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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絲毫未注意到走近的吳庭威。直直被他從身后擁入懷中,才立刻繃緊了身體。“我覺得很幸福,有你的地方才叫做家?!眳峭ネ⑾掳蛿R在她的肩上。沐浴液的清香夾雜著他獨特的味道縈繞于鼻端,簡潔心跳咚咚快了兩拍,然后扯唇笑笑,“嗯,”她掰開他擁著腰的雙臂,回頭望了望他,道:“我知道!”果不其然他有些失望,說話時語氣帶著故意加重的失落:“哎,吳太太,這個時候難道你不應該回答——我也是嗎?”簡潔愣了一愣,點了點他的額頭:“吳太太的先生,可不可以不要這么俗氣?”她微笑著站起身,眼神已不在他身上,“我去洗澡!”她從來沒試過在浴室里待這么久,可就是不愿意出去,穿著保守的睡衣站在化妝鏡前,抬起手指去輕劃鏡片上的霧氣。許是浴室太熱,她這會兒已有些頭昏腦漲,手指隨意的撥轉,最后頓住動作時,自己竟不由愣住了——她寫了‘路’字。就在吳庭威以為她暈在浴室,預備沖進去救人時,她已吹干了頭發開門走出。兩人在門邊撞了個滿懷。簡潔揉了揉磕得發疼的額角,吳庭威悶悶笑了笑:“我還以為你翻窗戶逃走了!”她嗤的一笑:“我可沒這么大膽,雖說是二樓,可是掉下去萬一摔倒……”室內突兀的安靜下來,兩人的呼吸皆可聞,簡潔的笑容凝固在臉頰,吳庭威輕嘆口氣,溫柔的擁住她,大掌摩、挲她的發絲。“我沒事?!逼毯蠛啙嵼p輕道。“嗯,我知道?!眳峭ネp輕笑笑,“累了一天了,睡覺吧!”最初躺在床上那會兒,簡潔不免擔憂吳庭威想做那件事,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情應付。沒想到他老實的不得了,只是大臂展開,命令她將她靠在他懷里,并未有任何不規矩的動作。她難得入睡快了那么一次,他轉過頭來瞧了瞧她安睡容顏,勾了勾唇角,在她額際印上一吻。——翌日簡潔起了大早去拜祭簡語西,結婚這樣的大事總是要讓母親知道的。正直深秋,山中涼意深深,簡潔穿了件修身款收腰款型風衣,頸間系一條深藍色紗巾,青絲用極簡單的黑色橡皮筋束起,遠遠望去,身影纖瘦。她踏著青石板一步步走上去,果不其然,又在墓碑前看到那抹身影,以及那大捧惹人愛的滿天星。路文振聽見愈發臨近的腳步聲,轉過身時眸子里閃過詫異。路文振目光中掠過不易察覺的慌亂,片刻后即恢復鎮定,卻不禁疑惑:“簡潔,你怎么會來?”簡潔將在小巷買來的牛皮紙盒包裝的杏仁酥放在簡語西墓碑前:“我來看我媽,不是光明正大的事?”她可以咬重了那四個字,只可惜路文振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并未有她想象當中一絲絲的異樣。“我只不過是好奇,為什么會是今天?”路文振誘導。簡潔將簡語西照片上蒙上的灰塵輕輕拭去,然后起身,想起從前母親每逢一年的這個日子便會跑去那家老店買上一份杏仁酥餅,有一次她吃著吃著便笑了,還有一次卻吃得淚流滿面。簡潔深深吸了口山中新鮮含清香的空氣,勾了勾唇角:“我mama告訴我,今天是一個人的生日?!?/br>路文振:“誰?”這是簡潔第一次直視自己的父親,她定定的望著他:“我爸爸?!?/br>路文振微微蹙了蹙眉,這怕是他自始自終最大的表情變換了吧。“您這么多年有愧疚過嗎?對我媽,有愧疚過嗎?有試著找過她嗎?有關心過她過得好不好,快不快樂嗎?”簡潔語似連珠般拋出大串的問句,而路文振,她所謂的父親,卻只是蹙著眉頭,一言未發。簡潔心知肚明,若是他有半分愧疚,母親也不至于被躺在這里成為一堆白骨。簡潔忽而笑了笑,蒼涼而蕭瑟,她質問他:“若是你對她沒有半分憐惜,為何要招惹她呢?為何在她心甘情愿為你生兒育女后殘忍地拋棄她?為何眼睜睜看著她被沈眉害死,卻無動于衷?”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割過耳際似一首悲歌。“西子墜樓是一場意外,與沈眉無關?!?/br>墓碑上那張照片上簡語西笑容淺淺,眉眼溫柔。眼眶酸澀得一塌糊涂,簡潔喉嚨疼痛如火燒,聲音出口已沙?。骸耙馔??呵,意外?呵呵,意外?”她不停地重復這兩個字,仿佛聽到天大般的笑話,這笑話太好笑了,所以她真的就笑了,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沈眉意外出現在醫院,意外的打了我媽一巴掌,意外的與我媽起了爭執,意外的推了我媽一把,意外的看到了她跌下樓,是不是????是不是?”直至今天以前,簡潔未曾知道,這世上有吃人都不露利齒的魔鬼,他只需要吐出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便足以將他人剉骨揚灰。“那的確是場意外,”路文振的聲音漸漸沉下來,他瞥了眼簡語西的墓碑,“簡潔,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有勇無謀,而是不自量力。我告訴你那是場意外,那便就是場意外。再糾纏下去,受傷的只會是你而已?!?/br>竟有人顛倒是非得如此理所當然。mama當真是所愛非人。簡潔終于忍不住落淚,眼神閃爍著堅強的光芒,用倔強的語氣告訴他:“路先生,我有自知之明,事實上,在今天之前,你并不在我的計劃之內?!?/br>路文振竟微微笑了笑:“簡潔,我只是好意提醒你,即便是有了吳家當靠山,你也做不成什么。這世事即是如此,你同西子一樣,只能選擇認命?!?/br>“認命?”簡潔冷笑,淚水guntang入唇,苦澀至極,“那您今天為何還要來看她?怎么,是嫌她還不夠悲慘,即便是她已成一堆白骨,你們還要攪得她不得安寧?!”“我的事情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過問,”路文振斂色時有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威懾力,“簡潔,我勸你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別沒事學人家千金大小姐瞎折騰,沒有那命,就別做白日夢?!?/br>他的語速平穩聲調完全沒有起伏,所以是在很平靜的向簡潔陳述他所認為的事實。然而他自以為是的勸告對于簡潔而言卻如同火上澆油,那去惡咒般的結論圍繞在她耳畔心尖久久不散。她無法克制的開始怨恨眼前這個已入中年的男人,為何母親有眼無珠會愛上這樣一個人?似乎不愿再與簡潔繼續交談下去的路文振轉腳已往下山的路走去,怔怔立在原地的簡潔用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