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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那黑劍被一把青色寶劍生生架住,只是道功相差太多,冷若然又是全力為之,莊姜架開那寶劍之后,“蹬蹬”不斷后退,“忽”地一口血噴了出來。冷若然見了這架勢,終于收住殺氣,冷冷地望著莊姜道:“你瘋了嗎?”莊姜猛吸了好幾口氣,還是覺得頭暈眼花,眼堪堪便要一頭栽倒在地,忙從懷里掏出玄澈給的還原丹吞下,頓覺一股暖流從丹田之內徐徐升起,游遍全身,閉眼調息一會兒,方覺得好些了,睜開眼道:“你瘋了嗎?”冷若然蒼然一笑,道:“我不信你猜不出我的因由,否則尊者真的白疼你了?!?/br>莊姜聽了“疼”字,臉上一熱,心道這靈界女修們恁地都如此放得開,連這位冷艷女子都說話如此隨意,正忖度間,忽聽趙悠云道:“我知道了?!?/br>她也不是傻子,冷若然對尊者的癡情,天下皆知,冷若然忽然來襲殺她,自然是為了……為了陰陽神??!只是若是如此的話,她怎會對莊姜手下留情?趙悠云對莊姜使了個眼色道:“一起上!”卻見莊姜一動不動,深深滴望著冷若然,冷若然卻也凝望著她,兩人對視了許久,莊姜道:“這不是辦法?!?/br>“那還有什么辦法?”冷若然冷笑道。“你不要代替……”莊姜忽然戛然住口,忖了忖道:“此非正道,冷修士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不許?!?/br>“為什么?”冷若然皺起眉頭。莊姜面上波瀾不驚,徐徐道:“我妹子在她手里?!?/br>“她沒有了,你妹子也能救出?!崩淙羧谎讣驳?。“沒有這個可能!”趙悠云忽然尖叫道:“莊姜,我若是你死了,你meimei就死定了你信不信?而且……”她轉向冷若然,渾身顫抖地道:“你居然敢在趙城殺死城主之女,真真不想活了?”冷若然不答,映著那姣姣月色,能看出那雙眸倒影出一種淡淡的悲哀,一如相談的那日,泛起的眸光瀲滟里,是熱極而生出的一片情深似海,這樣的神情,是莊姜從前慚愧到不愿面對的,如今卻只是淡淡搖頭道:“冷修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決不允許你這么做!”“為了你meimei?”冷若然眉毛一挑。莊姜點了點頭道:“是?!?/br>冷若然便沉默了下去,許久許久,緩緩向樹林外走去,那嬌艷的背影里拋出一句話:“他的情,你不配……”莊姜遙遙望著那身影,緊緊攥著那青玉劍,嘴角彎彎,全是一片苦澀“我知道了?!壁w悠云忽然把手一拍,道:“她不是為自己,竟是為了你……”莊姜轉過頭來,靜靜看著這位絕色天姿的女子,沉默不答。“嘖嘖……”趙悠云感嘆道:“世間竟有這樣的情,簡直是傻子,你懂嗎?莊姜”莊姜不語,瞇起了眼。趙悠云見她如此摸樣,咧嘴一笑,道:“我該不該慶幸抓住了你妹子,否則我就沒命了?”莊姜這次倒是點了點頭,道了聲“是”。趙悠云見莊姜這樣子,也沒意思起來,伸手道:“送我一滴血?!?/br>莊姜抬眼看了看趙悠云,抿著嘴,用指甲一扎,一滴血瑩然而出,仿佛有線牽引似的,向趙悠云移動,緩緩落入趙悠云手中,趙悠云向那滴血吹了口氣,拿出一個白玉色的小盅,那滴血便落入了小盅里。