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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的玻璃杯,狠狠地摔在地上,隨后從浴缸里跳了出來,跌跌撞撞往廁所的方向走去,只是沒走幾步就癱坐在地上。劉簡的情緒徹底奔潰了,他幾近嘶聲力竭地吶喊起來:“你到底是誰?為什么哪都有你……我喝酒和你有關系嗎?你到底是誰!”他像個無賴似的在地上盤索。這副模樣徹底激怒了邱默文,他一個箭步躥到劉簡面前,用膝蓋頂在劉簡的下巴出,他伸出拳頭,攥住劉簡的衣領,然后一用力把他甩到了沙發上。劉簡突然安靜了下來,他瞪著眼睛看著邱默文。劉簡的身形比邱默文瘦一點,若是往日邱默文如此做根本不成問題,但在病痛的折磨下,邱默文已經力不從心。他松開劉簡后大口的喘著粗氣,病痛折磨下的邱默文已經沒有再多的力氣繼續和劉簡爭執,他慢慢滑落到地上,倚著沙發,臉色蒼白。原本安靜的劉簡卻突然奔潰起來,痛苦的抱著頭,他的喉嚨發出嗚咽的聲音,嘶吼著,“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你為什么你和握住驗孕棒的她出現在同一個畫面了……為什么?”“我那么愛她,可我連她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你說,這到底為什么!是我不夠好嗎?她到底在想什么!你知道嗎?”他抬起頭,直視著邱默文,卻忽然安靜下來,像換了一個人,他用安靜地聲音繼續說,“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現在會出現在這里?和她有關嗎?”邱默文卻依然沒有搭理劉簡,他的身體輕飄飄,像一灘水癱在沙發的邊緣,像一片葉子,更像一個剛剛跑完馬拉松的運動員,汗珠慢慢從他額頭上滾落了下來。眼睛微閉,滾動的霓虹燈投射了一片蔚藍在他身上,他原本撐在地上的手忽然緩慢的抬到胸口,他的手伸進了衣服里,忽然抖動了一下,然后慢慢滑落下來。他的手里多了一張照片,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任何東西。劉簡的眼里迅速露出一絲狡黠,像一個頑皮的孩子從地上彈了起來,動作靈敏地拿過了那薄薄的照片。當他看清照片上的畫面時,酒一下子醒來,他的瞳孔開始放大,嘴巴慢慢張開,話卻鎖在喉嚨里發不出聲。照片上最前面是兩個穿著黑衣服的女子,年紀少長的那位耳邊插著一朵白色的山菊,素雅恬靜,年輕的那個滿臉淚痕,眼睛腫脹得如核桃一般,而兩個女子的后面站著一個戴著墨鏡面無表情的男子。這三個人竟然是邱若藍、秋風和邱默文。在劉簡的錯愕里,邱默文蒼老無力的聲音,緩慢卻又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里,“這是我姐,和她的女兒?!?/br>劉簡的嘴唇抖動著,他抬頭看看邱默文,又低頭看看照片,然后如觸電般把照片拍在了UFO造型的桌子上,含含糊糊吐出了幾個字:“Uncle?舅……舅?”于是曾經對邱默文所有的疑問,劉簡迅速依次找到了答案,他輕輕嘆著氣,卻又如曇花一樣,絢麗卻又那么快的消失,淡的如同劉簡從來沒有過這些疑問一般。但另外一個疑團卻又迅速的在他腦袋里形成,自己第一次和秋風在嘎嘎的生日宴會上遇見邱默文時,秋風為何表現的那么陌生。邱默文如同看穿了劉簡的心聲,他抖動著眉毛,“沒有人知道邱若藍有秋風這么個女兒,所以……”125、情敵的聯盟(二)邱默文的話說到一半就不在繼續說話,他突然意識到,劉簡并不是真的在乎邱若藍與秋風的關系,他在乎的僅僅是自己和秋風的關系。巨大的疼痛已經讓他沒有足夠的力氣,把秋風為什么不能出現在邱若藍生活里這個問題解釋清楚。他迫切需要藥物來阻止疼痛的蔓延。邱默文摁住胸口,手在衣兜里摸索著,他觸碰到藥瓶,他拼勁力氣擰開,小小的藥品卻像泉水一樣噴了出來,除去碩果僅存的幾粒滾到自己手里,其余的全都滾到了地上。顧不得思考太多,邱默文一仰頭,把藥吞了下去,隨后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看到UFO桌子上有一盒紙,伸出手想拿幾張擦汗,只是手還沒碰到,身子就斜斜的到了下去,“砰”的頭接觸了地面。因為撞擊他的意識有點模糊了,卻分明聽到劉簡的疾呼聲,“喂,你怎么了……”劉簡的臉湊到他的面前,他瞇著眼仔細打量一番,想說點贊美劉簡的話,但抖動了嘴唇,輕輕說道,“我安靜一會兒,半個小時后喊我起床!”說完劉簡并沒按照邱默文的吩咐在半小時后喊醒他。他先是輕輕把邱默文搬到沙發上,幫其平躺后,神情凝重地看著邱默文,這是一張讓所有男人都嫉妒的臉,深邃、俊美,卻又飽含滄桑的故事。自己與邱默文打過交道的所有畫面像幻燈片似的閃過自己的腦海,慢慢地他的眼淚流了出來……內疚,羞愧,還有自責,他覺得自己特對不起秋風……不知過了多久,邱默文自行醒了過來,他忘記自己呆在起床旅館的事。一睜眼發覺頭頂霓虹燈閃爍,立刻警覺地直起了身子。他掃視周圍,最后把目光放在劉簡的臉上,記起昏睡前的事后,他微微舒了一口氣。剛剛撒落在地上的白色的藥片已經被劉簡收納后放在桌子一張紙上,紙的旁邊是小小的藥瓶。劉簡的臉上寫滿慌亂,眼睛直直地看著那張黑漆漆的秋風和邱若藍的合影,他見邱默文醒來,抬起頭,用紅腫的眼睛看著邱默文。喉結不停地抖動,卻沒有說一句話。那是一張掛滿真誠的臉,邱默文從那張臉上看到了秋風的影子。一直皺在一起的心忽然舒展開來。一個聲音從心底冒出:沒錯,這就是你要尋找的那個人,可以把秋風托付給他的那個人……這個聲音冒出后,邱默文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難道自己真的要這么放手嗎?他抽來一張紙。輕輕擦了擦額頭和鬢角的汗,說道:“遇到這種情況,不是應該打急救電話嗎?”劉簡語塞,不知所措地看著邱默文,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終于發出了聲音?!澳??你……病得很嚴重嗎?”邱默文把腳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把藥片,一片一片裝到了藥瓶里。抬起頭,安靜地看著劉簡,過了會兒,他眼圈紅紅的,喉嚨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