自然不能再忍,由得她妄為。他何嘗忍心刺痛她的心?不過他已經失去了婉兒,又怎能再失澤兒?只望母妃能顧念這一絲親情,別再做出有傷澤兒的事來。皇德妃眼看著夜離軒的身影漸行漸遠,心痛更甚,終是淚眼朦朧了視線。軒兒,你始終不明白為娘的苦心。她那般水性楊花的狐媚子,怎值得你朝思暮想了去!皇德妃心思一轉,隨后冷硬了神色,拿出錦帕拭去了眼淚。原本精致的妝容已被哭花,面部幾度扭曲而變得猙獰得很。無論如何,我也不能讓你一錯再錯!皇上時日無多,你將是繼承大統之人,我怎能由著你讓那孽種登上太子之位。一想到夜凌昊,皇德妃心口又是泛疼。她與他相處多年,任他掩飾得再好,她又怎會看不出他龍體患疾,身子已是大不如前。原來他這般不可一世的人,也有被病痛折磨的時候。他不是萬歲嗎?如何能有病入膏肓的時候。他多番掩飾,不想為人所知,她自會替他守住這秘密。夜離軒回到府中,便去了夜雨澤的小院。見鳳傾月和夜雨澤玩得開心,心里也是一陣溫情。她的體貼入微,她的呵護倍至,都是他不曾想過的。有時也曾錯把她當成婉兒,可她的冷靜威儀,她的游刃有余,卻又讓人認得清楚。他的心里,分明多了個影子。這影子占了一方之地,揮之不去,不是她還能有誰?能得賢妻如此,也是他的福分。有她陪在澤兒身邊,憂心澤兒日常,他還能有什么不滿的。夜離軒如三月里的暖陽一般淡然一笑,揮袖而去。鳳傾月撇頭,只見院門外那飄然而去的藏青衣袂。☆、第五十章離府什么叫屋漏偏逢連夜雨,夜離軒算是見識到了。行刺的事才過去沒幾天,突是傳出了瀚羽國攻打西夜的消息?;噬现噶司凉绅╊I軍出征,定夜離軒為副將,回擊瀚羽。本是件大喜的事,偏生惹得夜離軒憂心得很。他向來沒立過軍功,此次行軍打仗得勝歸來,便是軍功政績兩全,則有了繼承皇位的資格。見皇上給此機會,眾大臣也是覺得太子之選就這么定下了。兜兜轉轉,皇上果然還是看好三皇子夜離軒的。皇位唾手可得,夜離軒理應歡喜才是。還憂個什么勁?憂的,自然是宮中那位惦記著澤兒性命的人。他尚在淵城的時候,母妃就敢明目張膽的害人。他若離開了去,誰又能鎮得住母妃。鳳傾月?母妃也不過是忌憚著他,才讓她三分。真發起恨來,說不定大的小的一起沒了。此次征戰,不知得離開多久。想來那瀚羽國,也不是三五個月好拿下來的。留他們在這龍潭虎xue,萬萬不能。帶著他們行軍,又更是不行。夜離軒閉目想了許久,正巧連翹來稟,終是拿定了主意。“連翹,有件事想委托于你?!?/br>自從爺接到圣旨,便是在屋里思慮了好久?,F下突是這般一說,定是解了惑去。“爺盡管吩咐,連翹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我要你送澤兒和皇子妃去落周山小住幾月,直至本王回京再回府來。今夜便啟程,萬事小心?!?/br>連翹跟著閆斌習武幾年,也算是小有所成。再則連翹常同外界聯絡,又比男子同行來得方便,是以選定了她。趁此機會,也可做一舉兩得之用。“是?!?/br>皇子妃也要帶走?爺真是對她上了心呢。“賀蘭雪的事查得怎么樣?”“奴婢正要稟報此事,那琉璃前太子果然是卑鄙無恥至極,同賀蘭雪所說一般無二。親生meimei都想染指,簡直禽獸不如。聽說闖入賀蘭雪的寢宮已是多次,但都被她躲了過去?!?/br>天底下哪有這么巧的事,次次都能躲了去?不過她若不是處子之身,也定然不敢嫁與了他。真讓她回回都躲過了,可就不能稱其為幸運了,而是心機頗深啊。“傳令下去,她在府里安生便罷。若是不識好歹,無需留情?!?/br>“是?!?/br>夜離軒視線飄遠,外頭烏云密布,已是暗了下來。今日可不像是個出行的好日頭,這般天氣,像要落下大雨一般。明日一早,便是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