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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就像留聲機播放著遠古的音樂到高潮卡帶時一樣。靜,死一般地寂——嫉妒與怨恨,和殺人,是有本質的區別的。而指使他的,是心中的“她”,“她”說:“你康洛是個什么樣惡心的女人,我鄒小雞看得一清二楚!”成全她的心愿,殺了尚寶寶。即便沒到“死”這個地步,也無法反對,罪孽是在她手中——你看,那雙眼睛,他一直深情凝望。你看,他的眼里心底是不是只有你。你看,我能讓他做一切,就只為證明他喜歡你。你是不是很卑鄙?明明早知道的虛偽女人——**鄒小包照往常一樣把飯菜煮好,心里頭有那么幾許期待,他們還是和過去一樣,沒有發生任何事。但當手指不慎被菜刀切中時,那猛然冒出來的暗色血珠卻讓他驚恐地尖叫了一聲,隨后撇過頭去粗魯地打開水龍頭沖洗那傷痛的傷口。而就在這時,她便站在門口,一雙冷幽的美眸也不知用那樣的神情看了他多久……“小包,是我的錯?!币蝗缂韧乃p快走上前,將水龍頭關掉,將他的傷指拉上來,眼睛迷離地望著……“是我的錯……”一直重復著再重復著,他驀然抽回手,抿緊了嘴倔強地說:“沒事了,我擦點藥就好了?!?/br>“小包,看著我?!彼菆詮姷拇虿坏沟目德?,脆弱無助永遠只留給自己。這樣的人,是叫心理素質好吧,但物極必反,遲早有一天會逼瘋自己,像瘋子一樣做出不可理喻的事。第六十二章尚寶寶死了她牽上了他手,小心地逼開那根傷指,帶他去客廳沙發坐下。他沉默著端坐著任她忙碌地為他找來醫藥護理箱,掏出那些潔白的紗布,一圈又一圈纏繞上他的手指,裹得像只肥胖的毛蟲才停住。她在走神,他想。但他想錯了,她只是對紗布一圈又一圈牢牢包住傷口而迷戀,便停不了手,直到把紗布快要用了,這叫浪費,可她卻認為值得。不過,他沒必要知道,也永遠不需要知道真相。“小包,別對我這么好,我不值得的?!甭唤浶牡厥帐昂冕t藥箱,她淡淡地說,淡淡地乞求。他的嘴跟個河蚌一樣,把唇抿得緊緊一絲縫都不泄。任她怎么說,他只是沉默。幾不可聞的無奈輕嘆,有時候,裝傻是最聰明的作法。不要捅破那一層紗,有人是善心出發,有人為惡。而她,是為了無奈。不要捅破了,兄妹之間仍然是單純的兄妹。捅破了,一切都結束了,美好再找回來也是變了質的。收拾好了醫藥箱,把意有所指的話帶到,她再度龜縮到自己的殼里。誰說只有鄒小包才有,康洛也有,那比他還要頑固堅硬的烏龜殼。她走了,他目露憂傷地瞪著她的背影,倔強一如往昔的俊臉,nongnong掩不去的失望痛苦。為什么不直接開口質問?為什么要這么卑鄙?接受他的感情并不是那么困難吧?兄妹,早是從rou體變質的。**辛姐十萬火急帶來的天大消息,尚寶寶死了,死的是市長千金,謀殺一案引起高層高度重視。飯桌上的辛姐詛咒兇手不得好死禽獸不如。那兇手是面色淡漠地嚼著青菜,那主謀者卻是顫抖著手指。“小雞,怎么不吃???你手抖什么???”唯一不知情的是辛姐,莫名其妙地盯著她拿勺手隱隱哆嗦。湯灑了出來,驀地松開手任瓷勺掉進碗里發出清脆的碰撞聲,紅滟的唇瓣抿了抿,再作若無其事:“她是很好的一個女孩?!?/br>蔣東原捧在心尖上的命根子,就這么毀了。他豈會善罷干休?鄒小包危險了。“我吃不下了,你們慢慢吃?!被羧黄鹕硗崎_椅子,她快步回到自己房間。要讓男孩逃走!“那孩子,對尚寶寶也是復雜的吧……”辛姐誤會了,憐惜地說。鄒小包不說話,埋頭猛喝湯。蔣東原不會放過他,昔日未婚夫秦仲霖也不會放過他,兇手總會被抓到的,那一天他現在要開始學會覺悟。這個夜晚對辛姐而言,只是感嘆尚市長千金年紀輕輕就被歹徒送去見閻王了。而對康洛而言,是焦急忙碌,護照要盡快辦好,錢要最多的準備,住址一定要選得安全!那么鄒小包呢?只是少有的將自己關在房間里喝悶酒。背負一條人命原來是這樣地沉痛,但他想盡早適應,因為他是流氓小混混。當黎明的第一道陽光照耀進屋里時,她悄悄地推開了他的房間,順著陽光而來的年輕女孩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中,美得像仙女,救贖他罪惡的心:“小包,逃吧。逃得遠遠的,這一切不是你的錯,我會來處理?!?/br>他冷冷地盯著她,不說話。她等得有些焦急,將護照錢什么的全準備好了,一股腦地塞到他手里說:“這張卡里面有六十萬塊,密碼是020704,你到國外去。中國的警察是抓不到你的!這些錢足夠你在國外輕松一陣子,我會留在這里打聽消息,如果他們沒抓到兇手,你就再回來!”她的計劃聽起來似乎很美好,卻忽略了他的想法。就好像大人徑自為小孩決定好所有一切以他們為好的事情!他抿著唇瓣,將她雙手抓住,并扔掉了那張卡和銀行存折。她嚇了一跳:“鄒小包?!?/br>“鄒小雞,我一直很膽小?!彼W蚤_口,將她的雙手捏得緊緊地讓她掙脫不了。她安靜下來。“我……”他張嘴,有些吞吐,有些猶豫,最后在她不安的表情中找到答案,她可能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了!于是憤怒一股腦地吐出:“我愛你!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別……別、別這樣……”她驚慌地顧左右而言他,“你現在不能再磨蹭了,萬一他們找到你怎么辦?!殺人是會被查出來的,你不能再留在北京了!趁他們——”“夠了!”他咆哮打斷她的話,她僵住,臉色一片蒼白。他心頭泛酸,難受地撇開視線:“你不愛我對吧……一直把我當成弟弟對待……明明我比你大!我知道以前的我讓你不相信,但我已經很努力在改變了,我想要變得配得上你,賺很多的錢讓你花的……”他嗚咽了起來,悲傷地耙著頭發,不敢看向她。他害怕極了她眼里的厭惡,曾經他是強暴犯,而現在他卻表白,他有什么資格擁有她——“小包,我也喜歡你??!”她僵硬地扯出虛偽而安撫的輕笑,語調慌張而輕快地說:“我知道你對我的喜歡是那種兄妹的親情!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你誤會你對我有男女間的感情也很正常的——”她張大眼睛試圖以這話蒙混過關。卻在他猛然瞪來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傷心和絕望,從靈魂深處發出來的情感重擊在她心口。她又發現自己沒法呼吸了,于是臉色慘白而毫無血色,她抿緊了嘴不敢再說話。他自嘲地翹起嘴角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不要拿這種好聽的話來糊弄我。是我自己單相思?!蓖蝗黄鹕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