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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明明是鮮活的,可是在它眼中卻沒有任何意義。最初它會為花落河枯而落淚,會為死亡而恐懼,恨不得感同身受,但當它依然是一個癡情的悼亡者時,世界很快造就了數以萬計的替代者,它們鮮活生動,搖曳生姿,經歷著不同而類似的悲歡離合。一幕幕雷同卻各有特色的話劇起伏變化,到了后來以至于那僅有的特色也湮滅在塵世中。尚尚終于明了,這個世界其實不屬于自己。世界不需要觀察者,所有的歷史都由人類自己編篡改寫,真假不重要,他們記錄的只是他們以為真實的,他們生活的都是他們以為正確的,哪怕毫無意義。也許是上天憐憫,早已沉浸在寂寞之中的尚尚終于碰見一個看起來些許不同的人。盡管它先碰上的是敖肆和天音,但是那兩個人明顯看它不順眼,和那些未開靈智的野獸一樣,沒辦法溝通,更關鍵的是那個女人竟然覬覦它華麗的皮毛。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們不需要同伴,他們只是要征服。再之后它就碰上了司玥。那天,它躲過敖肆的追擊,循著一種近乎親切的感覺在醫院里游蕩,仿佛是靈魂在引路,它沒有動用妖術,但是所有人都對自己視若無睹。直至游蕩到司玥的病房外。隔著窗玻璃看進去,那么弱小的生命,看起來奄奄一息,仿佛隨時都會斷氣,它看著女孩的靈魂掙扎咆哮,看著她漸漸消散,看著她被更為強大的生命所取代。就是這種感覺,親切到讓人幾近落淚,仿佛回到母體般溫暖舒適,它忍不住想要去親近。于是它跳進了病房,跳到了病床上,把床上那個強大的靈魂壓在身下。面對這樣一個未知數,它欣喜而驚懼,痛苦而快樂,所以即使她折磨自己的尾巴它也并沒有放在心上,即使她對自己心存戒備它也死皮賴臉湊上去。這是不明智的選擇。司玥是一個未知數,而天音敖肆的背后則是整個天界,當它選擇她作為自己的庇護時也就意味著舍棄了自己修行的未來。明明只是一只不怎么厲害的狐妖,卻偏偏與天界做對抗,真不知道該說它是蠢還是太自大。司玥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決定探索這具身體背后的秘密,它也沒有阻止的立場,但這并不代表它沒有跟蹤的權力。夜間十一點,依然未歸。尚尚扒開窗戶,黑色的身影輕盈飄逸,落在地上的時候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它決定要去探探盟友的死活,畢竟他們倆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蚱蜢,若是只剩下它一人可就沒有了戰斗的樂趣。它不認得容憐鳳的家,但它可以循著司玥的氣息一路追蹤,畢竟它的本質是一只狐貍。司玥的氣息很淡,稍不留意便會被忽視,它謹慎前行,細長的雙眸發出綠幽幽的光芒,尖耳支楞著,警惕注意著周圍的動靜。跟到一半的時候氣息忽然消失,尚尚愣了愣,不死心地皺著小鼻子在周圍嗅來嗅去,捕捉著空氣里的微小分子。沒有,沒有!消失了,司玥的氣息消失了。一定是被人故意抹去的!尚尚心中警鈴大作,毛發倒豎,亮出了尖牙利爪,黑暗中有人在窺視。“嘻嘻,你在找我嗎?”悅耳的童音自身后響起,尚尚瞬間轉身跳躍,與此同時揮出一記利爪。跑!對方很難纏,發出攻擊的尚尚并沒有與對方纏斗,它一刻不歇地奔跑。“哇哇!你弄壞寶寶的衣服了!”男童的聲音緊緊相隨,天真嬌憨,卻仿若惡魔,“你真不是個乖孩子,不乖的孩子要受到懲罰哦?!?/br>尚尚的身影在夜空中仿佛劃成了一道閃電,與夜色融為一體,但它始終無法擺脫男童。“為什么不跑了?”男童笑嘻嘻地看著被堵在死角的小狐貍,笑得有些惡劣,“弄壞了爹親送給寶寶的衣服,要受到懲罰哦~”男童身著的服飾明顯不是現代服裝,他仿佛穿越而來,像是年畫娃娃般可愛,但是年畫娃娃此時卻將尚尚提在手中,他撫摸著尚尚蓬松的大尾巴,眉眼彎彎,仿若天使般燦爛,“你很喜歡自己的尾巴?我也很喜歡爹親送寶寶的衣服呢,可是現在被你弄破了呦……”男童的手又小又軟,應該是綿軟無力的,但被他鉗制住的尚尚卻無力動彈,全身仿若麻痹了一般。“嘻嘻,懲罰呦……”男童笑得越發燦爛起來,他玩著尚尚的大尾巴,忽然用力一折。“咔嚓?!?/br>“嗷嗚!”他折斷了尚尚的尾巴,尚尚疼得全身抽搐,它哀鳴起來,在他的手中奮力掙扎,可是他卻笑得越發開心起來。“爹親似乎很喜歡你的尾巴呢,”他笑瞇瞇地看著全身發軟的尚尚,笑容燦爛而冰冷,小手慢慢滑到了它的耳朵,“還有這里,”繼續向下直至柔軟的腹部,“以及這里?!?/br>好想都毀掉哦……...☆、第302章繼承者飯菜剛擺上桌幾人就聽見了敲門聲,沉緩有力,一聲聲仿佛敲擊在人的心臟上。容憐鳳神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她把容綺趕進了房間,從門外把房門鎖起來,而后又慌忙抱起沙發上呼呼大睡的嬰孩往房間跑,將孩子安放在床上才臉色蒼白地走出來。她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蒼老而悲苦,癱坐在地上,眼淚瞬間盈滿了雙眸。“阿鳳,有人在敲門?!彼精h提醒容憐鳳去開門。敲門聲依然在繼續,不緊不慢,有如樂聲。“小姐!”女人忽然跪倒在她的腳下,兩只手死死抱住她的雙腿,“小姐一定要救救我丈夫??!求求你了!”女人滿臉淚痕,已是泣不成聲,散亂的頭發中隱藏著幾縷銀絲,悲苦的神情仿佛在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絕望而恐懼。“好好說話?!彼精h抽出了自己的腿,優雅從容。女人都是水做的,但這并不意味著她們可以肆意揮霍身體中的液體,否則只會加速衰老。“我丈夫被他們抓去了,只有小姐能救他了,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小姐一定要幫幫我們??!只要小姐肯幫忙,我容憐鳳就是做牛做馬也在所不辭!”她跪在地上“嘭嘭嘭”磕了好幾個響頭。她躲過容憐鳳的大禮,踱步至桌前,循循善誘:“你是不是有什么忘記告訴我了?”敲門聲仍在繼續,容憐鳳開始陳述自己所知道的。除去商人,司雅玉還有另一重并不單純的身份。容憐鳳一家曾在司雅玉受傷時救過她,正是這一救命之恩讓司雅玉牢記在心,那時候容憐鳳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救了一個身份不簡單的女人,后來容憐鳳的丈夫被人誣告殺人入獄,司雅玉動用勢力讓他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