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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好歹,我又不在你身邊,你要怎么保護自己?”心尖一抖,她的淚忽然涌上來,濕潤眼眶。“我……”“就讓我陪你一道,就算是在遠處偷偷守著你也是好的?!彼训臀⒌饺绱说夭?,聲音都在發顫,這不該是他的性格,他心里頭明明痛恨那男人,明明是他先遇到她,得到她的身子,然偏偏她的一顆心卻給別人。但他也早不是曾經那個不懂得怎么去愛的人。他舍不得對她大吼大叫,舍不得看她流淚難過,舍不得……她再受丁點的傷害。在這場愛與恨的交織對決中,他先丟了心,因舍不得,故此放下尊嚴,放下一切來成全她。除了離開,他什么都可以做。薛染的話叫她心里頭酸酸澀澀地,她并不想將這曾經霸道強勢的男人變成這樣子,她或許是亂了心,但終歸最渴望的人……是虞冷。他害過她,之前在青竹林內也算一命還一命,他對她的好她受領了,但那心意……她仍是抵觸。又許是……她心里提前住了人,未曾徹底摘除前,她的天平秤永遠都只會傾斜向一個人。然而她很清楚,就算這番話說與這人聽,按他的意思,恐怕是不會就此放手。這兜兜轉轉至今,她著實是累得夠嗆了,只想等這事完了就徹底拋下塵俗。只是如今這局面,她心乏之余,更有種不安攢動,仿佛有些事被她遺漏了。而那些遺漏的片段,許正是關鍵之處。最終,她還是應了他。其實,就算她不答應,若他非要跟隨,她根本也沒轍,或許她心里還是不愿承認,而今的薛染早不是那個可怕瘋狂的j□j者。兩人在客棧內稍作休整,他提出要做先鋒,先向外頭的人探聽詳細消息,她就坐在屋里等。不是不想跟他一同前去,只是她受的打擊已很重,她不能保證思維還能否保持清晰的活躍度。她想,她還是不要攙和到這細活兒上好。幸好薛染沒讓她等上太久,小憩半刻,他便回來了。“怎么樣,他而今在哪兒?”“他還留在城中,不過聽聞明日就要啟程去皇城?!?/br>“明日!”她驚呼,微微提高音量,心想不好,如果按照這個行程的話,他必然很早就會收拾行囊,大早就得出發。那她……還趕得及嗎?“他住的地方離這兒不算遠,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就能到?!彼愂鐾?,眉目微斂,話音輕了幾分,“若你想現在就去找他……此時還來得及?!?/br>她立即就從椅子上起來,“那我們現在就去!”“等等!”他忽然道,伸手拽住她。她腳步一頓,從興奮的情緒里緩過來,轉過頭,看向立在原地不動的人,她不清楚他此時心里在想什么,但他垂著頭的眼底里,有清晰可見的悲傷。她心里鈍鈍地一陣,很想干脆些甩開那抓住手腕上的寬掌,很想麻痹自己的心讓它別去顧忌這個人的感受,然而就像她做不到不去找虞冷一樣,她也做不到對這個前一刻還差些為她死的男人狠心。這一刻,她覺得她變成了壞女人。他抬起頭,慢慢道:“我不是阻攔你去找她,而是想問你……你打算見了面后和他怎么說?要他別離開你嗎?你應該不會忘記,他已不認得你了?!?/br>不認得她了。這真是一擊必殺的絕招。她頭痛欲裂,突然很不想聽他繼續說下去,猛地咬住嘴唇,她硬聲道:“我知道?!?/br>“他不僅不記得你,而且很快就要回到皇城,回到皇宮里受封,他極可能會成為你永遠都觸碰不了的人物。你若想要留在他身邊……你的身份……”“我知道!你所說的我都考慮過了!”她冷冷打斷,這個關鍵時刻他和她說這些的意圖,她很清楚。她亦清楚,此一去的最大可能性是怎樣的。但她無法控制住要見他的欲-望,她想,就算努力這么久,最終結局不盡人意,她終歸要做了才對得起自己,對得起她這糾葛了三生三世的姻緣。他忽地一把拉過她,抱緊她。她意外的沒掙扎,心同樣的亂,和他身體里無聲的悲慟糾纏在一起,疼得厲害。“其實……我也知道,不論我說再多,你都是要去的?!?/br>她心中長長的,長長的嘆了一聲,道:“是?!?/br>“我只是……不甘心?!?/br>她一愣,神色松怔,而身子被抱得越發緊了。一陣酸苦涌入心口,她破天荒地伸出手,從他的腰間環繞過去,和他對著干那么久,她頭一次,真正回應了他。但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時候。暗暗咀嚼著他的話,她心下一片悲涼。就如他所言,明知她要去,還要拿這些話來刺她,是一樣的道理。念了這么久,就這么從手里流失,她豈能甘心?不甘心。怎么想……都不甘心!她非去不可。兩人租了一輛馬車,車夫另雇一名,而她和薛染同坐在馬車里頭,面對面的姿勢。兩人都不說話,車廂內靜默無聲。馬車一直從城門內出去上到官道,管道上人煙稀少,只兩排翠蔭圍繞,伶仃稀疏。她閑著無趣,撩開簾子朝外頭張望,忽而車廂里他的聲音四平八穩地響起來。“離目的地還有段時辰,你心里想過要怎么和他說么?”聽他又提及此事,眉頭不由一皺,隨即放下車簾,依舊保持著側坐的姿勢,悶聲道:“我已經想過了?!?/br>其實,她根本什么都沒想。腦子里空蕩蕩,只想著要見他。但她自然是不會同他說的。“那你把我當做是他,先來試演一遍,如何?”“什么?”她有點被嚇到。他的臉色一如平常,微笑著,“你把我當做是那人,把你心中想要挽留的話同我說一次……若我能被你感動,想那人也不會拒絕你的?!?/br>她張大眼,吃驚地望著他,她是知道的,他對自個兒的心思,他雖陪著她,可到底是不會愿意她真的和虞冷成了事。不想方設法的破壞居然還幫她搭建這這通往的橋梁……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摸不準他此時這番作為的想法,她思慮半天才憋出三個字:“……算了吧?!?/br>他忽地一笑,偶然有風從窗口的縫隙里吹進來,她身子倏地一陣哆嗦,剛從冷空氣里頭緩回魂,對頭的人竟在窄小的車廂里彎□子,那彌漫著一股清香的身軀像法海的袈裟一般將她籠罩,令她一瞬間感到呼吸困難。“你做什么——”她低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