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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種西域傳來的劇毒,中原地區無人能解——」說到這里,他得意洋洋地干笑兩聲,「倘若要是三種毒混在了一起,嘿嘿,那便是大羅神仙都只能干著急啦!」你們好卑鄙!四月在心里直覺地怒罵。一瞬間,一種即將要失去最心愛之物的絕望感覺籠住她,讓她手腳發涼,頭暈目眩。不!一切都是她的錯,她不可以讓杜仲就這樣死去!也許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四月傷心地垂首之際,卻在不遠處的草叢上瞥見了一抹白光,是戾鷹的吞蛇劍!她忽然欣喜地叫道:「好厲害,好厲害的一把劍??!」然后飛快地俯身到草叢中拾起了它。「四月小姐——」漠北三鷹卻被她的舉動嚇得僵在了原地。「小姐,千萬別動它,有劇毒??!」黑鷹焦急地大喊。但他的話音剛落,四月已恨恨地把劍重新扔回草地,帶著哭腔叫道:「它好壞,把我的手都劃破一道口子了!」要命!漠北三鷹互覷一眼,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戾鷹咬咬牙,忙向四月招手,「四月小姐,快過來!」機會來了——四月心中又怕又喜,卻故意裝作嬌怯怯地跑過去,「你看,我手上也出血了,怎么辦?」「別擔心,當然有救?!轨妃椧贿厯u頭嘆息,一邊不得已地從懷中掏出一只白底碎花拘小瓶子,鄭重地交到四月手中,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小姐,這是解毒之藥,你拿回去內服外敷,一日一次,三日后即可痊愈?!?/br>「真的嗎?」「當然?!轨妃椀哪樕下月蚤W過一絲不快,垂頭喪氣地道:「馮老爺特別叮嚀我們要保小姐的萬全,在下兄弟三人自是不敢怠慢,無論如何,小姐要是有個萬一,我們回去斷無法交差?!?/br>那就好!四月欣喜萬分,牢牢地把小瓶子握在手里,就像握著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忽然之間她指著一邊漆黑的山頭,驚慌地叫嚷道:「哎呀,快看,那邊剛剛有火光閃過,好像有人朝這邊來了!」漠北三鷹立時緊張地一齊扭頭看過去。戾鷹喝道:「不好,快撤!帶上小姐——」他的「姐」字沒說完,四月卻已趁機跑回了杜仲的身邊,急促地低聲道:「快走!」話音剛落,耳邊竟已是呼嘯的風聲,她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直到四周忽然又變得一片死寂。半晌。「到了?!顾脑侣犚姸胖僭谒呡p聲說。她急忙睜開眼睛,眼前卻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我們是在——」「噓——」他點住嬌唇,「我們在一個山洞里?!?/br>一滴水珠沿著洞壁滑下,滴在了四月的后背上,冰涼涼的,嚇得她反射性地偎入杜仲懷中,靠得緊緊的,前塵后事一齊涌來,這才嬌怯怯地小聲道:「我好怕……」杜仲輕拍她的背,「別怕,我們已經沒事了?!沟厝鐕@息,聲音里卻有著掩飾不住的疲倦。「我、我把解藥拿來了?!跪讖膽阎惺捌?,四月這才發現自己的一只手握得生疼。杜仲剛要答話,外面忽然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喚聲:「四月小姐——」是他們找來了!纖眉…陣緊蹙,嬌軀緊緊地偎在令自己感到溫暖的懷里,粉唇卻緊抿著連半聲也不敢吭。杜仲感知到了懷中可人兒的決心,幽暗深邃的雙眸穿透過黑暗牢牢地鎖定自己想守護一生一世的柔弱嬌軀。終于,陰魂不散的呼喚聲漸漸遠去,四月大大松了一口氣,「你的傷……」出乎她的意料,杜仲卻沙啞著聲音道:「不礙事?!?/br>「我先幫你抹上解藥吧,不可以一直流——晤……」嬌嫩誘人的唇辦隨即被堵住,她被他放倒在地上……第八章杜仲和四月兩人再醒過來時,天已亮了。山鳥「啾啾」,在洞外一個勁兒地鳴叫,杜仲抱著嬌人幾走出了山澗,好心情地在外面的野草叢中席地而坐。四月的衣衫早已被杜仲撕破了,她害羞地一個勁兒往他懷里鉆。「不要,我們快回山洞里去吧……」螓首埋在懷中,四月害羞地壓根兒不敢抬頭。她的衣衫昨晚都被他粗魯地撕破了,東破一塊、西剩一條的,教她怎么好意思大刺刺地承受陽光的沐???「在這里吹風,有什么不好?」昨晚的「始作俑者」故意逗她。嬌唇微嘟,四月委屈地嚶嚀,「都是你啦……人家的衣服都破了,好難看……」「我喜歡看?!顾穆曇舾蓛舳p柔。四月忍不住抬首,在清晨的陽光里,杜仲第一次笑了,嘴角微揚,眉目微彎,漂亮的烏眸中發出一種柔和而微帶邪氣的光。她不禁看得呆了。原來他溫和的神情竟是這樣好看。過了半晌。「還是不要,會有人來啦!」羞赧的肌膚泛出一層淡淡的粉紅,別扭的嬌軀縮啊縮,快在他懷中縮成了一只小蝦米,「我們一夜沒回去,李嬸兒他們——」「沒有人來?!顾WC。四月不解地抬眼,「你憑什么這樣說?」「因為一有人遠遠地靠近,我就感覺得到?!苟胖贉厝岬負崦侨缪蛑銣啬伻釢櫟募∧w,聲音低沉柔和,「習武之人倘若連這點都做不到,死上千萬次亦不足惜?!?/br>四月聞言有些感慨,情不自禁地緊偎人他懷中。她想起李大嬸的話。心頭一陣酸軟,能有今天的成就,他一定吃了數不清的苦。「一回莊我便要向爹娘稟明,娶你為妻?!顾鋈坏?。晨風輕拂,花香繚繞,鳥雀在枝橙間嘰喳跳躍,一切安適美好得令人沉醉,他鄭重其事的話卻如一瓢冷水,將四月驚得幾乎跳起來。他、他要娶她???「不可以!」四月直覺地反對。「為什么?」杜仲的眉緊緊地皺了起來,眼神冰凍。完了、完了!四月差點想咬下自己的舌頭,她為什么不能委婉一點說呢?這下一定惹怒他了!「我……我……」怯弱的她欲言又止。杜仲不耐地仲指抬起如花嬌顏,幽暗雙眸如兩汪深潭,直望進她的心,「到底是為了什么?」水眸上已是霧氣迷蒙,嬌怯可憐。他輕嘆了一口氣,「你還在恨我嗎?恨我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