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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地為她梳理著長發。由軒轅連城這樣一個粗壯而倨傲的男人為她梳頭,這種感覺奇異而又新鮮,一時之間,竟讓她有幾分失神。他和赫連子衿完全不一樣,赫連子衿為她梳頭,感覺就像是夫妻一般親密而又溫馨,可換了軒轅連城,卻給她一種從未有過的悸動與感動。他的手應該是拿習慣了刀劍的,偶爾在她臉前晃過時還能看到他掌中多年練武積累下來的老繭,看起來是一雙充滿男性魅力的手。也不知道連城皇子拿這雙手殺過多少人,打過多少架,一國的皇子該是養在深宮里好好享福,可他不一樣,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武將,哪怕從未聽過他的事跡,也能想象他過去那些年夜里他在沙場上殺敵過無數。想到他過去的辛酸和苦難,心里便不自覺泛起了幾許酸楚,如同對著東陵默時那般,不管是連城皇子還是定國候,大家只看到他們表面上那層光環,只知道兩人都是赫赫有名受人尊重的人物。可是,又有誰知道在這層光環背后他們得要付出多少辛勤和汗水才能換來今日的成就?定國候雖然是世襲的將軍,可是,若不是他戰功赫赫又怎么可能受到國人的尊重?護國軍又怎么會對他如此忠心耿耿?她曾經聽說護國軍在老將軍的帶領下雖說名氣已經很響亮,可是比起如今還是差一個等級,到了東陵默的手中,護國軍的名聲在這片大陸上更為響亮,這些都不是一個普通人可以做得到的。哪怕像東陵默這么有能耐的人,也必然付出過不少汗水才能熬到今日的成就。至于連城皇子必然也一樣,雖然她不知道軒轅連城背后擁有著多少實力,但,一個連太后都要禮讓幾分的異國皇子,絕對是因為有足夠的能耐才讓寧太后對他刮目相看。他們東周的皇子定不只有他一個,甚至為數不少,可是他的氣場明顯比起早些日子來往的皇子要強悍太多,這樣的氣勢并不是與生俱來的,他和東陵默一樣,也是付出過萬分努力和心酸才能換來今日所成。看到他那只大掌落在自己的胸前正在小心翼翼地為她整理青絲,她忽然伸出小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握著。軒轅連城微微一怔,垂眼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何忽然主動去觸碰他,在他的印象里,這個女人巴不得離他越遠越好,從未對他做出如此溫情的舉動。淺淺也不知道自己剛才著了什么魔,這樣去觸摸他的手,回過神之后她忙放開,想要把小手收回,軒轅連城忽然大掌一扣把她的手包裹在掌心,輕輕一拉直接把她整個人拉了起來,拉入自己的懷中。“是不是發現你愛上我了?”他問。淺淺抿了抿唇,不說話,拒絕去回答他這樣的問題。軒轅連城也不介意,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愛是什么。這么說,不過是未經大腦的一句話語,問完之后,連自己都覺得可笑。扔下那些莫名奇妙的思緒,梳理之后,他摟著她往門外走去。……睡了那么久,天已經昏暗下來,兩人來到前院的涼亭下,命人送來膳食,用過晚膳后,軒轅連城又命人送來浴湯。雖然在淺淺的百般要求下他同意退到屏風外,卻還是在茶幾旁坐下,面對屏風那一側,凌厲到仿佛可以望穿一切似的的目光落在屏風后那道身影上,完全不愿意移開半分。這樣的情形他們不是第一次經歷,在他面前沐浴更衣,雖說隔著一面屏風,淺淺還是覺得很難為情。她不知道他們這些練武的人是不是還有那么神奇的功力可以透過屏風看東西,所以她把衣裳脫下來之后,便迅速邁入到浴桶中。如同上次在海邊的小屋里一般,她不敢在里頭待太久,怕他隨時按捺不住想要進來與她一同沐浴。匆匆把自己整理了一遍之后淺淺便從浴桶里跨出,取來干毛巾隨意擦了擦身上的水跡,便換上干凈的衣裳。從屏風后出來時,青絲上依然滴著水,她隨手取過屏風上的毛巾走到軒轅連城對面的長椅上坐下,自顧拭擦著,從頭到尾連看都沒看過他一眼。因為不知道入夜之后他會想要做什么,從剛才用過膳回房到現在,她心里一直緊張著,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害怕。軒轅連城沒有為難她,卻只是舉步往屏風后走去,這樣的情形仿佛熟悉得很,他用她的洗澡水沐浴也不覺得有什么,對于一個皇子來說,這樣的隨意確實難能可貴。與淺淺一樣,他也沒在里頭呆多久,把自己清洗了一遍之后便換上睡袍從屏風后出來。見淺淺依然縮在長椅上擦著自己幾乎已經干透的青絲,他薄唇輕揚,扯開一抹不屑的笑意:“就這么怕我?”淺淺抬起眼眸瞟了他一眼,飛快地搖頭,陪笑道:“沒有,你想太多了?!?/br>“沒有最好?!避庌@連城他不多說什么,大步跨到床邊躺了下去。見他這么早就上床就寢,淺淺的心一下又提到嗓子眼上去,最怕他忽然對她說讓她過去伺候。不知道她的腦袋瓜是不是就這么烏鴉,這個念頭才剛從腦子里閃過,便聽到軒轅連城低沉的聲音響起:“過來,伺候?!?/br>淺淺嚇得指尖一頓,毛巾差點從手中掉了下去,怕什么來什么,這就是女人該死的第六感嗎?為什么想好事的時候總是不能實現?她用力握著五指,不知道要不要聽話地過去,這一過去,是不是代表她的清白一定保不住了?其實,剛才軒轅連城進去沐浴的時候,她心里一直在掙扎,想著要不要去倚風閣找赫連子衿,她知道只要和赫連子衿在一起,軒轅連城一定不能再強迫她。可是,想到上午和赫連子衿所說的那些話,心里又一片荒涼。連赫連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