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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長老嘴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勘察地形,最后站到水簾瀑布急密的一個位置,頓住,他的手不斷地在瀑布邊上的青苔巨石上拍拍打打,像是在尋找什么機關似的,他摸到一處凹陷,一頓,低喃道:“就是這兒了?!泵偷赜昧?,將那凹陷處壓得更深,卻聽突然一聲脆響,凹陷處徹底埋到了巨石底下,露出一個小洞,小洞大小有如一枚銅錢,堪堪能夠探進去兩根手指。“辭雪,你過來?!蹦L老喚來辭雪,叮囑他,“這里一共有五處機關,須得五人同時打開,而這鑰匙便是墨族人的手指,你將食指和中指探進這個洞試試,看看能否摸得到一根細鐵絲?!?/br>辭雪將手中的長劍放在一旁,伸出手指,放進那小如銅錢的洞眼里,擰眉斂神,手指試著撥動了一會兒,他看不到洞眼里的情況,只能通過墨族人的精湛的手上功夫感受那藏得極深的鐵絲。墨族人的手指極為敏感,甚至能夠分辨出發絲的重量。并且五指較一般人更為修長。良久,辭雪才低聲道:“爺爺,摸到了?!?/br>“用手指夾住那根鐵絲,弄彎,你的手指在鐵絲附近摸一摸,應該會摸到一個齒輪狀的鐵質滾輪,等會兒,我們五個人要同時將這個鐵絲掛到那滾輪上,記住,要看爺爺的手勢?!?/br>“辭雪曉得了?!鞭o雪波瀾不興地點頭。待墨長老又在瀑布附近尋得另外四處機關,五人紛紛舉手示意,表示已經做好了準備,墨長老做著墨族人獨有的手勢,倒數計時,五、四、三、二、一……五人同時用力,將鐵絲掛到滾輪上。“咔嚓”一聲,巨大的黑鐵閘門緩緩從瀑布里面伸出來,猛地張開,長簾水幕被一分為二。巨大的水汽迎面撲來,站在離瀑布比較近的幾個墨族人周身都被淋濕了。墨長老道:“我們進去?!?/br>一行人浩浩蕩蕩沿著澄江下方細細碎碎的踏腳原石走進那充滿未知的水簾洞內。洞內漆黑不能視物,宮玖手指翻飛,結了一個金印,手中燃起耀目的光芒來,盈盈欲舞,洞內登時明亮有如白日。宮玖將手中的金色光芒往上方一扔,那光球便凝在了宮玖的上方,隨著他的行走而行走,時高時低,晶瑩搖曳,像是一只指路的螢火蟲。這長洞越走越小,本來直徑足以容納三人的,最后變得只能容納一人,并且還需要彎腰佝僂著背脊,不知走了多久,終于走到一處寬廣處,但前方卻有四個分叉的小洞。誰都沒有動。蘇菜菜問:“長老,接下來該怎么做,從這四個洞口里找一個出口嗎?該選哪個?”墨長老搖頭道:“不,墨族明鬼信神,常以數字四為大忌,所以,這里必然有第五個出口?!彼D身,對著洞內的墻壁敲敲打打起來,附耳過去,一邊敲打一邊聽聲音。良久,墨長老方才對辭雪道:“出口在這里,把它打通?!?/br>辭雪二話不說,直接拔劍,猛地劈向那面石壁,裂開一條細縫,他再接再厲,如此這般又劈了五六次,這面堅實的墻壁便應聲而倒,辭雪收劍,擔心有其他機關,率先走了進去。一路平坦,不知道在這長長的山洞中又走了多久,只走得蘇菜菜腳都快斷了的時候,長洞前方才微微有些發亮,想來是離出口不遠了,蘇菜菜咬著牙根,終于,眼前日光大盛。一行人走出了山洞。☆、第18章眼前的風景不禁讓他們呼吸一滯。卻看那碧影搖疏的樹林中,若隱若現,坐落著幾百個黑瓦白墻的屋子,是生氣勃勃的村落。那些大小不一的村舍,參差錯落地交雜在一起,顯得既熱鬧又溫馨,古色古香,淳樸簡致。那黑瓦砌就的煙囪里冒著稀薄的炊煙,蓼煙疏淡,葦風蕭索。古道蜿蜒,幾個童兒正拿著木劍戲耍打鬧著。遙山青黛,層林盡染暖瑩色,青路深埋白瓦籬。近水翠碧,雞鳴狗吠嬌兒語,淡煙裊裊催人歸。分明就是一處寧靜趣致不問世事的世外桃源。墨長老的眼中一紅,感動得有些熱淚盈眶。仿佛這六年在天安蓬萊樓所受的苦都是值得的。他的族人,那些婦女幼童們,在這處世外桃源里生活得很好,他們被保護得很好。墨族的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離了男人,也依舊可以把墨族照料打理得這樣齊全閑寧。那雙用來洗衣燒飯的手,依舊可以挑磚累瓦,修建機關密道,不辭勞苦。墨族的女人,靠那雙嬌小的手,為整個墨族的未來,撐起一片藍天。“娘,村外來人了,娘,你快出來看看啊,好多人吶!”一個小童放下手中的木劍,扯起嗓子呼喊了起來,像是有些害怕,又有些驚奇,一邊張著嘴巴往屋子里跑一邊回頭張望著。其他幾個小童也驚惶起來,尖聲驚呼:“娘,有外人進來了,娘……”俄頃,村落躁動了起來。女人們個個挽起袖子,或拿著菜刀,或拿著鋤頭,氣勢洶洶地從屋里出來,兇神惡煞嚴正以待的樣子,像是要和人拼命。但臉上兇狠的表情,在見到村口的一行人之后,一瞬間,變得有些茫然起來,愣神,疑惑,狂喜,領頭的綠衣粗布姑娘眼圈一紅,嬌呼了一聲“子寧哥——”便小旋風一般飛奔而來,撲到了墨長老旁邊站著的瘦子懷里,哭得泣不成聲:“子寧哥,你終于回來了!”像是被那綠衣粗布姑娘感染了似的。其他村婦們紛紛扔掉手中的武器,捂著嘴巴,淚流滿面。終于相信。這不是做夢。她們的男人真的回來了。“李鐵樹你這個老不死的,怎么現在才回來?”女人捶打著男人的胸膛,哭得滿臉的眼淚,“你知道我每天帶孩子有多辛苦?你看看這手,都磨破皮了!你怎么現在才回來???!”“賢寶哥,你真的回來了?這不是夢?真的不是夢?”女人掐了一下自己的臉,抱著男人,泣不成聲,“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你回來,夢到你抱著我,每天都站在村口看著,希望你能從那里走出來。我等到燕子飛來了又飛去,就是等不回來你……我、我以為你這輩子都回不來了……”老婦人干癟的手,顫抖地摸著男人的臉:“狗兒,讓娘好好看看?!睖啙岬难劬?,努力辨認著什么,抖了抖嘴唇,哭得哽咽:“我的乖兒誒,怎么瘦成這樣,他們是不是不給你飯吃?有沒有欺負你?晚上睡覺冷不冷,有沒有被子蓋?我苦命的孩子,受了這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