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

校長杜荷年齡約40歲，杜蘅和她長的很像，看著熟悉的眉眼，顧玉忐忑的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坐，小顧同學。阿蘅跟我說過你的情況，你想進文學院初級班嗎？”杜荷說話帶著笑，很和藹可親的樣子。

顧玉坐在了杜荷對面的椅子上，他背挺的筆直，雙手交叉握著，聽了杜荷的問話，他點了點頭。

“我看了你的試卷，做的不錯，是你自學的嗎？”她看著顧玉的目光極為真誠，但是帶著些上位者的威嚴，讓人不敢說話。

顧玉抿抿嘴，最后如實到來：“試卷的題目我都不會，我偷看了試題，自己強記了答案?！?/br>
“阿蘅給你的試卷？”

顧玉低下頭，緊緊握住雙手，“不是?！?/br>
杜荷看著他停了一下，出題道：“你詩背的不錯，能做一首七言嗎？”

顧玉臉色有些發白和絕望，他挺直了背看向杜荷：“對不起，校長，我不會?！?/br>
“那你能講講會的嗎？”

顧玉努力回憶這一個月的事，將所知道的串在一起講了出來，“我知道校長喜歡李唐的開國事，所以只學了這一段。李唐的江山是馬上打下來的，……”

腦子里涌現杜蘅講故事的模樣，她總是很開心，很聒噪，但是卻讓人安心，顧玉嘴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杜荷聽完他的言論點點頭，“這段你理解的很好，可是也沒達到我的要求?！?/br>
顧玉聽后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這些天的努力似乎白費了，杜蘅會不會很失望？他握住雙手深吸了口氣，站起來個杜荷鞠了個躬：“抱歉?！?/br>
杜荷攔著他，“別急，我還沒問完。你為什么想進我們學校？”

顧玉沉默了好一會才回答：“從小開始，我打過很多零工。但是不管我多努力，做的多好，我也不能得到公平的對待。似乎因為我是一個男的，我就永遠什么也做不好。我想讀讀書，看看書本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也想知道，如果我讀了書，我能不能改變什么?！?/br>
杜荷聽后贊許的看著他，“風云武校并不歧視男性，但是很多男孩子來這里也不過是想學點東西，嫁人的時候體面。你倒是想的比他們多，心性也堅強，這樣吧，你入文學院二年級吧。過兩天就開學了，你去教導處報名。至于學費嘛，你申請助學金吧?！?/br>
顧玉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好久他才回過神，“謝謝校長，謝謝校長?！?/br>
等顧玉一出校長辦公室，杜蘅就沖了過來，“怎么樣？她問的什么問題？你都回答的上來嗎？”

顧玉搖搖頭，“她讓我作七言?！?/br>
杜蘅聽后氣的跳了起來，“面試別人就簡單通過，遇到你就出這么難的題。你現在這個階段，怎么可能作的出來，我去找她算賬?！?/br>
顧玉急忙伸手拉她，交錯間他一下拉住了她的手，看著杜蘅有些疑惑的目光，顧玉矜持的，輕輕的笑了，“我通過了?！?

☆、離心

?　　杜蘅雙眼緊盯著兩人握著的手，她有些緊張的結結巴巴道：“真，真的？那太，太好了?！?/br>
顧玉看到杜蘅眼神，他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后，他低著頭緊緊盯著鞋面，耳朵都紅了?！皩?，對不起?！彼吐曊f著，聲音比蚊子聲還小。

杜蘅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沒，沒關系?！?/br>
顧玉轉身慢慢走了出去，杜蘅跟著她低著頭咧著嘴傻笑。

兩人一前一后下了臺階回到報亭。報亭是杜蘅的跟班程晨守著，她聽了這個消息也很高興：“恭喜啊，杜少，你得請客慶祝啊?！?/br>
顧玉猶豫了一下，看著她倆道：“我請你們吧?！?/br>
杜蘅還沒拒絕，程晨笑道：“這怎么好意思？必須杜少請客啊，你放心，杜少有錢，放點血是應該的?！?/br>
杜蘅一把摟著程晨的肩道：“就是，我們怎么好意思讓你一個男生請客。我來請，歡迎你成為我們的校友。就附近桃園食堂吧，那里的飯菜都不錯?！?/br>
此時正是飯點，桃園食堂人流也不少。杜蘅帶著程晨顧玉在食堂點菜，

“這個湯包好，皮薄rou鮮，而且湯汁特別好，顧公子，你嘗嘗?！闭f著她開始點菜，“師傅，湯包來一份吧?！?/br>
“這個螞蟻上樹不錯，來一份?！?/br>
“這個蒜蓉蝦也好吃，師傅，一份蒜蓉蝦?！?/br>
在食堂轉了一圈，程晨來來回回的往桌上端菜占位子，顧玉忍不住勸道：“太多了?！?/br>
又點了排骨蓮藕，還給顧玉點了份黑芝麻豆漿，杜蘅才收手，她笑道：“沒事，吃不完打包做宵夜?！?/br>
點好菜后三人坐在餐桌上開始吃飯，顧玉坐在杜蘅旁邊，程晨坐在杜蘅對面。

一邊吃飯程晨一邊眉飛色舞的給杜蘅八卦，“杜少，你知道今年文學院招了多少男生嗎？”

杜蘅見顧玉埋頭吃的秀氣，她給顧玉夾了兩筷子離他稍遠的菜后才問道：“多少？”

顧玉看著碗里的菜，嘴唇囁嚅了下想拒絕，又見對面程晨一臉看好戲的樣子，他低下頭紅著臉慢慢扒碗里的飯。

程晨攤平一只手，“50個?！?/br>
“這么多！”往常學校也就能招來上十個左右而已。

“是啊，這50個不少質量相當好。就那個文學院中級班一年級有一個叫蘇淺的，那個漂亮啊，膚白腿長還眼睛大，杜少哪天去看看？”

杜蘅偷偷看了顧玉一眼，見他神色平靜的夾了個湯包，她這才在桌子底下踢了程晨一腳，“吃你的飯，怎么這么多話?！?/br>
“嘶”的吸氣聲，杜蘅轉頭見顧玉捂住了嘴，眼里水汪汪的，“怎么了，怎么了？”杜蘅急問。

“燙，舌頭咬到了?！甭犓齻兊膶υ掝櫽袷忠欢?，還一不小心就咬到了舌頭。

“湯包是很燙，我都被燙過幾次，來喝口豆漿，豆漿不燙了?！倍呸繉⒍節{遞到顧玉嘴邊。

“哎喲喲，我的眼睛?！背坛课逯笍堥_的捂著自己眼睛，一邊偷看他倆一邊故意哇哇怪叫道。

杜蘅一腳踩在她腳上，“你還吃不吃？”

程晨埋下頭可勁吃菜，“吃，吃，吃?！?/br>
吃了飯，杜蘅到自行車庫推了自行車載著顧玉回家。顧玉原本也不想讓她載的，但是他嘴笨，說不過杜蘅。

自行車騎的不快，顧玉安靜的坐在后面聽杜蘅哼著歌，校園里彌漫了丹桂的香味。不時有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身上灑下光影，暖風吹動樹葉，也拂過他的臉，他閉著眼睛感受陽光、清風和自行車的清脆鈴聲。

這一刻美好到多年后都成了奢望，他始終都念念不忘，卻不敢過多回想。

顧玉收回失神的目光，他坐在杜蘅對面的沙發上，摘下眼鏡，安靜的拿起了筷子。

杜蘅默默的打量他，時間再彼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