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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可她何等人物,“蹭”地拔出青玉劍,面色冷然道:“我竟不曉得玄離真人的侍妾,竟是個鬼修?!?/br>悠月一言不發,忽然亮出白骨式的雙爪,披頭散發地向莊姜撲來,一股陰氣鋪天蓋地向莊姜蔓延開來,莊姜雖然從未與鬼修對敵,卻知這樣的陰物最怕陽氣,而所有法術之中,唯有火象陽氣最盛,因此將青玉劍向空中一拋,雙掌合十,叱道:“碧天連蔓!”眼見那青玉劍化作一條火蛇,向悠月迎擊而來——莊姜筑基初期修為,悠月卻是筑基中期修為,道功相拼,火蛇終究還是輸了一頭,被悠月用爪子抓住七寸,用力摔在在地上,順勢抬頭,向莊姜再次撲來。莊姜此時法器已失,悠月已經近在咫尺,道功相拼,只得硬接,念了個“前”字訣,雙掌出手,抵住悠月的雙爪,因為九門密咒乃魔家秘術,悠月又是陰氣鬼修,雖然道功相差一階,卻是以魔制鬼,一時仲伯。只是悠月究竟勝了一頭,在莊姜掌力稍弱時,張開血盆大口,向莊姜咬來,莊姜反縱擰身,落在悠月的背后,撿起玉如意,化作青玉劍,一劍向悠月飛去——她不是劍修,可是如今火象之術與木象之術都不起作用,只能以劍抵殺。悠月沒料到莊姜身形如此之快,呆滯之間,那青玉劍已經飛射過來,她吸了口氣冷氣,掉身轉頭,卻沒有躲過那劍勢,不提防里一劍穿心,只是人卻不倒,低頭看了看那青玉劍,嘿嘿一笑,抬頭對著莊姜吹了口冷氣,莊姜忽然覺得渾身冰凍入骨,冷到了極處,心知不好,一咬牙,抽出青玉劍,蹬蹬倒退幾步。悠月桀桀大笑道:“你等死吧,莊姜?!?/br>莊姜覺得自己腳下忽然生出冰渣來,漸漸要蔓延全身,眼堪堪便要凍僵,連同那握住的劍柄都生出了寒氣,渾身漸漸被那蔓延的冰涼蔓延,竟是一動也動不得了,便在這恍惚之際,忽然想起當日酒醉之時的舞劍,此時已不及多想,用盡全身之力“呼啦”一聲,彈開所有冰渣,一招“浪子回頭”,渾身血液隨著劍氣迅速流動,那冰凍紛紛掉下。剛剛停駐身形,那冰凍又蔓延上來,回頭一招“滄浪之水”,劍氣沖斷了冰凍碎渣,不敢再停下,一招接著一招舞得飛快,舞到幾處,渾身化作一道劍光,竟不知劍是人,還是人是劍。悠月從前倒是曉得莊姜的法術,也早有了應對之策,如今卻萬萬沒想到她還有這么一招,莊姜從來沒有顯示過自己是劍修,可見如此劍光,普通道修又如何能及?正在發怔間,那道劍光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勢向自己撲來,悠月吸了口氣冷氣,“叱”了一聲,陰氣大盛,飄飄長發根根豎起,那緋紅色的道袍也迅疾變成黑色,渾身形成一道黑色光罩,抵住那劍氣。第八十回爐鼎之命本來若是莊姜只有劍修的道光,悠月的鬼氣抵住并不難,畢竟兩人相差了一個道階,只是莊姜的劍光里含著紫氣,在鬼氣與劍氣的交鋒里,那紫氣忽然被鬼氣逼出了劍氣,化作一道玉簡摸樣的東西,迎頭向悠月拍來。悠月正全神貫注抵住莊姜的劍氣,沒想到這位主子不僅是個劍修,還是個不知道什么修的修,那道紫氣大盛的玉簡是怎么回事?正發愣之間,只覺頭顱劇痛,重擊之下,晃了晃身子,撲倒在地。莊姜見悠月倒下,那道劍光才緩緩恢復原形,她看著地上昏迷的悠月,又拿著那青玉劍反復觀瞧,不僅悠月出于意料,她自己也嚇了一跳,那紫色玉簡到底是什么?可是就在她恢復人形時,玉簡已經迅疾消弭在青玉劍中,不見蹤跡……到底是什么?