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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燒。爹爹抱著易芝君,顫抖著嘴巴半晌都說不出話來,最后才流下熱淚,哀痛地哭著:“我的好阿君,乖阿君,你終于醒了,要是你也不在了,那爹爹……爹爹該怎么活啊……”那是易芝君第一次看到爹爹哭。原來永遠高大慈愛替她撐起一片天空的爹爹也是會倒下來的。易芝君有些恍惚,也有些不安,只緊緊地抱住爹爹不說話。爹爹變得緊張極了,他重金聘請了一幫能工巧匠修建了一座供奉易芝君的神廟,為易芝君還愿請福,廣布恩澤。每個人在這座神廟里給易芝君上一炷香就能領到三文錢。因而香火綿延,門庭若市。易芝君和傅寧遠成親的第二年零兩個月。易芝君的天空是灰色的。因為那場溺水沒有要她的命,卻奪走她作為母親的權利。大夫沉吟道:“大小姐,怕是今生都難以受孕了,就算受孕,也可能會血崩發生意外?!?/br>易老爺想起易芝君難產而死的母親,一把握住易芝君的手,白著臉道:“我們阿君不生了,不生了?!彼字ゾ哪X袋,緊張后怕道,“我們阿君只要平平安安的,長命百歲?!?/br>傅寧遠站在床邊不說話,如同空氣,靜靜地看著她們父女倆,玉顏俊目,長身玉立。易芝君和傅寧遠成親的第二年零三個月。易老爺決定給傅寧遠納小妾,給易家留下香火。易家九代單傳,到易老爺這代生了女兒,沒有別的旁支,而傅寧遠入贅到了易家,自然也是易老爺半個兒子,易家的香火理應由他繼承。易芝君因為不能生育而難過,也覺得自己對不起傅寧遠,于是便答應了父親,等小妾生了孩子之后,便過繼到易芝君膝下撫養,那小妾也會被打發到遠方,不再來打擾易芝君的生活。易老爺想把易芝君的一切都打理完好,讓她一生無憂。要挑身世干凈,又老實本分的丫頭。易芝君選其他丫頭,總覺得心里悶得慌,于是便選了從小一起長大的燕奴。燕奴乖巧懂事,長得清秀,心向著她,易芝君很放心。易老爺擔心傅寧遠移情別戀愛上燕奴,會對易芝君不利,于是每夜傅寧遠和燕奴*歡好的時候,都派人守在房外,監督他們不能說話,不能交流,不能點燈看到彼此的身體。那房間是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亮的。在那黑暗沉重的床榻上,年輕的男女,只能做_愛,不停的做_愛,只為生孩子而瘋狂的做_愛。沒有尊嚴和將來,只是兩個用來生孩子的機器,觸碰,掙扎,深入,刺進,高_潮。易芝君和傅寧遠成親的第二年零五個月。燕奴懷孕。易芝君高估了自己的胸懷,每日每夜忍受自己的夫君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體里馳騁,令她的心血翻涌,絕望生妒。那痛苦像是螞蟻爬一般,侵蝕覆蓋著她的骨骼,帶著幾分徹骨疼痛。易芝君瘦的不成人形。易芝君和傅寧遠成親的第二年零九個月。忠王御謙從邊關回來,看望易芝君。傅寧遠忙著商鋪的事情,于是易芝君和香閨密友們一同答應了御謙的畫舫游湖之約。那日驟雨突降,畫船躲雨,姐妹們失散又集合,潮濕泥濘,一個下午。易芝君和傅寧遠成親的第二年零十個月。易芝君懷孕。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驚喜地問大夫:“不是說、不是說我不能懷孕嗎?”大夫道:“只是難以受孕,并不是絕對不能受孕,小姐要考慮清楚,到底要不要生這個孩子,因為小姐天生體寒,再加上一年前那場大病,生孩子很有可能難產?!?/br>生,當然要生。為什么不生?易芝君高興得身子都像是要飛起來,艷艷生輝。她沒有言而無信,她是可以給他生孩子的。生七個八個,他一半,她一半。是她和他兩個人的孩子。易芝君跪在爹爹面前,哭著道:“爹爹,爹爹,阿君從小到大就求你這一回,您讓阿君生下孩子吧,阿君實在是受不了阿遠有別的女人。竟然阿君有孩子,為什么還要領養別的女人的孩子?”易老爺從來都舍不得拒絕女兒,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摘給她。更何況她哭得這樣傷心,瘦得不成人形。他摸了摸易芝君的腦袋,嘆息:“阿君竟然想生,那便生吧,只不過,那燕奴腹中的孩子,就留不住了?!币娨字ゾ苫蟮乜粗?,易老爺道,“傻阿君,爹爹舍不得你受半點委屈吶?!?/br>易芝君咬著下唇,想了一會兒,還是答應了。她摸了摸肚子,誰都沒有她的孩子重要。當天晚上,易芝君向傅寧遠宣布懷孕這個喜訊。傅寧遠高興極了,像孩子一般抱著她轉圈圈。他這些日子十分沉靜,很少笑,易芝君看著他稍顯疲憊的笑顏,也跟著傻笑。兩人躺在床上,易芝君想起燕奴的事情,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她抱住傅寧遠的腰:“阿遠,要是有一天你發現芝君做錯了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原諒芝君?!?/br>傅寧遠笑:“芝君又背著我做了什么壞事?”她撒嬌道:“你先答應嘛,一定要原諒芝君?!?/br>傅寧遠點了點易芝君粉嫩的鼻子,溫柔地一字一句道。“不管芝君將來做錯了什么,我一定會原諒芝君?!?/br>易芝君親了親傅寧遠的唇,笑得像個迷惑人心的妖精:“阿遠真好?!?/br>☆、第28章易芝君和傅寧遠成親的第二年第十一個月。燕奴小產。據說是她晚上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所有人都明白,這不過是易老爺為了粉飾太平而做的借口而已。易芝君剛剛懷孕,燕奴就小產,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更何況,作為姑爺小妾的她,起夜怎么會沒有旁人伺候著呢?所有人都麻木地選擇沉默,俯首帖耳,唯命是從。傅寧遠被易老爺叫到房里談話,談了些什么,沒人知道。易芝君有些不安地在門外等候著,待傅寧遠推開門從房里出來,看著傅寧遠沉沉有如古井幽深隱忍的黑眸時,易芝君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句“你說過要原諒我”的癡話,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如鯁在喉,苦澀難以下咽。傅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