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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擔心什么?”舍脂揮退少女后,看著顰眉的萬俟紫陌淺淺一笑。“她……不僅僅是替我和親吧?”舍脂輕笑出聲,“人盡其才物盡其用,你‘父皇’答應和親,也不僅僅是因為祖宗們的一紙契約吧?”萬俟紫陌低頭沉默不語,雖然父皇還未明說,但她何嘗不知道她一旦嫁過去身上就會釘死一個“丹諜”的身份,如今換做舍脂精心訓練過的人去做這尊貴的細作,說不定會比她稱職得多。“若她得勢之后背叛——”“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條?!鄙嶂w上茶杯,淡淡道。杯蓋碰到杯沿發出清脆卻有些刺耳的聲音,聽到舍脂的那句話,萬俟紫陌腦中閃過的卻是自己在遙遠的異國王宮被一劍穿心的畫面。如果自己嫁過去后被發現有任何背叛的嫌疑,也一定會被——“在大京要動赫連王室的確不易,但要取一個后妃的性命卻只是時間和代價的游戲。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只要是‘嫁’出去成了從屬,他們的尊嚴也好命也罷,通通不值錢了,即便他們是公主或是王子?!闭f到這里,舍脂不由得想起天南星那個變態妖孽,在蒼原囂張肆意的他來到丹國之后仿佛被剪斷了翅膀的蒼鷹,偽裝的堅強失去了身份地位的壁壘后崩潰地無比干脆,也讓她的保護欲在短短的時間內膨脹發酵變了質,那雙暗藍色眸子里的傷痛成了他最致命的誘惑力。讓萬俟紫陌將替身少女帶回宮,舍脂獨自在房中靜靜坐了片刻,又召來雙鉞、乞玉和肆兒密談了一會兒。一國之王久不在臣子們面前出現,她不信蒼原那幾個野心不小的部族一點動作都沒有,紅姨是斷然不會把辛苦得來的江山拱手相讓的,那為何卻不早立新君穩定人心?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引蛇出洞后將那些有反骨的部族一網打盡同時樹立新君威望?還是說這所有的一切根本就是香自編自演的戲碼,試探眾部族的底線然后強勢震懾鞏固他的新王朝?以她對香的了解,她幾乎可以肯定是后者,亢金建國不久,在之前的一系列戰爭中,亢金的嫡系部族傷了不少元氣,若此時誘反那幾個大部族,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未免太過不值,不如先試探試探各部族對亢金的“忠誠”底線,順便抓一些小把柄,然后香再以他蒼原亢金王的不二聲威帶兵滅掉幾個小部族殺雞儆猴震懾眾部,同時可以借這期間抓的小把柄削弱各大部族的特權,進一步集權于君王。應該是這樣的,怎么看都應該是這樣的!就和她原本認為的一樣,香根本沒瘋,從沒瘋過,他就是在圖謀他的無窮天地,就是在覬覦天下霸權!就和他當初的選擇一樣,他的心中只有天下!一個心中只有天下的人在失去天下之前怎么可能會瘋!可是、可是他卻出現在了他最不應該最不可能出現在的地方。紅姨說把他送還給她……天南星說香會以他的身份嫁給她……荒唐!根本毫無道理!他們這是要她相信香是真的瘋了?姑且不論她發現香是裝瘋后會如何,難道他們以為香瘋了她就會理所應當接受他照顧他?接受一個把她放在第二位第三位的男子?笑話!全心全意愛她的男子她都不見得會要,他們又憑什么認為她會退而求其次?站在她身側的機會,就算是她愛的男子她也只會給一次!“鸞主,沙姑娘一直在王那邊,您的安全……”猶豫再三,肆兒還是試探著開了口。雖然他明白王知道鸞將未死一定會千方百計回到鸞將身邊,可他更清楚鸞將不可能再接受王!他萬萬不想看到王傾盡一切后絕望至死……“沒事,在這皇都,想動我的不少,敢動我的人不多?!焙盟坪鋈幌氲搅耸裁?,舍脂微微一笑,眸中滿是興味。雖然因為香的出現,讓她對局勢的把握出現了一些混亂,但她一向不喜被動,不管紅姨和香是作何打算,她只要設法牢牢控制住三國國內的勢力平衡讓大家皆不敢妄動干戈便好。這個平衡只要維持個五年六載,到那時以丹國的國力,大京和蒼原就是想啃怕也是啃不動了。于蒼原,在內憂沒有解決之前,她不擔心蒼原的鐵騎過境,而要解決內憂無非兩種辦法,鐵血和懷柔。若是鐵血清洗必然兩敗俱傷,恢復國力也要幾年,若是懷柔那更如她意,這世上還有比挑撥關系更容易的事情嗎?而大京則顯得要麻煩一些,不同于丹國分權于氏族、蒼原分治于部落,千年來大京一直高度集權,除了幾個武將世家由于軍權在握對皇室還有點威脅外,大京的權力斗爭都集中在皇室之內,比如每一代的王太子之爭。幾乎每代的王太子確立之后,大京就會迎來一次皇室血災和派系清洗,王太子的兄弟們和他們的支持者就會因各種原因從世間消失,保證了大京絕對的集權。如今,大京這個武力強盛的集權政權就如同一只猛虎正露著貪婪的目光在丹國之邊踱著步,只等派系清洗完畢稍加休整便可呼嘯而來……她原本的計劃是趁著丹國目前軍備不錯,上下還算齊心,用龐大的物質做后盾,先逼大京打上一仗,用丹國的財富去耗大京的軍力,但這段時間肆兒傳來的消息讓她有了別的想法。猛虎固然難敵,但若是被拔了利齒的老虎呢?翌日,日上三桿,舍脂仍慵懶至極地曲臂支首側臥在榻上,另一只手拈著項賀樓的一縷黑發隨意地輕掃他健碩而壁壘分明的胸膛。“脂兒……”乖乖躺平在她臂下的項賀樓無奈輕嘆。胸口的一絲絲□層層疊加一點點勾著他的欲/望卻始終不上不下……她已經玩了好一會兒了。“別吵,我在想事情?!鄙嶂氯魤魢业妮p聲道。項賀樓苦笑,只能任由“在想事情”的妻主大人繼續把自己當寵物似調弄。他已經認了,她現在似乎是以欺負他為樂,每每把他逼到絕境迫到極限,她便笑得愈發誘惑攝魄。反抗?試過一次的結果是……凄慘狼狽地哭著求饒,所以他學乖了,她想怎么玩,他順著她就好,否則吃苦頭的是他自己。他真懷念之前溫柔地任他抱任他要的脂兒……舍脂溫柔地彎彎唇角,眸光在項賀樓布滿紅紫痕跡的身軀上游移,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杰作。“起來吧,我們去三音閣聽聽曲兒?!?/br>不知是不是受丹國與大京蒼原兩樁和親的影響,皇都的氣氛日益歡騰,街道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