莊姜忖了忖,想不通只好擱置一邊,低頭看著地上的悠月,見其身上的黑色氣息慢慢離開其身軀,形成一團黑霧,便要飛散而去,莊姜呆了呆,呵斥道:“哪里走!”手指一點,一道白光擊去,那黑霧被白光沖散,卻飛勢不減,又凝聚成女鬼摸樣的影子,飛奔而去,莊姜皺了皺眉,正要追去,忽聽地上的悠月呻吟一聲,睜開了眼,對莊姜結結巴巴道:“莊修士……”莊姜見其恢復了往日摸樣,只是身體極其虛弱,仿佛大病一場,只得停駐身形,道:“你還好吧?!眳s不靠近。悠月強自撐著身子做起來,嘴角掛著血跡,眼淚話來掉了下來道:“我為鬼修所附,罪該萬死?!?/br>莊姜聽了這話,倒是靠近了幾步道:“你……”悠月忽然跪著爬了幾步道:“莊修士,你殺了我吧,我對不起青云派,對不起玄離,嗚嗚,都是我不好?!?/br>莊姜被她牢牢抱住腿,感受著她的體溫,知曉她已經恢復元神,俯下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悠月用袖子捂住臉,嗚咽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玄離對我那么好,都是我不滿足……”莊姜見她說話顛三倒四,嘆了口氣,用手握住她,道:“你先靜靜心?!?/br>悠月見莊姜肯握住她的手,終于安心,擦了擦眼淚,咬著嘴唇道:“莊修士可知曉我姓趙?”莊姜“哦”了一聲,想起將要去的“趙城”,道:“你是趙家的……”“我本來是趙家第四代最優異的弟子?!庇圃陆杞刈∷脑掝^,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揚起臉幽幽地望向遠方,似乎想起了無數崢嶸歲月,徐徐道:“我爹娘都是趙家的筑基修士,雖然道功不高,但也算得族里出眾的道侶?!彼龂@了口氣道:“我一出生就是異靈根,族里自是當成寶貝來培養,什么丹藥什么功法都是讓我挑上好的,族長對我期望非常高,便是想把我培養成趙家最杰出的弟子,不僅能晉升金丹,甚至能達到元嬰……”“那個時候我亦懂得機緣來之不易,十分珍惜上進,勤修苦練,到十歲達到練氣七層,十二歲練氣八層,十三歲練氣九層,十四歲就達到了練氣圓滿,成為趙家最矚目的一顆明星……”悠月語氣淡淡地說起往日的歲月,并不看向莊姜,只是牢牢抓住地上的衣襟,忽然一笑,對著莊姜道:“那時候年輕氣盛,心高氣傲,誰都看不起,見到任何人都揚頭不屑,總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然后……”“然后……”她忽然抓住莊姜的手道:“我的爐鼎體質被發現了,族里大嘩,說什么的都有,很多人對我起了偷窺之心,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便掉入了地獄,成了大家都可以用腳踩的法寶、工具……”“法寶……”“工具……”莊姜忽然想起青云峰頭,授命之時,誡命鼓響,無奈拜師,從此咫尺天涯……打了個寒戰,渾身顫抖起來……悠月似乎感知她的顫抖,抬頭深深望著她,道:“莊修士可能也知曉那滋味……從前被高高捧起的人,忽然又把你摔進了泥里,那個時候……那個時候……連族里的叔伯都對我起了偷窺之心,爹娘實在沒法子,建議把我當成禮物送了出去……”莊姜抖的越來越厲害,悠月的語氣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