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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你就拿去,算我欠你的,只是以后再也不要糾纏我?!毙郝犃诉@話,心中已是一片冰涼,嘴唇微微抖動,斷斷續續道:“你真以為我只是想要……”“有不同嗎?”莊姜忽然提高了聲音,此時此刻,滿門血仇的欲救不得,造化弄人的憤怒不甘、相愛不能卻不被理解的委屈,身份糾結的失落無望,全部一涌而出,那聲音再也不是往日的溫和平靜,而是尖銳的,鋒利的、咄咄逼人的。“有不同嗎?玄澈,尊者,師父,我這么努力,你屢次破壞,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別折磨我了,我很累了,求你了,行嗎?”莊姜的聲音越來越高亢,高亢到不像那個端莊穩重的莊姜,卻含著歇斯底里的憤怒,一刀一刀割著玄澈的心。“我……”玄澈眼角急速跳動,那如仙的臉上顯出茫然失措的痛苦。“你想要就拿去?!鼻f姜忽然把玄澈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憤憤道:‘不用苦心設計地折騰我順便折騰同門,算我欠你的,還給你,可以了嗎?尊者師父,只是請師父下次不要這樣罔顧倫理侮辱徒兒,否則徒兒自爆丹田,永遠從你眼前消失?!闭f完,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眼淚嘩啦流了下來。“你說我這樣是侮辱你……”玄澈艱難地說出這話,只覺內息大亂,竟有走火入魔之象。莊姜正要開口,忽然覺得結界十分搖搖晃晃,象是要倒塌的摸樣,那沸騰的心緒忽然一涼,她向來是個沉穩理性,方才憤怒之極所以不顧一切,如今見結界亂晃,眼前又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把對方氣得傷了丹田可非本愿,那無數惡毒之語終于咽了回去。低頭見自己還拿著對方的手放在胸前,連忙放開,臉上一紅,覺得玄澈那些舉止固然不可思議,自己的舉止何嘗不是匪夷所思——仿佛自從青云拜師,兩人魔怔了似的,忙閉上眼,猛吸一口氣,氣沉丹田……第四十六回情義相勸睜開眼,見玄澈怔怔地站在那里,癡癡地望著她,結界隨著主人心意,正如瓦片似的漸漸破碎,怕他真的受傷,忙拉起玄澈的手道:“玄澈!”這語氣卻不再是方才的厲聲厲氣,而是平靜溫和。玄澈抬起頭,是迷茫又似求助,眼見靈界地位最尊崇的六道尊者如此摸樣,莊姜一瞬之間心軟,可是……她壓住自己的所有心緒,一字一句靜靜道:“我是爐鼎體質,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如今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們只能……去接受?!毕氲阶约喝绱说姑沽?,還要去安慰玄澈,心中又對其生了幾分怨恨,妄自比她高出那么多,居然不懂她的苦……只是現在來不及使性子——她從來就是個沒資格任性的命,無論在莊家與莊夢,還是在這青云與之玄澈,想到此,莊姜苦笑了笑,放緩了語氣,宛如從前哄勸莊夢般道:“我們雖不能真的在一起,可是有師徒之分,能日日相見,也是一種緣?!闭f著,加重了語氣道:“你要放下,我也要放下,畢竟這個世間除了****,還有別的……”說到這里,忽然想起那仙靈引之事,如今玄澈心思大亂,這事跟掌門說豈非更好?正忖度間,忽聽玄澈終于開口道:“別的……”不由微微苦笑,眼前佳人正和顏悅色地握住自己手循循相勸,卻說著這樣的話,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樣的冤孽,這樣的糾結,便如那日斥責的般,似乎一切都是自己癡心妄想,她是半點不用負責的……“是啊,師父?!鼻f姜見玄澈終于開了口,換了稱呼加緊勸道:“修真之途,有道侶固然好,若是沒有,絕情棄欲的大道也是有的?!?/br>玄澈聽到“絕情棄欲”四個字,宛如聽到最好笑的話,那笑容越發苦澀——這樣謫仙的俊容,這樣的苦澀,便是石頭也化了去,可惜莊姜不是石頭?——卻是比石頭更堅硬,扭頭不去看他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我們都放下吧,師父,放下會得大自在?!?/br>放下會得大自在!吸了口氣,決心讓自己真的放下,耳邊忽然傳來紫衣的聲音:“你就自欺欺人吧?!辈挥砂櫰鹈碱^,現下不知為甚,那紫衣的聲音越來越強,甚至不用在捫心玲瓏便可以傳達自己的心房,難不成自己的心魔越來越重,竟然有……甩了甩頭,不敢再去想,對玄澈道:“師父,師弟他們都回來了,這個時候正在青云峰上嗎?”玄澈方才被莊姜激得差點走火入魔,如今又拉了回來,現下的莊姜雖然依然是冷冰冰的,好歹不是先前那樣咄咄逼人傷人心扉,感覺著那雙柔荑傳來的溫暖,聽著這樣的溫和平靜的語氣,那亂了的氣息終于漸漸復位,連同那結界也漸漸彌合。放下才能得大自在……玄澈苦澀地咀嚼這話許久,下面那問話竟沒有反應過來,許久才反應過來道:“他們應該在軒轅廳?!?/br>莊姜耳邊因忽然響起紫衣的聲音,不敢再把那“放下”的話勸解,怕自己漏了底氣,忙轉話頭道:“他們又回到了軒轅廳,那么掌門他們也在哪里嗎?”心道自己與玄澈一起失蹤,豈非引人非議?想到這里,又開始怨玄澈任性,總做些惹人非議的事端,給自己添了許多麻煩,便把那手放了。玄澈低頭看了看那放開的柔荑,黯然答道:“也在?!?/br>莊姜點了點頭,摸了摸懷里的仙靈引,道:“那我們也過去吧?!焙鋈幌氲阶约焊阂黄鸪霈F,真真丟死人了,忙又補充道:“這樣的,我先去,你再去?!?/br>玄澈自然明白其意,看著那張惶惶躲避而又面露急切的臉,沉默許久,許久許久,久到莊姜忍不住要開口提醒的時候,才靜靜答了聲“好!我答應你,放下……“隨著這句話開口,結界仿佛被一把刀劈開,呼啦啦對著莊姜敞開,莊姜心慌意亂走了出去,玄澈面容隨著這腳步慢慢灰暗了下來,忽見佳人又轉過身來,走了近前。“你……你……這是你的道袍,你能不能給我變一下?!鼻f姜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道袍,那是玄澈白袍,袍子下擺還繡著授命修士特有的標識,自己若是這么去眾人眼前,一萬張口也解釋不清了,可是她不過一個練氣修士,目前還沒有這個法力變幻身上之物。玄澈望著莊姜躲避的玉臉,面無表情地答了聲“好?!鼻f姜身上的白袍陡然變成了青色,便如她往常穿的那摸樣,連同腰間的系花也一摸一樣——莊姜低頭看去,臉上一紅,須知這系花乃是小姑娘的小心思,她不是那愛打扮的,卻也有愛美天性,一身青袍雖然樸素,卻在細節之處動了些小心思,這系花便是不同于靈界女修系法,乃是在人間貴族少女里流行的蝴蝶花系,沒想到玄澈連這點也注意到了,他平時……不敢多想,忙把玉如意拋入空中,一腳踏上,飛馳電掣般向軒轅廳駛去。剛剛降落在庭前,便聽聲音道:“我姐去哪里用得著你們管,即使跟師父在一起又怎樣,你難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