趙悠云笑盈盈地把那小盅收好,道:“謝謝莊修士啦,我與尊者陰陽合神之后,便是道侶大典,到時候把你妹子當新婚禮物還給你哦?!?/br>莊姜低著頭,淡淡答道:“好?!?/br>趙悠云忽地飄到莊姜面前,仔細打量著莊姜道:“我怎么覺得有些奇怪?!?/br>“奇怪什么?”莊姜抿著嘴抬起眼。“你平靜過頭了?!壁w悠云搖了搖頭,撫摸著自己的下頜道:“有點奇怪?!?/br>莊姜苦笑道:“這不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我早就不平靜過了的?!?/br>趙悠云這才放心地“哦”了一聲,道:“怪不得尊者會對你有情,說起來你倒也有些過人之處?!?/br>莊姜恭恭敬敬道:“謝謝大小姐的夸獎?!?/br>趙悠云“嗯”了一聲,上下打量著莊姜,心中猶疑不定,說起來她亦是謀算之人,莊姜這等神色不是沒有破綻,可是她自負美貌過人,天下男人無不為之神魂顛倒,因此,莊姜為了妹子向她臣服又算理所當然,忖度半晌,覺得倒也可信,點了點頭,從懷里欲掏同心丸,只是掏索半晌,卻不知為甚,沒掏到……好像還有幾顆的……趙悠云皺著眉,但是如今沒有了,也罷,總之她與尊者的事情已成定局,又有這滴血作為保證,莊姜的妹子又在自己手里,除了防止冷若然發瘋,她再也想不出有什么漏洞,于是對莊姜嫣然一笑道:“好了,莊姜,我先走了,今夜倒是謝謝你,幫我抵擋了那冷若然的襲擊……”說著,喟嘆一聲道:“哪有這樣的情,真真是瘋了的?!?/br>瘋了嗎?莊姜眼望著趙悠云飛回的白色身影,那絕美的身姿仿佛天仙下凡,只是這顆心,卻整日想著用手段來留住情,她也須不曉得,或者永遠不曉得,真正的愛,不是牢牢羈絆,永遠不是!莊姜忽然低下頭,讓自己身影在姣姣清輝下,螢光散影里,形成孤零零的那么一束,一支,一生一世。第一百二十三回驚生突變仙府大陣。只見轟天砲響,振地鑼鳴。幡幢招展,號帶飄揚,彩云蔽日。劍戟森嚴,騰騰殺氣鎖天臺。隱隱紅云遮碧岸。十里汪洋波浪滾,一座兵山出土來——外圍在生死休傷杜景驚開八門上,分別由斗法勝出的筑基修士把守,內門八卦方位里的乾(天)、坤(地)、震(雷)、巽(風)、坎(水)、離(火)、艮(山)、兌(澤),由斗法勝出的金丹修士把守,五行臺則是五行金木水火土,由五位元嬰修士把守,中間陰陽兩儀臺則站著一對璧人,男子謫仙如畫,女子絕世天姿,正是玄澈與趙悠云。趙瑯亦是元嬰五行之一,眼見他站在稍下的五行臺上,深深望著那對璧人,面容上帶著詭異的興奮,趙城的修士們宛如節日般穿著禮服,與其他派的修士們一起站在旁觀臺上,大家遙遙望著那仙府陣,臉上都有種與焉俱榮的興奮與期望。趙原恭恭敬敬奉上一個匣子,飛到趙瑯面前,趙瑯接過匣子,捧出一塊碧玉琉璃之物,似鏡非鏡,似晶非晶,咬破手指,在上面滴血三滴,口中念訣,那冰玉之物漸漸發亮,亮到極處,幾乎晃得睜不開眼,待睜眼看時,已經徐徐飛上高空,停在了仙府正中。“仙府陣啟——”半空里響起趙瑯的聲音,那冰玉忽地發出璀璨之極的光芒,宛如波浪般迅速從中心向外沖去,漸漸淹沒住了陰陽太極、五行、八卦、九門……旁觀臺上只見光芒萬丈已經覆蓋住了仙府之陣,里面隱隱綽綽不見人影……趙瑯瞇起眼望著那冰玉之核的湛藍處,見其忽地降下光芒,籠罩住那對璧人,光芒越來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