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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的人生。「阮阮,你說,為什么我們做人不能夠勇敢一點?為自己想要的……不要顧慮那么多……能不能自私一下,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就算那是遠在天邊的想望,踮著腳伸長手都碰不到的地方,可不可以奢侈地保留在心底,當作總有一天會達成的夢想?「阮阮,我只希望,夢想到了最后一天,它能不能許我個來世,讓我有堅持下去的目標……可以嗎?阮阮……」這一聲「阮阮」,是只有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他才會喚她的稱呼,她聽著他一遍一遍的叫喚,早已克制不住自己,淚流了滿面。她拿著手機的手在顫抖著,壓抑住到了嘴邊的嘭咽聲,硬是和淚水吞進肚子里。她不知道他的感情已經放得這么重,重得她的心承載不下,她不能回應對方,不能發出一點聲音,讓眼淚流出已經是她最后的宣泄,因為就連哭泣都是罪惡,都是罪孽。掛上了電話,放松了身子,蜷曲在涼椅上,任由淚珠從眼角一顆一顆滲出,她不想去擦拭,放縱自己眼淚橫流,放縱自己一次一次回想電話里的人對她說的一字一句,試圖想要牢記在心里,深深刻印。暫時忘記他的身分,忘記自己的身分,放肆地將這一刻牢牢記在心底,因為她承認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如此輕易地牽動她的心,家人不能,孩子不能,甚至丈夫也不能……她無法自欺欺人,至少在這一夜,無法欺騙自己……隔日,阮婷帶著些微感冒和丈夫孩子離開婆家,到了臺北后,她找了個時間到電信公司停掉自己的手機號碼,并且告知所有親戚朋友,以后有事就撥住處電話或是丈夫的手機找她就好。她笑著和所有關心她的人都這般解釋——「當了家庭主婦,生活圈子也小了,索性停話,也可以省下一筆費用?!?/br>朋友勸她別為了家庭失去自己的空間,要她別這么沖動,再好好想想,這不僅僅是個簡單的動作,就像她辭去工作一樣,代表的是一個女人封閉自我的開始。沒有人知道這個舉動對她來說是多么重要,這是她下定決心的第一步,她要拔出偷偷住進心里那個不該有的身影。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令她深深撼動的言語,不去管不該屬于她的那份感情。就讓那一夜的感動留在那里,不準再去回想半分,狠下心抽離企圖引她沉淪的漩渦。第四章「馬麻……馬麻……馬罵!」傅品嫻穿著睡衣,奮力邁著小小的步伐,纏著正從外頭買早餐回來的阮婷撒嬌。「別鬧!快去叫爸爸起床,可以吃早餐了!」阮婷走進門,笑著摸摸女娃的頭。這孩子早上總是跟著她一起起床,以后還是帶著她一起去買早餐好了,免得她老是孤伶伶地面對熟睡中的老爸。「嚎!」小女娃很豪邁地大喊一聲外加保證式地點頭。傅品嫻才兩歲大,正是學習講話之際,說話難免有些「草伶呆」,別看她個兒小小,調皮精明的模樣兒,可是會秒殺所有大人的心。傅遠修頂著睡眼惺忪的表情,整理著一身防風防雨的措施,就算如今在公司已經是主管級的人物,他仍是堅持不買轎車,不增加家庭多余的支出,選擇每天騎機車上下班。阮婷替女兒換上俏麗可愛的便服,打理好瑣碎的家事,母女倆一起在門口送一家之主出門。她們各自送上一個愛的親親和抱抱,傅遠修起身再抱著阮婷時,親昵地低頭耳語幾句,阮婷立即漲紅了臉,又羞又嗔地趕他出門。關上門后,阮婷笑了,她想著剛剛丈夫對她說的話,小女兒的嬌羞表情清楚地寫在臉上。她和傅遠修計畫從今天要開始準備生第二胎,她帶著有些緊張的心情準備迎接他們的第二個孩子,傅遠修說生男生女不重要,他希望給傅品嫻一個當姊姊的機會,讓她明白有手足的依賴感是多么好,一份永生不滅的血緣關系,就像他和他的弟……傅遠耀一樣。阮婷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想起這個名字、這個人,她相信她的心里已經徹底抹去這個人的影子,她可以將曾經發生過的事當作一場舊夢。偶爾會從公婆、丈夫的談話中間接得知他的消息,大多時候她能不聽就不聽,不主動去過問,不多去關心他在海峽另一邊的生活。但她再怎么將耳朵捂緊,仍會穿透風聲進來,傳來一些他的訊息。他們說,小叔很努力,順利完成學業了。他們說,有間事務所很賞識他,要小叔留下來一起打拚。他們說,小叔住的地方連續下了好幾天的大雪,凍死不少人。他們說,小叔很忙,忙得連回臺灣過年的時間都沒有。他們說,小叔交了一個女朋友,是很認真的在交往,可是公公不同意,因為他不要一個外國媳婦。阮婷一笑置之,再怎么樣小叔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她覺得很好,真的很好……她藏信他們有一天可以很坦然地面對對方,畢竟那一次的對話,他沒有表明過自己的身分,而她連話都沒有說出一句,她可以假裝根本沒有這件事發生過,不用去承認她的心、她的淚曾經在那一夜狠狠地背叛過她的婚姻。客廳里傳來電視被打開的聲音,傅品嫻的小指頭還不懂怎么讓電視轉到自己想看的幼幼臺頻道,在遙控器上胡亂按著,阮婷含帶著笑意走了過去,正要為女兒轉換頻道時,卻被此時電視里那道熟悉的人影吸引了目光。「為您插播一則不幸消息,稍早于XX路口發生令人惋惜的事故,畫面中的騎士疑似遭到后方公車的惡意逼車,騎士閃避不及,機車偏行車道,導致騎士摔倒于快車道中央,被后方逼車的公車駕駛輾斃,騎士當場死亡,目前還在緊急找尋騎士家屬,熱心民眾若有相關消息,請盡快通知XX分局……」阮婷看著畫面里的騎士背影,是那么眼熟,那么讓她心疼,這個人跟早上她送出門的人怎么會那么相像?不會的!不是他!她明明才對他說,騎車要小心,要早點回來,怎么可能這樣就……「鈴——鈴——」電話聲響起,她從來不知道家里的電話聲聽起來是這樣可怕,可怕得讓她不敢接起。她顫著手,拾起話筒?!肝埂?/br>阮婷聽著對方帶著遺憾的語氣表達,一字一句清楚地讓她知道,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爸爸,她親手送出去的人,發生了意外……她現在要怎么辦?她是不是該讓孩子回避這件事?那她該把孩子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