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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儀公子成全子遲?!弊狭_蘭算是徹底豁出去了,不理會左相越來越難看的面色,繼續高聲說道。“就讓他看看吧!”不知是哪個缺心眼的帶頭附和,院中居然冒出了一片幫勸的聲音。“縵殊公子,你的要求未免太過荒唐,恕我不能答應。念在你是我家妻主舊識的份上,我不同你計較,你快快退下,莫要耽誤了升棺的時辰?!蹦_妖孽往廳門口一站,氣勢凜凜,試圖將他人的窺探之心完全擋在外面。“儀公子,你這樣拒絕我,真的妥當嗎?這幾日子遲一直想私下找公子聊聊墨臺夫人,不想公子始終避而不見,讓子遲好生苦惱??!不如今天趁著人多,咱們一次把話說清楚咯,如何?”紫羅蘭的話隱含威脅意味,我聽出來了,相信墨臺妖孽一定也聽出來了。先前墨臺妖孽需要紫羅蘭配合他的計劃,隨口允諾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條件,其中甚至包括讓我以正君之禮迎娶他……紫羅蘭一直篤定我活著好好的,只是詐死被墨臺妖孽藏了起來,現在眼瞅著葬禮辦了,墨臺妖孽要離開皇都了,其間壓根沒他什么事兒了,他自然不肯輕易放過墨臺妖孽。“先前是在下怠慢縵殊公子了,現在還請公子高抬貴手讓儀式繼續,有事兒晚些時候咱們再敘,可好?”墨臺妖孽放軟了口吻,轉而安撫紫羅蘭。“既然儀公子這么說了,那子遲也就不強人所難了……”紫羅蘭顯然沒打算真把事兒做絕了,本來鬧著不讓蓋棺就是一個幌子,他見墨臺妖孽服軟,就打算順著臺階下。“縵殊公子的請求雖不合禮俗,卻在情理之中,朕感念他的一片癡心,愿代其說個情,請然兒了卻他的這樁心愿吧!”懿淵帝不失時機地插話,有力地將事情推向了糟糕的方向。“皇上,你這是陷燁然于不義……”“這是圣旨!”懿淵帝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之后別有深意地看向紫羅蘭,道:“縵殊公子,你可要好好看清楚咯!”☆、第97章敝屣榮華浮云生死3內堂里靜靜平放的一具棺木,即是顏煜的臨時棲身之處。從外表看來,這是一口華麗的描彩嵌金漆棺,面上鑲玉綴彩,繪有敘事性仙人圖長卷,用以寄托逝者歸宿;而棺木的內部,則另藏乾坤——原本那具不明身份的可憐人尸身已移走另作處理,取而代之的是厚實的被褥和軟墊,棺木側板邊角上繁瑣的雕花間密布著透氣孔隙,小若針尖,若不湊近仔細查看,很難看出異常。當下,廳外的形勢劍拔弩張——從我的角度,能看見墨臺妖孽袖袍中的雙拳緊握。自他答應帶顏煜一起走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他已經妥協了,他將自己乃至整個墨臺府的命運同我、顏煜、毒瑾、殷……徹底綁定在了一起。他的這個決定下得委實不容易,可以說幾乎是被我強迫的。若放紫羅蘭進來,棺木內的秘密勢必敗露,可謂全盤皆輸,隨之而來的后果不是我們輕易能夠承受得起的。盡管懿淵帝已明確下達了旨意,但紫羅蘭和墨臺妖孽都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一個是躑躇不前、驚疑不定,一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謹遵圣旨,請縵殊公子抓緊時間入內堂吧!”一直旁觀的墨臺遙突然出聲,說話間她已站到墨臺妖孽的身側,面對懿淵帝不亢不卑地說道:“皇上仁愛,允了縵殊公子的請求,但歷來殯禮上的一切均應以亡者為重,還望皇上憐惜墨臺氏,令寧息侯安穩入土,莫讓他人再來打擾?!?/br>昨個兒顏煜在墨臺府失蹤一事,墨臺遙應已然認定與墨臺妖孽脫不了干系,但她愣是忍住沒找墨臺妖孽對質。她現在開腔,意思很明顯,除了表達對懿淵帝頒出圣旨唆使紫羅蘭鬧場子的不滿之外,還要懿淵帝保證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這也說明她選擇站在了墨臺妖孽這邊。當著院中那么多人的面,懿淵帝自然爽快應允,還說了一通安撫人心的話,末了卻不忘用眼神暗暗催促紫羅蘭盡快行動。待紫羅蘭慢吞吞走到廳門前,墨臺妖孽方才側身讓開,站到了離懿淵帝丈許的位置。他的這個動作看似隨意,但恐怕他的心中已做出最壞打算,一旦東窗事發,他會不顧一切先擒住懿淵帝。紫羅蘭終于還是走了進來。他肯定已察覺到懿淵帝與墨臺妖孽之間暗潮洶涌,但苦于無法脫身——當然,他這算是自作自受,還真怨不得旁人。兩名護衛領著紫羅蘭入內堂,我攔住了欲上前的護喪人,暗暗向毒瑾遞了一個眼色,一前一后跟了進去。紫羅蘭定定站在棺木前,兩護衛分別守到棺木的首尾處。“開棺吧!”紫羅蘭邊說邊掏出絹帕,掩住了口鼻。沒人有所動作,內堂中眾人均默默站在原地。“你們怎么……”紫羅蘭狐疑地抬眼。“那具尸身又是被泡水又是被干曝,你自問有膽量看上一眼嗎?”我靠近紫羅蘭身后輕聲說道。“你……毒玄?!”紫羅蘭飛快轉身,如黑曜石的雙眸發出異彩,滿面是掩不住的驚喜,他道:“你這是易容了嗎?我就料到墨臺燁然定是將你藏了起來!難怪我派出去的人都沒尋到你的蹤跡?!?/br>“是,你無比英明!既然人你已經看到了,就快出去向皇上交差吧!”我敷衍地回道,現在顯然不是敘舊的好時機。“你是要離開皇都對不?我要跟你一起走!”紫羅蘭一把抓住我的衣襟,以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祖宗,我現在是要逃命,不是去游山玩水,沒法帶上你啊?!蔽規缀醪患铀妓鞯鼗亟^道。“那殷呢?”紫羅蘭立時面露不善,聲音也拔高了不少:“我就覺得殷昨晚怪怪的,一回府直奔東燁苑跟皇子爹爹一起呆到了半夜,之后大清早就出了門,卻不是來墨臺府,而是打算出城。你說,你是不是打算帶殷一起走?”聞言,我不禁滿臉黑線——我確實是跟殷約好了在途中匯合……這樣居然都會被紫羅蘭發現,只能說,在某些方面,他有著近乎bug的直覺。我沒有矢口否認,而是好脾氣地解釋道:“殷跟你不同,他的性子恬淡,未必適合留在紛亂的皇都?!?/br>“你只曉得為殷考慮,你可知道先前我跟你這樣那樣的事兒,早就被傳得沸沸揚揚,我的名節已是受損,而方才我公然那么一鬧,你覺得皇都還會有我的立身之所嗎?”紫羅蘭有些咄咄逼人。“你的娘親可是左相大人,她不會讓你受委屈的?!毕氲浇袢找粍e,今后恐難